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張二
“先生，這毛小子從小皮實，要是你發現他又找人打架惹是生非，用這荊條，抽起來順手！”
看著王虎遞過來兩指粗的荊條，陳平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這難道不會直接把人抽廢嗎？
“會不會出事啊？”
畢竟只是一個九歲的孩童，陳平難免有些不忍。
“您就放一百個心，這小子我從小抽到大，皮緊實著呢，掄圓了抽更爽！”
陳平嘆了口氣，只好收下這特殊的見面禮，以後要是讓這小子發現這寶貝，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會有多麼精彩。
“元霸，元霸…？”
喊了幾聲，沒有回應，陳平立即想起了一個去處，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大黑那矯健的身姿。
大黑翹著屁股，對著王元霸齜牙咧嘴，彷彿在說這裡是自已的地盤。
王元霸氣得滿臉通紅，大吼道：“壞狗，別跑！”
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撲了個滿身豬糞，簡直臭到姥姥家了！
陳平趕緊捂鼻，看見王元霸和大黑在豬糞堆裡玩得不亦樂乎，陳平眼底的嫌棄逐漸填滿。
“惡不噁心！？”
陳平簡直忍受不了這撲鼻而來的臭味，拼命地皺著眉，捏住鼻子道：“快去洗！”
王元霸無比鬱悶地撇撇嘴巴，不服氣道：“師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大黑五花大綁給您送過去。”
“快滾回去好好洗洗！”陳平手都不敢伸，看著滿身糞臭的王元霸敬而遠之。
“把這些衣服扔了吧。”
“洗洗還能穿呢！”
“臭死了！”
看著師傅用木棍撬著衣服，躡手躡腳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
“剛剛張二那孩子過來了。”
“他來幹什麼？”
“說了你跟馬元的事。”
“哦。”
見王元只是簡簡單單地“哦”了一聲，陳平湊上前去，好奇道：“不怕他？”
王元霸立馬咧嘴笑了起來，一把想抓住陳平的袖子，陳平連忙躲開，呵斥道：“臭小子，你幹什麼？”
陳平又驚又怒，這臭小子敢欺師滅祖！?
“嘿嘿，師傅，馬大個兒打不過我。再說了，我早就不跟他們玩了，他也不可能來找我麻煩。”
“喲嚯！”陳平詫異地看了一眼，“我記得他整整大你五歲，你還有這能耐？”
“那當然了！”
見這小子雙手抱胸滿臉自信的模樣，陳平心中充滿了懷疑。
這小子不會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那你和那個小花發展到什麼階段了？”
一談到小花，這小子就鬧個大紅臉。
突然，陳平皺了皺眉頭，一旁的王元霸面帶疑惑道：“怎麼了師傅？”
“按照我派門規，道士是不允許成婚的。”
“啊？”
元霸一聽瞬間傻眼，急道，“那我跟小花以後怎麼辦？”
不能成婚？
豈不是要跟師傅一樣打一輩子光棍！？
他不想打光棍！
他想要他的小花。
“師傅，我想……”
“你想脫離師門？”說著，陳平臉色一暗，狠聲道，“為師也不為難你，可你畢竟學了太極拳這樣的絕世武功，你自廢武功便是！”
“師傅，我沒那想法……沒那想法……”王元霸連忙悻悻地擺擺手。
見元霸確實被嚇著了，陳平連忙摸了摸虎頭，安慰道：“傻徒兒，為師怎麼會忍心對你這麼殘忍呢！為師嚇你的呢！”
“那我以後能娶媳婦嗎？”
“當然可以了！”
“那師傅為什麼不娶一個師孃呢？”
陳平頓時一啞。
“為，為師太過醉心於武功，早就忘卻了兒女情長，若你也像為師一樣，少了世間俗世的煩惱，自然能成為像為師一樣的高手。”
“可是師傅，我就只想做一個俗人。”
“為了小花？”
王元霸搖了搖頭，掰了掰手指：“徒弟做不到像師傅這樣無牽無掛，徒弟有好多記在心裡的人。比如我爹，小花，張二，還有你……”
聞言，陳平沉默地摸了摸他的腦門。
“好孩子……”
“師傅……？”
王元霸看著師傅孤單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失神……
……
一個破舊的小院子裡，簇擁著一群孩子，他們中有大有小，大的有十五六歲，在古代已然算是成年人了，能幫助家裡人幹農活補貼家用，小的只有五六歲，留在這裡純粹是因為好玩。
他們有的穿著破舊的衣服，補丁累累；有的身著整潔，懷裡兜著一塊玉，包裡藏著幾分銀，一副小少爺模樣。
“阿張，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還飛天遁地，摘葉殺人？”
一個十五六歲的乾瘦少年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面板黝黑，手臂上還有一道很長的傷口，臉上散發著一股子戾氣。
張二一聽，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可是師從家中武師，是我爹花重金請來的，王元霸以前根本不是我對手！”
候仔一聽，冷哼了一聲，狠狠道：“一個九歲的小毛孩以為學了點東西就揚威耀武了，今晚上我就去找他聊聊。”
張二一聽，嚇了一大跳，這候仔可是有名的痞子，打架兇的狠，連忙勸阻道：“侯仔，還是算了吧，我可是親眼看見了，王元霸他爹王虎都打不過他師傅，你去了不是自找苦吃嘛？”
侯仔一下子冷靜下來，王虎他知道，那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王元霸的師傅竟然這麼厲害?
“王元霸那臭小子！”馬達氣憤地撓了撓頭，“每次吃飯都不給錢，一遇到事就開溜，氣死我了！”
“嘶嘶嘶——疼！”
說話太用力，扯到傷口了！
馬達捂著頭，問道：“小花呢？”
張二愣了愣，回道：“我剛剛已經送回家了。”
馬達跺了跺腳，氣呼呼道：“要是讓我知道誰朝我丟瓦片，我一定饒不了他！”
馬達齜牙咧嘴地摸著受傷的頭頂，張二看了看那傷口依舊猙獰，也是嘆了口氣。
應該不是那小子乾的吧？
馬達滿臉不耐煩地坐在地上，哼道：“那小子怎麼還不過來？”
“不就是幾個銅板的事兒嘛，我給你！”
“兄弟還算清賬呢，那臭小子都賒賬多少次了，這次一定給他個教訓！”
結果等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王元霸的身影。
侯仔用力一腳把石頭踢飛，就好像踢走了晦氣一樣，生氣喝道：“走，我們去找那臭小子。”
“你可別惹事！“張二連忙拉住他，說道。
侯仔只是看著馬達說：“你不好奇嗎？”
馬達一愣，眼神透著一抹精光流轉。
“你是說，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