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江小白趕緊把老王帶來的人趕鴨子般趕出了病房。

走廊裡,李苗苗有些委屈的問江小白道:

“江總,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江小白打了個哈哈:

“沒事,我老婆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回去吧,這兩個保鏢留下。”

李苗苗嘆息一聲,無奈離去,這麼好的巴結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真是心有不甘啊。

打發走了李苗苗,林家的傭人姍姍來遲,忠叔就走在最前邊,一看到江小白就跟見了鬼一樣,這兩天家裡的氣氛很不一般,老爺林震北每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見,吃飯都是別人給送過去,大太太蘇小眉徹底變了,比以前更加嚴厲,更是下了嚴令,以後江小白就是林家真正的女婿,林家的財產以後都會交到江小白手裡,哪個敢對他不敬現在就可以滾蛋了。

江小白也看到忠叔了,但也沒責難他,而是溫和的給打了個招呼:

“忠叔,你來啦。”

他剛從鄉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身野氣,誰懟他,他懟誰,不過現在已經身居高位,自然不屑與這等小人物再做什麼計較,做人的氣度不知不覺也就上去了。

忠叔臉色微變,終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了頭,小聲叫了一聲:

“少爺。”

這聲少爺叫的極其委屈,但沒辦法,在林家看江小白最不順眼的就是老爺林震北,但最近老爺不知怎麼地自閉了,江小白有兩位太太撐腰,現在可謂是如日中天,誰能抗衡。

勁風過崗,唯伏者存。

這個道理,伺候了別人一輩子的忠叔比誰都懂。

江小白哪裡知道忠叔有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走過去拍拍忠叔的肩膀,很自然的說道:

“忠叔,以後出去吃飯的時間稍微短一點,最好是留兩個人在這伺候著小姐,你們輪流吃飯,知道不?像你們現在一窩蜂的全走了,小姐萬一發生什麼意外誰負責?你們都是拿工資的,總該做自己該做的事對不對?”

這完全是對下人訓話的口吻,忠叔的自尊再次被深深刺痛,並且帶著一萬個不服:

江小白,是真的不一樣了,來中海短短一個月不到,居然已經開始把持林家政務,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不,一定要對老爺再好好說道說道!

他這樣都能出頭,那自己這混了一輩子又算什麼!

但是就算再不服,他始終是個管家,也只能再次彎腰低頭,規規矩矩的應道:

“記住了,少爺。”

沒理會他,江小白麻溜走人,揮揮手:

“老王,我們走。”

龍騰酒店五樓。

這層樓只住了一位客人,就是那位殺了秦三又大搖大擺回來,而且住在了龍騰酒店的神秘人物。

老王清空了這層樓所有的人,現在樓道里站滿了神情肅穆的黑衣刀手,江小白剛一踏進五樓,一股濃烈殺機迎面撲來。

“呵,好大的陣仗。老王,把你的人都撤了吧。不要搞的烏煙瘴氣的,咱們這是酒店,是要賺錢的。”

“就——506這小子他還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

江小白呵呵笑道,大踏步的向著506走去。

高手之間自有感應,江小白一踏上五樓就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就像是山中巡山的老虎突然發覺有另外一隻老虎躲在樹後窺探,雖然隔著三堵牆,兩個人的目光已經狠狠碰撞到一起。

二虎爭雄,一觸即發。

身邊的刀手潮水般退去,江小白閒庭信步的走在前邊,老王卻是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全身的骨骼噼裡啪啦一陣響,整個人的氣勢一漲再漲,就連那猥瑣的身形都變得高大了幾分。

吱吱呀,江小白還沒來得及推門,那門就自動開啟了。

燈火闌珊之處,坐著一位少年,手裡捧著一本詩經,微弱燈光下露出半張臉,正是那照片上的少年殺手。

“你來了?”

少年問道。

“我來了。”

江小白答道。

“你不該來。”

少年放下了手裡的書輕輕搖頭,他已經看透了江小白的實力,雖然是位高手,但比起自己還是差上那麼一丟丟。

既然如此,何必來自取其辱。

“我已經來了。”

江小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裝逼少年體內真氣鼓盪,但他是羊痿,估計為了練功,付出了不可描述的代價,和自己這樣的天才少年還是不一樣的。

“既然來了,就跪下吧!念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乖乖的磕三個頭,再自斷一臂,我饒你一命。要不然你的下場就跟他一樣。”

少年說著把一塊帶血的玉佩扔在了江小白的腳下。

老王一看那玉佩頓時臉色大變,驚呼道:

“這是謝重九的玉佩,怎麼在你手裡?”

少年冷笑一聲:

“從他屍體上摘下來的!怎麼?你以為小爺我是怕你們才離開中海的?呵呵,小爺我只不過是去了一趟冀州,宰了謝重九這個金門雜碎而已,不用急,馬上就要到你了。”

老王怒道:

“混賬東西,謝重九雖然是金門裡的人,但是隻會做生意,又不會武功,你殺他算什麼本事。”

少年冷笑道:

“金門裡的狗我想殺就殺,少爺這次出山就是為了剷除你們金門。你這條老廢狗,今天早上還沒得到教訓嗎,還是覺得找了主人過來又可以咬人了?”

說著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江小白的臉上,一直沒開口的江小白終於開口了,他說道:

“我擦你媽!”

什麼!

殺手少年震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可是龍王的七大徒弟之一“白玉龍”江州,這次出山就是為了“神龍殿”的再次撅起掃清障礙,而大名鼎鼎的“金門”正是首要剪除目標,聽說金門門主金不悔受了重傷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現在是他師弟江小白代職。

原以為是個人物,沒想到如此粗鄙不堪。

“你剛說什麼,你有種就再說一次!”

江州的聲音因為憤怒顯得有些尖銳,臉色鐵青如鉛,跟中毒了一樣,雙眼之中鬼火亂冒,活脫脫一勾魂厲鬼。

“你耳朵被驢毛塞住了嗎,我說我擦你媽!”

江小白再說一遍,聲如洪鐘,震的江州耳膜嗡嗡作響!

“找死!”

江州身形暴漲,一步已跨在江小白麵前,五指如鉤,狠狠向著江小白咽喉抓去,一股冰寒至極的氣息在屋子裡蔓延,老王一身真氣居然被活生生凍結,雙眼之中充滿驚駭,原來這少年的實力竟已恐怖如斯!

嗤的一聲!

江州的手指落空了,在空氣裡劃出一聲輕響,眼前的江小白突然消失不見。

“你太慢了!”

江小白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江州想也不想就是回手一抓。

啪!

江小白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左邊,狠狠扇了一耳光,嘴裡嘀咕道:

“你太慢了!”

江州整個人被扇的往後飛去,眼中充滿震驚。

這速度,這…

啪啪啪!

江小白身子帶著殘影繞著江州不停打轉,耳光聲不絕於耳,完全以速度壓制,江州雖然有一身本事,卻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只能當做人形沙袋被江小白狂毆,心中叫苦連天——

不可能是,師傅明明說他在這少年一輩已經算是絕頂高手了,為何連一個個小小的江小白都對付不了。

但身體上的痛苦並算不了什麼,最叫他難以忍受的還是江小白的話語:

“還手啊,你這個娘娘腔,死太監!”

“廢物!野狗!居然敢殺我金門的人,還敢給你江小爺寫信,你覺得你是天下第一嗎?我就問你,你現在覺得你算老幾!”

“太慢了,你真是太慢了,抽你,你江小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拜託你,做個人吧,速度稍微快一點好不好。”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弱雞,就你這樣的也敢下山做事,丟人現眼,丟人現眼吶…”

這些惡毒的話就像是一柄柄飛刀噗嗤噗嗤的往江州的心上捅,江州那顆高傲的心靈早已千瘡百孔。

為什麼,世界上為何有江小白這麼惡毒的人,既生我江州,何生江小白,老天待我不公啊!

噗嗤!

江州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也不知道是被揍的還是被氣的。

江小白刷的一下跳開了,氣有點喘,放這種大招還是很累人的,不過臉上的表情確實很興奮,甩著自己的手腕說道:

“爽快!很久沒有人送臉給我抽了,自從王長明這小子消失以後,少爺我的抽臉技術都有些下降了。”

“看你臉皮這麼厚,不如以後在我座下做一名二皮臉執行長,你覺得如何。”

江州目光冰寒,微微喘息著,突然一抬手腕,大喝一聲:

“給我死來!”

嘭的一聲,房間裡綻出一道銀色光圈,上千枚鋼針暴雨般向著江小白席捲而來。

江小白瞳孔微縮,一抬手腕,九根銀針也從掌下飛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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