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打算動真格了,陳御清自然也不會還傻乎乎地跟對方拼肉身,當即體內也暗暗催動靈力,並且手掌中還隱隱浮現出不被人察覺的雷光。

陳御清知道,若是真動真格打起來,修為差距太大,自已基本不可能贏,所以為了將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陳御清必須出全力,如有必要,甚至也會動用赤金血的力量。

“放心陳御清,我雖然之前說過殺你,但我並不會真的殺了你,至少現在不會。”

“我要讓你知道,說大話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次,就先給你個教訓!”

蘇子墨一聲怒喝,腳下一踏地面,正要衝出時,遠處傳來一道溫文爾雅卻又不失嚴厲的聲音。

“住手。”

此聲音的主人正是一直在遠處觀望的顧流雲。

知道如果再放任下去,讓事態更加嚴重,恐會驚動宗門裡的高層,到時會不好交代,故而終於現身叫停了這場不公平,不算比試的比試。

“是天聖宗的顧流雲,他怎麼來了?”

“廢話,城明郡不允許有爭鬥發生,你覺得他為什麼會來?”

所有人扭過頭望向聲音的方向,正看到身穿簡約又不失精緻的服飾的顧流雲,手中輕搖著摺扇,邁著輕盈的步伐踏空而來。

“終於捨得出現了嗎?還以為天聖宗真的放任不管呢。”

陳御清的目光也望了過去,口中低語著。

當陳御清看清了顧流雲的相貌之後,神情微微愣了一下,眼神微眯,覺得有些眼熟,貌似曾經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於是再次注目,定睛觀察。

在眾人的注視下,顧流雲如天仙下凡,降落地面站定在廣場中,對蘇子墨說道

“蘇子墨,你忘了你先前說過的話了?”

顧流雲的聲音很是輕柔溫雅,但他的態度卻是讓人不敢忤逆。

見顧流雲現身插手,蘇子墨倒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還有些慶幸顧流雲出聲阻止了,畢竟要是驚動了天聖宗的高層,他也是走不掉的。

蘇子墨目光依然注視著陳御清,口中不屑一顧道

“我當然記得,只不過試探一下他而已。放心,一切損失,我靈霄殿全部承擔,不會讓你為難。”

蘇子墨轉而對陳御清,姿態高傲說道

“陳御清,不得不說你讓我很意外。你說你要打十傑榜,好,我等著你,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十傑大比,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好!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第一次見面,對方便沒來由的就想致自已於死地,陳御清不僅對其沒有任何的好感,肚子裡也還一直憋著股火氣。

於是一臉陰沉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就算蘇子墨不說,十傑大比,陳御清也遲早會和他有一戰。

“顧流雲,下次再找你喝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站住。”

見蘇子墨和柳雨寒等人作勢想走,陳御清可不答應了,花八千靈石買的桂木,剛到手沒多久就被人損壞,若對方不給個交代,他怎可讓其離去?

“毀完我的桂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今天不賠我桂木,你哪兒也別想去!”

陳御清可不是怕事兒的人,即使面對比他強大的人,也同樣不慫,敢與其對峙。

沒等蘇子墨開口,他身旁的柳雨寒神情不悅了起來,對陳御清怒道

“陳御清,那桂木本就是我先看上的東西,看在子墨哥哥的份上我好心讓給你了,你別得寸進尺!”

“呵,好一個別得寸進尺。”

陳御清怒極反笑。

“你們今天若不賠我桂木,大不了戰一場!到時候天聖宗高層出面。蘇子墨,我想你也走不了吧。”

蘇子墨臉色當即冷了下來。竟敢威脅他,活的不耐煩了?

但轉念一想,陳御清說的也沒錯。

城明郡的規矩就是天聖宗立下的,作為北域的頂級宗門,若是真的在此大打出手,相當於是不把天聖宗放在眼裡,更何況,現場還有顧流雲在,更加不得亂來。

於是,蘇子墨的手中出現一枚納戒,將其拋給了陳御清,並說道

“這裡是一萬靈石,足夠賠償你的桂木了。不過這一萬靈石,十傑大比我定要拿回來。”

“我們走。”

靈石而已,蘇子墨多的是,根本不在乎這區區一萬靈石,這是一口氣。

陳御清接過納戒沒有進行查探,十傑之首不至於連這點小聰明都要耍。

拿到靈石,怒火也算消了些,沒再阻攔蘇子墨的離去,不過柳雨寒在臨走時卻是狠狠瞪了陳御清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活剮了陳他一樣。

這場由一根桂木間接引起的鬧劇結束,顧流雲暗自慶幸高層沒有出面,否則自已有的受了,於是開始勸離那些人群。

“好了諸位,大家各自去忙吧,造成的損失,由天聖宗承擔,你們無需擔心。”

桂木已經買到,陳御清也沒必要繼續在城明郡逛了,於是打算轉身出城。

還沒邁出一步,就被身後的顧流雲給叫住了。

陳御清回過身,神情顯得很不樂意。

“還有事嗎?若是要我負責的話,你該去找蘇子墨。”

顧流雲聽聞卻是搖頭一笑,走上前,說道

“陳御清,才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你就不記得我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陳御清從剛開始就一直沒記起來,現在聽顧流雲這麼說,腦袋裡更是模糊不清了。

“我們……見過?”

見對方真的不記得自已,顧流雲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再次開口提醒。

“在巨樹之森時你還問過我那條蟒蛇的事情的。”

陳御清這才恍然大悟,立刻就想起來眼前的這位青年是誰了,他就是之前陳御清第一次從玉龍笛手裡逃掉後遇到的那位青年。

只不過這次顧流雲的穿著相比於之前那次要低調樸素不少,並且從剛才到現在為止,顧流雲那標誌性的摺扇一直藏與身後,也不怪陳御清沒有認出來。

“是你!你就是那個摺扇男。”

“……”

好吧,他摺扇確實常不離身。

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不錯,就是我。想不到短短兩年時間,你就從地靈境突破到築基後期巔峰,真是讓我倍感意外,你這修煉速度,堪稱怪物。”

“你也不例外啊,我也沒想到你是天聖宗的人。”

“怎麼樣?要不要去我那兒坐坐?就當讓我盡地主之誼。”

“樂意之至。”

“好,請。”

相比於蘇子墨的高傲,顧流雲就顯得隨和很多,沒有因為自已的身份而覺得高人一等。讓人一眼感覺此人很好相處。

然而陳御清雖然同意了顧流雲的邀請,但心裡仍然保持著警惕,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陳御清對顧流雲有種感覺,就是他隨和的笑容裡藏著刀。

跟著顧流雲來到他的寢殿,陳御清看著眼前豪華精緻的寢殿,對比於宋昭的寢殿,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不愧是頂級宗門。

“請。”

走到桌前,顧流雲抬手示意。

“喝酒嗎?”

“不必了,茶水就行。”

“那正好,我喜好喝茶,雖也沾酒,但不多。”

說著,顧流雲桌面揮手而過,一套嶄新的茶具擺在兩人面前,看起來應是珍貴的茶具。

動手沏茶期間,顧流雲開口說道

“你接下了蘇子墨的生死戰,你有把握贏他?”

陳御清淡淡回道

“現在沒有,但十傑大比是十年後,那時誰生誰死還不知道呢。”

淡漠的語氣透露出著十足的把握與自信,讓顧流雲也不免為之稱讚。

甚至還在想,如果是自已的話,也會如陳御清這般自信嗎。

“呵,不愧是曾經力壓同輩的天才妖孽,此等自信與氣魄,無人能及。”

陳御清向來對這個稱呼不置可否。

顧流雲繼續說道

“不過,我確實不希望你敗給蘇子墨。”

“哦?為何?”

“我與他略微交過手,雖然都未盡全力,但我很清楚,他的實力遠不止我想的那般,尋常的同境修士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看似心高氣傲,實際上他的心思很縝密,你若是與他一戰的話,要格外小心。嚐嚐我的茶。”

剛沏好茶,一股淡淡的清香便從杯中飄出來,聞起來讓人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陳御清淺淺抿了一口,也稱讚道

“嗯,確實是好茶。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只是單純為了提醒我?還是說……”

陳御清言語頓了一下,盯著顧流雲的眼睛的眼神微眯,半開玩笑說道

“你也同那蘇子墨一樣,想讓我死在你的手裡?”

此話一出,顧流雲原本隨和的笑容頓時凝固住,甚至有那一瞬間還露出了一絲陳御清都未察覺到的森冷。

這種如墜冰窟的氛圍轉瞬即逝,顧流雲笑容依舊,不緊不慢說道

“呵,我確實很想與你打一場,甚至比起其他妖孽,我更想和你一戰。”

“你我之間並無仇怨,我沒有理由殺你,我也不會像蘇子墨那般,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就要置人於死地。”

“而且,每隕落一名年輕天驕,對整個北域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的妖孽。”

對顧流雲恭維的話,陳御清不以為意,反而微微低頭一笑,自嘲了一句。

“呵,年輕天驕?妖孽?你太高看我了,現在的我也就跟‘年輕’二字能扯上關係。”

“是不是妖孽,十傑大比自會見分曉,只是希望那時你我之間能夠公平全力一戰。”

“你就這麼相信我能夠奪得十傑之首?”

“呵,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已。”

“……”

兩人沉默無話,顧流雲則繼續為陳御清添茶,茶水緩緩流入杯中,發出的微弱的漣漪聲若有若無地穿越這寂靜的寢殿。

茶味四溢,飄散在空氣中久久不散,讓整個寢殿充滿了茶香。

“聽北域的人說,北域中有一位逆天之人,年僅三百出頭便已達到合體初期的境界,此等天賦獨一無二。雖然我從未聽說這個人的名字,但我想這個人,就是你吧?顧流雲。”

後面三個字,陳御清刻意加重了語氣,像是在提醒顧流雲“別否認了,我知道是你。”

顧流雲剛才添完茶,聽到陳御清的話後,正要收回茶壺的手只是微僵了一下,而後像無事發生般放下了茶壺,嘴角坦然一笑。

“我應該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

陳御清的回答既平淡又簡約,甚至還有幾分草率。

“猜的?那你猜得倒還挺準。不錯,就是我,要挑戰北域所有年輕天驕的人也是我。”

“所以你才不希望我敗給蘇子墨,好讓你與我一戰?”

“不錯。”

這是北域所有修士都知道的事,顧流雲沒什麼好否認的。

“本以為這從頭到尾都與我無關,現在看來,總會扯上千絲萬縷的關係。”

陳御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顧流雲聽。

“就算我不答應,你也會強迫我的吧?”

顧流雲沒有點頭或是搖頭,只是坐在對面,一臉隨和的笑容看著陳御清。

“可能會這麼做,畢竟曾經的你是北域無數年輕同輩夢寐以求想要打倒的物件,包括我。”

“哈。”

陳御清搖頭苦笑一聲。

“我何德何能能被你這樣的逆天妖孽盯上。”

“妖孽談不上,只不過是出身較好,修行資源比其他人多而已。”

說到這兒,顧流雲終於輕輕捏住了自已的茶杯,淺品了一口。

不過陳御清卻對顧流雲最後的一句話有了一些興趣,好奇問道

“你是天聖宗的人,天聖宗宗主姓顧,你也姓顧,難道你是……”

陳御清對顧流雲的身份有了一絲絲不確定的猜測,只是這天下何其大,同名同姓之人不在少數,故而陳御清先前並沒往那邊去想。

現在顧流雲主動且模糊的提及到了,陳御清才有了懷疑。

顧流雲的左手輕放下茶杯後,右手十分熟練的展開了放在茶具旁的摺扇,淡雅一笑。

“如你所想,天聖宗宗主,顧川胤,是我的父親。”

這個回答,既在陳御清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難怪。”

“放心,你我之間的對決不會有任何的干擾,包括天聖宗。”

陳御清沒有完全相信顧流雲的話,凡事留個心眼總有好處。

陳御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而後對顧流雲說道

“你的茶確實讓人意猶未盡,但很不巧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沒等顧流雲出聲挽留,起身往寢殿外走去。

“等等。”

還沒走幾步,顧流雲就在身後叫住。

“這個,拿去吧。就當是天聖宗的賠禮。”

說著,顧流雲手中出現一根木頭,並將其交給陳御清。

陳御清抬手接過,拿在手裡一看,竟是一根桂木,個頭比他買的那根桂木還要大一圈,而且散發出來的濃郁的香味,即使拿在手裡都能夠聞到。

陳御清當下就斷定這根桂木的年份不小,起碼也是兩百年往上。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想欠別人人情。”

陳御清拋給顧流雲一枚納戒,正是蘇子墨賠給他的納戒,裡面有一萬靈石。

“算我買的。”

顧流雲不由得輕笑一聲。

“若真這樣算的話,這一萬靈石可不夠啊。”

“不夠?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剩下的去找蘇子墨要吧。”

說完。陳御清便轉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寢殿,又只留下顧流雲一人站在原地苦笑無語,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陳御清的茶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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