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養成這裡乘了夜色出發,五輛馬車,一輛坐了月娥、香蓮並小丫頭春杏,一輛裝了岳父、岳母兩人,另外三輛車則滿載了金銀細軟。

又有十騎,都是精壯的男兒,沒家的好漢,個個掛刀提槍,把車輛護住了。

袁養成自已單騎在前,領路探情,到午時已然出了揚州地界,眼前就是皖省中了。

尋個大鎮,找家大店,眾人繫馬休息用飯,一個時辰後,車隊眾人再次前行,待夕陽落盡,早早尋了客店住下,等第二天再走。

月娥體弱有孕,路上快不了,所以行的就慢,到了第五天,才堪堪進入南陽地界。

而在車隊後方三五里遠的地方,不知何時跟住了一匹花馬,馬上人身材高大魁梧,背上有劍,肋下有鏢囊,卻看不清面容,因為有氈帽扣頭,用黑巾蒙面,只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盯著前方的煙塵看,口裡還喃喃低語道:

“這走的可真慢!”

袁養成這裡卻不敢心焦,只去留心過往行人,卻是怕漢中事發,有人會來這邊捉他。

正走呢,前方煙塵驟起,馬蹄聲如雨打殘葉般密集響起,袁養成立時一驚,趕緊勒馬控住車隊行進,並閃目細看,心中就是一凜。

只見來騎約有十餘,盡皆勁裝打扮,個個彪悍如虎。

雙方很快交錯,自然彼此打量,只是來的這些人馬快,很快衝過車隊,只留土塵漫天。

袁養成不敢懈怠,繼續注目回望,只見煙塵滾滾,蹄聲漸遠,心中略有舒緩,可是那蹄聲卻猛然頓住,緊接著聲音雜陳,呼喝聲裡,那煙塵又回捲過來,他立時明白!

連忙大喝一聲道:

“有盜匪來犯,快把車輛聚攏,不要慌張,你們只小心防範了就行。”

話說完,袁養成夾馬摘槍,向後方馳去,眼見的眾人慌亂無章,心中長嘆一聲,忖度道:

“這確實麻煩了!”

因為他知道自已這邊就他一個人能打,谷香蓮護了她自已就不錯,那些人一個個來,他倒也不怕,可是對方若是散開來圍攻,他可遮攔不過來,所以他才要儘可能迎上前去,多殺幾個!

這些人正是漢中王府中的秘衛,卻是漢中王見兩次攻那金銀山谷家寨都敗了,心中惱怒,發作之下,自然有謀士進言,便說到緩攻暗查之策。

漢中王應允了,便派了暗探去金銀山附近打聽。

而谷家寨裡也有想要告官發財的,谷霸天、方知閒更有對頭冤家,幾下裡時間長了自然碰上,袁養成的來歷也就被摸清了。

漢中王得了報,自然大喜,隨即遣人來捉袁養成的家小,想著藉此逼他先交出風二孃,再誘他來降,然後做一塊殺了,自然這事就消停了。

這次來的人也齊整,四個統領並八大秘衛,共十二個高手。

其中的四個統領,除了那雙鞭將程龍、流星錘嚴虎外,又有個善打飛蝗石的叫沒頭臉黃棟,一個擅長地趟刀的叫刮地龍唐彪。

剛才快馬經過,見有車隊路邊緩行,四個人自然也去看,尤其是當看到袁養成時,那兩個見過啊,當時一場大戰,袁養成沒認準他們,他們可忘不了對方的兇猛!

所以剛才雖然說一時馬快,只看個心神震動,可衝過去後,立時醒悟,馬上喝住了眾人,略一商量,就回馬衝過來,已然打算好了散開圍攻的,所以一見袁養成策馬衝來,一陣唿哨聲響起,竟然分成兩隊,斜刺裡衝去,立時讓袁養成焦躁傻眼!

眼見的對方十二騎跳溝的跳溝,進田的進田,卻沒有一個來和自已直面,袁養成心中一沉,知道對方就是要圍攻車隊,讓自已束手,可他卻偏偏沒有辦法應對,只能撥馬轉回,一面高聲喊喝:

“香蓮,你護好月娥,袁成、袁斌你們把馬拴牢,只守好馬車,千萬不要妄動。”

谷香蓮此時已然提起雙刀,站於馬車之上,望著兩側包夾而來的黑衣騎士,這心呯、呯亂跳,手都出汗了,卻也咬住銀牙,只記牢丈夫的吩咐,去心中默唸:

“我定要護住月娥,就算是死!”

而袁成、袁斌卻是袁家莊跟來人中的為頭者,此刻已然拴好了馬匹,免得驚了亂跑,又握了槍棒,背倚馬車,準備廝殺。

可他們就是鄉民農漢,哪裡上過戰場,平時鼓勇叫罵、助個陣還行,此時見對方馬奔如飛,刀光劍影雪亮,一個個雙股抖顫,若非倚了馬車,怕是早就軟癱了。

這邊車中月娥抓住小春杏,主僕兩個臉色蒼白。

那個車裡王化吉體抖如篩糠,還不如妻子許氏握拳默唸菩薩保佑來顯得鎮定呢。

這些侍衛果然有章法,一時間只圍了盤旋,卻是要等各就了位置,再來圍攻,袁養成此時早已經目眥盡裂,怎還敢等?就馬上發聲吼叫,如雷鳴響天,人已呼的飛起,如烏雲般向左側撲去,左側正是雙鞭將和那流星錘,都知道厲害,立時拔馬後退,同時口中亂叫道:

“老唐快攻!”

“老黃快上!”

那邊兩個自然看個明白,心中大喜,就要舉手示意來攻,可是半空中又是一聲喝叫如虎吼震林:“殺!”

這兩個忙抬頭去看,卻見撲向左側的“烏雲”中忽然飛出一道寒芒,直奔靠前的那刮地龍唐彪而來!

唐彪嚇了一跳,可那風聲呼嘯,寒芒瞬間變大,卻是一杆鋼槍被袁養成飛擲過來,以他的臂力,自然快捷異常,不好躲避了。

不過,這刮地虎反應也快,就馬上一滾,立時墜地,幾乎同時,那槍就到了,噗的一聲就刺入那馬的背臀上,貫體而出,又扎於土中才止。

那馬受了這一擊,先是痛的長叫一聲,緊接著就是亂蹦幾下,然後嘭然倒地,掙扎著再難起身,就這幾下,險些個把那唐彪踩著壓死,只嚇的臉色蒼白,一時難動。

而這邊袁養成一撲再撲,打死一個慢馬,並一個秘衛,卻不敢戀戰,翻身而回,順手又抓了條槍過來,落在馬車上,昂首四顧。

一時間,眾多王府秘衛竟然被奪了心志,只去各自害怕,而忘了圍攻。

只是,畢竟這些人都是見過刀兵,並受過嚴格訓練的,略一穩神,再傳遞些手勢,立時團團圍住,然後那幾個統領眼神中冷芒一閃,齊齊揮手,把一個字同時噴出:

“殺!”

“哎呀,這可怎麼辦?”

袁養成心如滴血,手中的槍桿都抓出手印了,可是顧那邊呢?

眼看著他就必須要做出選擇取捨了,遠處馬蹄聲響亮,一聲清亮的喝喊聲傳來:

“嗨,師兄,我來的不晚吧?且看咱倆誰殺的多!”

伴了喊聲,一道人影從馬背上騰起,空中抽劍,劍光本如水,就這夕陽下卻耀眼般明亮,化一道飛虹,直撲右側那五騎共六名侍衛!

“好!”袁養成雙眼一熱,心潮澎湃,喝一聲後,抖手擲槍,人也接著撲起,槍去如風,人隨似龍,直撲右側。

此時眾侍衛已然將馬催起,只等一個呼吸後就能衝到馬車前,然後殺抓任意,只是這怎麼又來了一個?而且劍光只是一閃,立時最外側那個就被連刀帶人斬作兩截,血光飛濺中,只有馬嘶,人卻連哼都沒能哼一聲。

所以這左側的隊形立時亂了,有三個繼續衝,另外兩個卻一個想躲,一個想迎,立時那馬就亂了蹄,卻是一匹馬上坐了兩個,前邊的侍衛見劍光又起,想著躲一躲,就攏韁,後邊坐的是那死了坐騎的刮地虎唐彪,做為統領,他想擋一擋,所以一夾馬,就想衝過來迎。

兩下里亂來,這馬就怒了,一聲暴叫,甩個蹄子,落荒就走,前面那侍衛心中高興,借勢伏身,他竟然跑了。

而那刮地虎唐彪卻不能跑,翻身下馬,抽刀落地,就勢一滾,就奔向顧美儀的下三路攻去。

顧美儀此時卻劍交左手,伸右手探入鏢囊,然後嗖、嗖、嗖三聲響後,分襲那三匹奔馬,正是打人先打馬!

袁養成這邊也是相同的打法,卻更顯兇殘,只見他撲縱如風,起落間,馬撲人墜,真是步起如奔馬,身來似猛虎。

雙鞭將程龍與流星錘嚴虎也先後落於馬下,知道事難成,就有了退意,可是那邊呼喝聲四起,也不好意思就走,再看看離的車隊並太遠,只三五個起落就能撲到,所以一對眼色,便向兩側撲出,想著再施故技,讓袁養成難以兼顧。

而此時他們這邊的六人,已然被袁養成拍死一個,有兩個側面走,跟著頭領往車隊撲的,另一個則正從馬屍下邊往外爬,卻是他倒黴,剛好給壓住了。

袁養成顧不得管他,先追這邊流星錘嚴虎。

這嚴虎一步竄出也有兩丈,跟了他的那個差了,全力一跳,只有丈五,剛想再蹦,頭頂風起,他連忙滾地去躲,剛爬起身,就見前方丈餘遠的地方,錘光如電起,直擊騰空撲下的袁養成。

原來袁養成一躍三丈還多,只一跳便追上了那嚴虎,兩個自然就交上了手。

這流星錘就是個斤多沉的實心鉛球,平時攏在袖中,繫了一根丈餘長的皮索,皮索這頭有環,套在手肘上,纏個順溜,用時一耷拉胳膊,手抓住了鐵球,順勢就扔,屬於暗器的一種,打頭面上要命,打胸腹上吐血重傷,打四肢上也要骨折,所以很是厲害。

可袁養成眼尖手快,見他翻身甩手,立時曉得有暗器了,這身子就是一縮,然後一眼瞅見圓滾滾、亮閃閃的一物掛風而來,奔的正是自身胸腹。

知道不好躲,便乾脆吐氣開聲,猛的探手一捉,勁力貫注下,五指張開,噌的一聲輕響,已然牢牢握住,同時身子落地,跺足發力,先扯再扔,原物奉回,卻比來勢快了倍許。

那嚴虎正因為兵刃被抓住而驚駭呢,一股大力扯來,身子立時不穩,急忙站定,一物卻如電閃,直奔面門而來,他眼未看清,可心中明白,他左手有刀,連忙順勢一抹,貼面上卷,同時身子死命下伏,意圖活命。

只是噹啷聲裡,左手虎口一熱,這刀就握不住了,緊接著啪的一聲響,額頭處就是一痛,而隨了嘭的一聲響,打的他額頭塌陷,立時暈死,讓他的伏身低竄立時變成了摔倒抖顫。

原來是那錘頭來的兇猛,他的刀根本擋不住,直接拍自已臉上了,而那錘頭餘勢未消,又給了他一下,自然死了。

而此時跟著他的那個見了此景,立時軟了腿,只去後撤,哪敢上前。

而袁養成卻已然身形斜起,一縱一落,長臂探出,劈空一掌,立時將竄向馬車的雙鞭將程龍,劈個歪斜,剛轉過身來,就聽一聲慘叫,卻是跟著他的那個已然被重手法打斷胸骨,眼見的不活。

程龍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馬車,卻不敢動上一動,因為袁養成已然站在他三步之外,氣勢逼人,讓他汗都下來了,只好強擠了笑容說道:

“就此罷手如何?我連王府也不回了,江湖廣闊,咱們見不到的。”

他這裡想要求和,袁養成目光掃過對面,見劍光乍起,血光迸散,顯然顧美儀又殺了一個,不由心中暢快,長嘯出口,揉身直進,硬搶對方中路。

程龍一咬牙,雙鞭呼、呼兩聲,先後出手,卻一支衝前,來阻袁養成,一支衝後,竟奔一輛馬車而去。

當此時,袁養成神目如電,左手劃弧上攔,拍飛奔面鐵鞭,右手從程龍胸前略撤再拍,口裡助勢發聲喊:“嗬!”

掌風呼嘯而出,直卷那重有七八斤的鐵鞭,嗚的一聲響起,竟然真的將那鞭擊的斜飛,從馬車頂上飛過,落去空地上。

那程龍正想搏命,眼角餘光看了這些,立時膽寒,這勁力就洩了,剛剛纏上袁養成左臂的纏絲擒拿手立時被一蕩而開,正慌張呢,胸口處就接連捱了兩掌,人被震飛,血箭一道噴出多遠,其胸骨塌陷,心肺也碎,神仙也救不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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