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暗,第三日試劍也到了尾聲,林玉坤抓住了柳一心,滿心歡喜,迫切地想結束大會取走大澤,於是他站在擂臺中間匆匆講了幾句場面話,便宣告試劍大會結束了。

正當林玉坤準備開口向一旁的陳語奇討要大澤時,韓煥搖晃著摺扇走了過來,朗聲說道:“寶劍贈英雄,英雄出少年,今年的試劍大會,真是不虛此行。”

“那把隕鐵劍,就是韓先生初入場時相中的吧?先生真是好眼力。”林玉坤說道。

“是啊,不過幸好那劍師沒有割愛於我,不然就讓寶劍蒙塵了。”

“先生哪裡話。”

“韓某本以為今天要空手而歸了,但是誰曾想,林莊主竟然抓住了柳一心,真是好極。”

“先生是想……”

“柳一心身上背了太多命案,雖然抓捕她是神雀堂的差事,與我無關,但是今天既然被我撞到了,而且鬧出這麼大動靜,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不然回去被君上問起,也不好交代,所以請林莊主,還有陳少俠,將此人和此劍交予韓某,讓韓某帶回去交差。”

“這……”林玉坤面露難色,他並不在乎柳一心怎麼樣,他只想留下大澤,但是此刻大澤並不在他手裡,他有些被動。

陳語奇看了一眼臺下的梁逸凡,梁逸凡輕輕地點了點頭,陳語奇隨即雙手將大澤奉上。

韓煥拿起大澤,滿意地對陳語奇點了點頭,只是看了一眼,就將大澤扔給身旁的侍衛,然後看向林玉坤。

林玉坤見陳語奇給出了大澤,也只能無奈地示意身旁的劍使將柳一心交給韓煥的隨從。

“多謝二位,事不宜遲,韓某這就立即啟程迴天都向君上覆命,定會向君上稟明二位的功勞。”

“這……天色已暗,山路崎嶇,先生不妨留下來歇息一晚再走。”林玉坤似是不甘心地挽留韓煥。

“多謝莊主美意,只是柳一心此人武功高強,多留一晚恐生事端,早日將她帶回天都,韓某才能睡得安穩。”

“既然如此,那便祝韓先生一路順風。”

林玉坤見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只得讓人去給韓煥備好車馬,送他們下山。

說罷,韓煥在二人的注視下急匆匆地走下了擂臺,他的幾名隨從,一個拿著大澤,兩個押著柳一心,隨他一起離開了藏劍山莊。

餘下眾人,則簇擁著林玉坤,辦起慶功宴。

在大會上,江語晴劍法一鳴驚人,何沅鑄劍一夜成名,二人本應該是慶功宴上的主角,但是江語晴重傷在身,何沅也因為注靈時強行催動真氣傷了五臟六腑身體抱恙,二人皆未出現在宴會上。

原本趙景寧讓何沅在房內休息,但是待人都走後,何沅甚感無聊,便獨自跑去昨日醉酒的池邊吹風。

雖然今天他出盡了風頭,但是想到這五年一度的盛會,過了今晚就結束了,便感到一陣沮喪,接下來,他大概會回到劍閣,如同往常一樣日復一日地鑄劍。

正當何沅煩悶之時,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坐到了他身旁。

何沅轉頭看去,來人是陳語奇,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師妹說若是在客房尋不到你,可以來這裡看看,你果然在這裡。”

聽了這話何沅有些莫名地高興,要是來人換成她就更好了。

“她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剛剛服了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那就好。”

“方才你為她注靈元氣大傷,還沒來得及謝你,現在好些了嗎?”

“客氣了,要不是她出現,我的劍恐怕是一輩子也尋不到劍主了,我得謝謝她才是。”

“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回見雨山了,怕來不及道別,所以才來當面謝謝你。”

“明日?可是她傷重,怎麼趕路?”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早點回去,也好早日請掌門師尊為她療傷,我們師兄弟在路上會好生照顧她的,何兄無需擔心。”

“有陳兄在,自是不必擔心。”

“何兄好像很關心師妹?”

這句話說破了何沅的心思,但是他又不想向陳語奇承認,畢竟他和江語晴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於是便說道:“看到朋友受了傷,總會關心兩句吧,何況她現在是我的劍主。”

“何兄,恕陳某直言,師妹自小染了怪病,體內有一股不知名的濁氣,時時刻刻湧動不息遊走在她身體裡,為了抵禦濁氣,她需要用靜心訣鑄心牆,將五臟六腑與濁氣隔絕,方有一線生機,修煉靜心訣最忌雜念侵擾,雜念入侵,心牆坍塌,便再無重鑄可能,屆時她會生不如死,何兄若是真關心她,便不要帶給她雜念。”

何沅難以置信地看著陳語奇,他想起了江語晴蒼白的臉,還有十幾年如一日在後山苦修,難道是這個原因。

“真的嗎?那她今天在臺上,既要抵禦濁氣,又要跟柳一心打鬥,常人如何承受得了?”

“多虧了靜心訣,才能讓她如常人片刻。”

“那這病,沒有根治的法子嗎?”

陳語奇搖了搖頭說道:“掌門師尊,還有江師叔,十幾年間嘗試了各種方法,尋遍了各地名醫,都沒能將濁氣匯出。”

何沅聽完一陣沉默。

“我們師兄弟都知道她一個人在後山很孤獨,但是也不敢去打擾她,怕破壞了她的修為,畢竟於她而言是性命攸關的事,如今你也看到了,她的靜心訣已小有所成,這份成果,來之不易。”

說罷,陳語奇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沅一眼。

何沅已然明白陳語奇這番話的用意,像是對他潑了一盆冷水,他只覺一陣心塞。

陳語奇看出了他的悶悶不樂,知道自已的話已奏效,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遞給他。

何沅不明所以地看著陳語奇,陳語奇說道:“其實我今晚來找你,也是為了把這個帶給你,贈劍的酬勞,請務必收下。”

此時的何沅滿腦子都是陳語奇說的那番關於江語晴的話,對錢也沒了興致,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試劍大會送劍出去,不甚瞭解其中的規矩,這錢,一時不知道該收還是不收。

見何沅遲遲不收,陳語奇說道:“我知道除了師妹的那把‘平安’,你也送了一把劍給語冰那小子,這是劍雨門的心意,是你應得的。”

其實這些錢是江語晴囑咐他務必要交給何沅的,而且不能說是她給的,以免何沅不肯收。

何沅心中鬱悶,也懶得跟他客氣了,爽快地接過了錢袋,並說了一聲:“多謝。”然後起身回房。

陳語奇見他收下,舒了一口氣,朝他的背影喊道:“何兄保重,有緣再會。”

何沅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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