這樣一個穿著古怪蒙著臉,只裝著單片紅色瞄準鏡的非主流金屬頭盔,看著畫風甚至還有那麼點高科技的男人突然跟憑空重新整理似地從空中落下。面對這種反常理的怪異現象,樓頂的治安員都愣了那麼一瞬,第一時間居然沒人反應過來。

“喲哥們。”死亡射手半蹲著陸,站直起了身子,甚至囂張地朝他們幾個站崗的治安官招了招手,“值班挺辛苦吧?”

這時才有人如夢初醒,立刻拔槍:“不許動!”

當然喊話時人家早就已經開始跑了。治安員們紛紛回過神,這才趕緊朝他開槍。然而普通治安員畢竟不是死射這種開掛級的槍手,十米的移動靶能擦到邊的都算精英了,更不用說在複雜地形下高速移動的目標。

死射動作流暢地藉助屋頂掩體躲避攻擊,瀟灑得像個跑酷運動員。子彈不斷在他周身彈開,一發流彈在屋頂水箱上炸出個缺口,一束水箭飛射而出湖了追兵們一臉。

而在治安員們一陣徒勞又經典的人體描邊後,死亡射手成功跑到了樓頂邊緣,轉過身背朝下一個信仰之躍就向下墜去,臨墜體之前還衝治安員們比了個友好的手勢。

有治安員趕忙跑了上去湊到大樓邊向下張望,卻只見這怪異的男人墜到半途嗖地從手腕處射出了飛索,鉤爪抓住大樓側面的凸起。他拽著繩索,整個人重量都落在那根繩索上,跟鐘擺似哐啷一聲撞碎玻璃蕩去了下層樓棟裡。

一幫治安員這才急急忙忙回頭,兜圈走樓梯跑去了樓下對應的那個房間,但那人早已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訊息也很快傳回了治安署,署裡這會兒正是一團混亂。

很顯然,李守局長遭到了狙擊。

結合剛剛的遭遇、現場勘測和彈道還原,專家以及現場勘查科很快推斷出發生了什麼。

剛剛那個紅衣男人,從對面的樓頂,隔著不知多少堵牆多少層障礙,對局長辦公室進行了狙擊。

首先令人驚愕的就是他所用的子彈。儘管沒能找到子彈飛去了哪,但那種彈頭表現出了怪物般的穿透力。這種威力是狙擊手敢於隔牆鎖頭的資本。

然後就是瞄準了。這個距離就算紅外成像也並不好用,隔著這麼多層障礙還有樓棟裡那麼多人,想鎖到大樓對面另一端房間裡的局長,簡直堪稱異想天開。

就現場情況分析,專家們理所當然地將治安員們遭遇的那個紅衣怪人當成了黑日的槍手,那個傳說中的猩紅死神。

根據現場彈道還原的分析結果,再結合對方逃走時所用的鉤爪裝置,專家們很快還原出了另外一個讓他們所有人更加感到匪夷所思的結論。

那個射手——很可能是因為狙擊點位被人蹲守無法架槍的緣故,選擇了一種簡直近乎神話的狙擊方式。

他從較低的位置發射鉤爪,抓住了對面那棟樓的天台邊緣,鉤爪繩索飛速收縮,最後將他整個人有如從順著軌道彈射出去的電磁炮一樣發射去了半空。(參考阿卡姆騎士遊戲裡蝙蝠俠的鉤爪)

那個射手彈射升空,身在半空,在彈射起步的動能耗盡、身體重新接受萬有引力的束縛下墜的那短暫的滯空期間,凌空開鏡瞄準,校正了重力和風速的誤差,不知以什麼方式隔了整棟樓的牆壁隔牆鎖頭,向著局長辦公室的位置開了槍。

所以槍聲響起後,他才像從天而降般落到了樓頂的治安員們面前。

一發穿牆飛天狙。

這個結果出來時整屋的專家都沉默了。

這尼瑪是碳基生物能想象到的手法?

這一發要是能打中,特麼都不能叫槍法了,就應該叫魔法,就尼瑪抽象。

“還好他失手了。”有專家抹了把汗。

確實,從結果上看無比驚險。子彈幾乎是貼著李守的面頰射空,打穿了他身後的窗戶不知了去向。但凡射手再準那麼個一厘米,現在李守的腦袋可能就已經開了花。

當然就算這槍射偏了,這名槍手展現出的槍法也已經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甚至可以對這顆星球有史以來的狙擊概念都是巨大的衝擊。

縱然沒有打中,這一槍也絕對足以名留青史。

利用鉤爪彈射升空凌空狙擊,隔著一整棟樓對靠外側房間的目標隔牆鎖頭,這兩項單獨拎出來都足以成就一個傳奇,那名槍手完全能憑這樣一槍的操作吹一輩子。而那個怪物居然同時在這雙重條件下距離命中只差毫釐。

只能說這波真是李局長命大。但凡這發子彈再稍微準那麼一丁點,後果不堪設想。

但李守看著自己辦公室裡被擊穿的那面玻璃,卻半晌沒有吭聲,而是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這樣麼?”他突然自言自語般地開口。

有專家愣了一下:“您有什麼看法嗎?”

“不。只是......直覺,我也說不上來。”李守緊鎖著眉頭,“總感覺好像不是那樣簡單。”

真的就是運氣好,對方打偏了這樣簡單嗎?

然後沒過多久就又有新訊息就傳回了治安署。

來自一般民眾的報桉,治安署正對面的列車軌道下一段距離外,發現了一具男屍。

很快有治安署小隊前去封鎖了現場並進行取證。雖然從那樣的高度以那樣的速度摔下來人已經基本摔碎了,但指紋比對很快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個人就是讓他們整棟樓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最強狙神,黑日的猩紅死神。

訊息傳回的瞬間,所有人就都愣住了。

所以地上這個掛掉的是猩紅死神......那剛剛那個又是隔牆鎖又是飛天狙的雜技怪胎又是誰?

旋即又過了沒多久初步屍檢結果也出來了。這猩紅死神雖然疑似是從列車上摔下來摔成了稀碎,但其實在那之前就已經死了。真正致命傷是被某種極其強力的子彈一槍爆頭,腦袋當場像西瓜一樣炸成了四分五裂。

猩紅死神?

從列車上墜落?

死因是被一槍爆頭?

雖說這暉城治安署確實常年都有點撈,但基本的邏輯能力還是都有的。一屋子的專家看了看被局長辦公室被射穿的牆壁,看了眼李守背後崩裂的玻璃,順著玻璃又繼續看向了後方那條繞城鐵軌......

沒有人出聲,但每個人此時此刻都知道大家想到了什麼。

而腦海中冒出那個可能性的人全部都彷佛著了魔似地,就彷佛房間裡無聲地瀰漫開了某種瘟疫,每個被瘟疫所傳染到的人都觸電般地一怔,表情僵住,隨後不由自主張大了嘴巴,但卻沒人出聲。

就彷佛這個推理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以至沒人有勇氣把它說出來一樣。

直到局長李守坐在椅子裡,平靜地開口,說出了每個人都在想卻沒人敢提出的結論。

“這一槍,不是打我的,最開始就沒有這個意圖。”他輕聲說,“那個槍手瞄準的,是剛巧在那個時間點過去的那輛列車......車頂上正試圖狙擊這個房間的猩紅死神。”

就算多少都已經猜到了些許,就算都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但這句話被說出口的瞬間每個人心頭還是都狂跳了一下,連心跳都好似漏了一拍。

臥槽!?檢測到你的最新閱讀進度為“第七十八章 送一份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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