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江邊潮起潮落,天邊黑漆漆,靜悄悄的。二人沒怎麼做飯,只是簡單的從山邊十餘株柿子樹上摘了一些熟透了的圓柿吃,阿繡靜靜的靠在狗哥肩上,一口口咬著剝了柿皮的柿子,狗哥一邊剝去柿皮,一邊送到阿繡口邊。

狗哥說道“阿繡,我想回去。”

阿繡吃完了柿子,笑道“你是不是想回去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呀,大哥”

狗哥嘿嘿笑道“我倒真想和你一起去看不同的地方。阿繡,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辭掉長樂幫的幫主,我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幫主,我看貝先生比我更適合當幫主,他挺會管理的”

阿繡聽他說想和自已去,心頭一喜。笑道“大哥,我聽你的。你要去哪裡,我就跟著你。你不做長樂幫幫主之後,我們到處闖蕩江湖,吃到老,玩到老,你說好不好。”

狗哥笑道“當然好,阿繡,和你一起走遍大江南北,那太好啦,那我們這就走吧。”

當日白師傅走之前,留下了一艘船隻系在岸邊給二人使用,狗哥本來運用內力把船隻推上了岸邊,防止它被江上的大風吹走,今日二人要走,正好派上用場了,狗哥先走過去再次運用內力,把船隻又重新推回了江中,在岸邊等著阿繡出來。

阿繡點了點頭,起身回屋收拾了東西。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這座小木屋,這是狗哥和她砍了一下午的樹,辛辛苦苦才建起來的小屋子,在這裡留下了無數的美好回憶。她有點戀舊,捨不得這裡的點點滴滴。直到狗哥喊了她三次,阿繡才戀戀不捨的隨著狗哥走上船艙。

狗哥從白萬劍和雪山弟子那裡學了開船技術,此刻扯動著船帆,朝著陸地啟航。不過狗哥開船的技術實在是太差勁,不是駛錯了航向,就是離陸地越來越遠,阿繡不得不搭把手,一邊詢問狗哥航海知識,一邊現學現賣。二人此時此刻的狀態就是,美女船長阿繡和她的笨蛋水手石破天。

江上飄了大半日,過了正午,狗哥終於看到了港口的影子,阿繡開心的喊著我們可算到了。拖拖拉拉了許久,這才靠了岸,拋了錨,碼頭上的工人們圍過來打算幫忙卸貨,聚過來才發現狗哥船上只有一個年輕貌美的水靈少女,都忿忿不平的離開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道這鄉下漢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氣,娶到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這世界真是亂了套了。

狗哥怕阿繡有暈船反應站不穩,雙手抱著她下來走了好一會,這才放下她,牽著阿繡的手往前走著,阿繡一臉得意的笑著說“大哥,我學會開船啦。”

狗哥笑道“我家阿繡最聰明最厲害啦,我一直都知道呀。”

阿繡朝著狗哥甜甜一笑,吐了吐小舌頭,心情頗好的哼起了歌,二人牽著手在小鎮裡四處走著,漫無目的的亂逛。阿繡第一次和丈夫出來逛街,心情大好的她在好幾家綢緞店鋪裡流連忘返著,又在一些玉堂的店鋪裡看著琳琅滿目的首飾品,如手環、玉手鐲、銀簪子、金釵、步搖、玉佩、珍珠耳環、扳指等,種類豐富的叫人看不過來。阿繡最後發現身上沒多少錢,根本是什麼首飾都買不起,阿繡只有和狗哥尷尬的又逛了一圈,假裝什麼都沒看上的樣子,灰溜溜的走掉了。

走出門口的時候,兩人都覺得十分好笑,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旁的巷子裡,兩個人本來閒著沒事,談論著這小鎮上,哪戶人家的老婆最漂亮,最有韻味,正說的激烈的時候。其中一人眼尖,突然看到了牽著手,有說有笑的經過的狗哥和阿繡二人,兩人趕緊偷偷的隔了很遠跟隨了許久,確認身份之後,才偷偷的回去報信了。

那小頭領一聽是靈女大人指名道姓要找的人,而且長相和畫像上的男子十分相符,大驚失色,連忙寫好了書信,飛鴿傳書給了靈女。

靈女看著手下人遞過來的書信,俏臉上逐漸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忽然想起了什麼,美目中又閃過一絲惱怒,把信遞給了身邊的少婦,恨恨的說道”白婕姐姐,湖北境內的人來報,那人出現了附近,旁邊似乎還有一名清純可人的美麗少女。“

那喚作白婕的少婦只是晃晃悠悠的翹著白嫩的大長腿,身穿一身韻味十足的修身紫色高開衩旗袍,更加凸顯了她浮凸有致的誘人身段,她慵慵懶懶的抱著一隻黑貓,隨意的說道”不管他,反正對長樂幫的包圍圈越來越近了,他一個人武功再好,也壞不掉我們的計劃的“

那黑貓極為調皮,在山巒上亂動,這山川靈氣全聚集在山峰之上,可這黑貓不識大體,竟然把那隆起的山巒當作富有彈性的蹦床,爬上爬下,把玩的好不快意。女子只是嬉笑,並不把黑貓的無禮舉動放在心上。

黑貓更加變本加厲,似乎是夢裡想到了什麼好吃的,吃不到就自已做。把那花當作麵糰一樣,一會兒揉成了小籠包,一會兒又用柔軟的貓爪子揉成了椰子,黑貓似乎想起了自已的好兄弟大白兔,又把這麵糰揉成了大白兔的形狀寄託思念,實在是一隻有情有義的好黑貓。

靈女嗔怒道”這壞人,打死我最聽話的手下獅駝,我上哪裡去找那麼乖乖聽話的手下啊?”

白婕只是懶懶一笑,嫵媚至極的說道“靈女妹妹,別難過了。大不了我叫虎嘯出來,借給你玩兩天,這總行了吧?”

靈女搖了搖雙馬尾,說道“白婕姐姐,我就要獅駝,虎嘯也很好很好,但是我不喜歡。”

白婕笑罵道“小丫頭片子,蹬鼻子上臉了,姐姐的東西還挑三揀四的,出息了你。”

外面煙雨濛濛,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一場小雨,如詩如畫的江南景色,綠瓦青磚和這恰到好處的點點雨滴,剛好構成了一幅風景宜人的水墨畫。

狗哥和阿繡站在屋簷下躲雨。

狗哥笑道“阿繡,雨倒也不大,要不我們冒著小雨衝過去吧。”

阿繡嗔道“不要。大哥,沒換洗的衣服了,溼淋淋的多難受呀。我怕你感冒著涼了。”

狗哥撓撓頭,說道“阿繡,自從練了老伯伯教我的武功之後,我不怕冷也不怕熱。真的,現在我從來沒感冒過,可是誰都不相信我。”

阿繡笑道“大哥,我相信你你說的是真的。”

石破天心頭一暖,握住了阿繡冰冰涼涼的小手,放在自已粗糙的大手裡給她搓熱乎。過了一會,雨漸漸的停了。石破天這才說道“阿繡,我看要回長樂幫,還有好長一段路呢。我有點累,先歇會吧?”

阿繡看他還是精神充沛,哪裡有半分累的樣子。猜到他只是想讓自已休息,才故意說自已累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笑道“好啊,大哥。剛好我也有點累了,我們到前面的客棧歇會吧。”

進了客棧,狗哥先將桌椅板凳擦了一遍,才讓阿繡坐下。剛點了兩個菜,就聽到隔壁桌的竊竊私語。

那漢子說道“聽說了嗎?長樂幫最近正在大肆招人呢!”

另一人道“長樂幫?就是那個近幾年好生興旺的大幫派?聽說他們的生意做的可大了,附近好幾個碼頭的人都是長樂幫的人呢!我看吶,進了長樂幫能賺大錢呢!就是不知門檻高不高。”

漢子笑道“你和我都有推薦信,多半是能進去的。發財這算什麼,最關鍵的是啊,他們幫派不戒女色!我看吶,入了長樂幫,怕是要豔福不淺了,哈哈哈。”

兩人淫猥的聊了一陣,話題越來越過火,阿繡在一旁聽的十分生氣,狗哥走了過去,坐在那漢子對面。那漢子一驚,上下打量了石破天,見他並不像世家子弟,倒像是個農夫。這才放心下來,問旁邊那人道“這位是,你朋友?你們認識嗎?”

那人搖搖頭,問“我也想問,你認識?”

石破天笑道“兩位大哥,小弟剛來,人生地不熟的。聽兩位大哥說起這長樂幫,所以很想了解一下。”

那漢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聲說道“你也想進?你上面有人?”

狗哥認真的想了想,自已是長樂幫幫主,貝先生說過,整個幫派沒有比自已地位更高的人了。所以搖了搖頭,否定了他。

那漢子見他搖頭,還以為他是沒有背景沒有關係,剛出社會,還有點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並不怎麼看得起他。說道“那你怕是不好進去,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啊。像咱們哥們這樣有關係,有門路的才能進,懂不懂啊小兄弟?”

旁邊那人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據我所知啊,長樂幫這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大量招人進去。不過也是,地盤太大了,招人越多,說明越有前途啊。你啊,說不定也能混進去。跟哥們學著點兒,知道嗎?”

狗哥被二人教育了,也不以為忤,笑道“兩位大哥說得對,不知道兩位大哥叫什麼名字?我真的還有很多事想問兩位大哥呢。”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道“我叫雲追月,這是我哥們黃楊。你雖然看著像個種田的,但看在你虛心求教的份上,我們哥倆就勉為其難的教你做人啦。兄弟,你叫什麼,你身上帶錢了嗎?”

狗哥掏了掏兜,拿出二兩碎銀子,問道“雲追月兄弟,你看這些夠嗎?我叫石破天。”

那黃楊皺了皺眉,嫌少不想要。雲追月拿手肘撞了撞他,開心的收下了,笑道“石破天啊,你還挺上道的。這些就當你學費了啊。等會你跟著我,我老舅是總舵管事的,黃楊他有個表哥在長樂幫分舵當頭頭,你別亂說話,帶你進去知道嗎?我們到外面辦點事,在客棧門口等我啊。”

石破天點點頭,笑道“那就多謝雲追月和黃楊兩位兄弟了。我先收拾收拾,待會就過去。”

雲追月和黃楊對這個新收的小弟頗為滿意,拍了拍他肩膀又提點了幾句就走了。

剛出門雲追月就冷笑道“外地來的肥羊,不宰白不宰。真是個蠢貨,說給錢就給錢。”黃楊嫌棄的說“大哥,沒油水啊,才二兩,小翠唱個磨磨茶的小曲也不夠啊。”

雲追月恨鐵不成鋼的重重錘了他頭幾下,罵到“蠢豬,一天天想著你那窯姐。你看看你腎虛的樣子,色中餓鬼。”

黃楊捱揍了絲毫不生氣,反而卑微的賠笑道“哥,我就這點愛好,不摟著妹子,我活著也沒勁啊。小翠又白又水靈,我早就想攢錢贖她做婆娘啦!哈哈,到時候讓小翠先給你唱兩天小曲兒,這總行了吧?”

雲追月笑罵道“呸,腎虛的豬,別人玩剩下的,你都當個寶貝一樣的娶回家裡。你黃家十八代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還笑呢。”

黃楊嬉皮笑臉,討好的笑道“大哥,我祖宗都是地痞流氓,哪來的臉呢。我不嫌棄小翠,她也可喜歡我了,這個就是愛情嘛。”

雲追月都無語了,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吶,給他賣到長樂幫黑窯裡挖煤,我老舅說了,一個人五十兩,嘖嘖嘖,這才叫大茶飯,學著點。”

黃楊驚訝道“哥,還是你掙錢快。那肥羊看起來是個笨笨的老實人,這錢還不是探囊取物啊哈哈”雲追月深以為然,二人幻想著五十兩怎麼花,有說有笑的走了。

狗哥回到座位,阿繡點點頭,說道“大哥,這下子你也進的去長樂幫了。不過我看那兩個人不懷好意的,多半心懷鬼胎呢,你要小心。”

狗哥笑道“沒事,阿繡。我不會傷害他們的,我這一雙手,之前動不動就打死人,這樣不好。等會跟貝先生說完,我就走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長樂幫的幫主,也該還給他們了。”

阿繡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她始終相信石破天。突然想到什麼,笑道“大哥,聽說這長樂幫臭名昭著,幫規不懲罰淫邪,幫眾都是淫賊,我一個女孩可不敢進。我看我得換成男兒身啦。”

狗哥笑道“好,阿繡,就聽你的。”

這邊狗哥阿繡喬裝打扮之下來到長樂幫。阿繡雖然穿著一身男裝,故意搞的灰頭土臉的,生怕太漂亮了被長樂幫幫眾惦記,但怎麼醜化自已,仍然掩蓋不住她那份嫻靜文雅的氣質,一雙妙目頗為靈動,倒像個白皙清秀的俊美書生。

狗哥看上去面板略黑,身材高大,臉上神采奕奕。可穿上這身普通的粗布麻衣之後,簡直就像個種田的,他倒也不介意,笑著問道“阿繡,你看我這樣,別人是不是就認不出我來了。”

阿繡此時忙著把披肩秀髮盤起來,藏在帽子裡。回頭看了一眼狗哥,見他身上破洞補丁甚多,衣服皺皺巴巴的,臉上又抹了灰土。簡直就像是剛從地裡刨土完的鄉下農夫,樂道“大哥,你這樣,只怕親生爹媽來了也認不出你了。”

狗哥溫和一笑,和阿繡並肩站著等雲追月和黃楊。過不多時,他們果然到了。阿繡故意粗著嗓子說自已是狗哥同鄉,他倒也沒疑惑。

畢竟雲追月心想,兩個人,那就是一百兩啊!管他是張三還是李四,來了就別想逃。雲追月在前,黃楊在最後,生怕狗哥和阿繡突然反悔跑掉。

這二人為了一百兩的暴利,都變成了亡命之徒,恨不得馬上拿到錢,所以走的很快。

阿繡雖然是個嬌羞忸怩的姑娘,但她已經和狗哥成親了,和狗哥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共處一室。所以對異性的那份疏離和神秘已經消失了大半。

此時再和其他男人說話,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害羞靦腆的地方,現在的阿繡,也只有和狗哥在一起的時候,才會仍保持著那份臉紅心跳的感覺。

再加上她從小就是雪山派前掌門人白自在的親生孫女,加之她從小就乖巧可愛的很,雪山派自白自在及以下,人人都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一般關懷著,雖然中間有六年跟著奶奶離開了。但她自小也是被眾星捧月,寵成小公主一樣的人物,自然有她的那一份驕傲和自信,其實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

從小從母親那裡耳濡目染的良好家風,讓她變得謙遜有禮貌,體貼溫柔。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個好欺負的女孩子。

她挺劍而出,落落大方的扣手行禮,施展了玉兔劍法。

那長樂幫人員在心裡冷笑道“兩個倒黴鬼,要不是最近幫中的弟子總是無緣無故的消失,人手不足,上頭下了死命令急需補充人手,我早就給你們兩個呆頭鵝一腳踢開了。”

呸,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羞不羞?阿繡臉紅的跟熟透了的柿子一樣,狗哥也很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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