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電視臺報道。近日,受到颱風“莫拉克”影響,大田區將會出現強降雨,請市民注意,攜帶雨具…”高樓上熒屏裡,東京電視臺的主持人聲音清脆,笑容甜美。

可惜沒人去聽她的話,所以無論她的聲線如何天籟也無濟於事,因為現在已是深夜。

深夜,電臺,廣播,無人的街道。這一切過於詭異,叫人心底發寒。

暴雨傾盆而下,天地一片幽藍。

在巷角,白天不良們丟下的菸頭上,溼漉漉的垃圾堆裡,櫻井明蜷縮著,全身顫抖。

本家的執法者在街上游蕩。

他們穿著黑西服,每個人的內襯都用青線繪著浮世繪中的般若模樣。他們捉著長刀,明晃晃的,像是剃乾淨,不,他們吃乾淨的肋條。

他們是獵人。

這是狩獵的夜晚。

他們來殺你了,櫻井明。

櫻井明這樣告訴自已,他咬著牙,閉著眼。潮水在身體裡湧動,他整個人激動的渾身發抖。

曾經的他是如何懼怕這些人呢?就是提到他們的名字櫻井明都要低下頭去,在那間昏暗無光的房子裡拄著掃把,彷彿掃把是他的脊樑似的,沒有它他就像被打斷脊樑的癩皮狗。而他們,這些執法者是從不吝嗇在櫻井明面前吐露他們是如何毀掉狂亂的“鬼”。往往,他們對著櫻井明講述後,全都很遺憾地在他的檔案上畫個“✓”,這是綠色評估。他們都很希望櫻井明的檔案上出現一個“×”,無一例外。那些執法者很喜歡櫻井明害怕的表情。

強者對弱者的主宰啊。

…還是弱者自以為是的主宰強者?

他壓抑不住沸騰的骨血了,它在狂喊,要殺戮,他就…如它所願。

櫻井明的偷襲很成功。

執法者的長刀揮了個空。

漆紅色的照明彈升上高空,那是喉嚨被咬穿的執法者唯一能做的事。猩紅色的光瞬間籠罩了整個街區,櫻井明放開利爪,貪婪地舔舐懷裡那張木然稚嫩的臉,舌頭吞吐間,露出嘴裡參差的利齒。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血味兒啊,父親?母親?姐姐?櫻井家?櫻井明陶醉地嗅著,太久遠了。

隨著光趕來的還有大批執法者。他們看著眼前已然近乎於龍的怪物,看著他嶙峋的面板和畸變的爪,還有他懷裡慘死的同僚,沒有害怕。執法者們拿著刀,將櫻井明死死圍了起來。

櫻井明舒展全身,渾身鱗片一一扣死,身上汗氣蒸騰。他轉過身,用不帶感情的金色豎瞳打量昔日的血親們,突然咧開嘴,哈哈大笑。

他才是獵人。

這真的是狩獵的夜晚。

矢吹櫻接過密封袋,交到源稚生手上。

烏鴉好奇地打量著老大手裡的東西,“半個髮卡?還是粉色的?這殺手是個hellokitty愛好者嗎?”

“不知道,但她大概能把你打成hellokitty。”源稚生把密封袋還給矢吹櫻,他也沒看出什麼來。現在他們一行人與陪同人員一起站在櫻井家的門口,這裡在三天前就被封閉了。整個院子連同下山的山路被家族的偵探翻了個遍,除了因為打鬥而損壞嚴重的現場,殺手只留下了這個。

源稚生站在竹林邊緣向山路看,他在梳理整個事件的經過。

第一次襲擊發生在櫻井家,殺手碾壓式地幹掉了車裡的櫻井家高層;第二次襲擊發生在犬山家的什麼什麼俱樂部,打亂了犬山賀的常規聚會。俱樂部的具體名字他也記不清了。畢竟他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消費。

這兩個地方都要重點勘察,夜叉已經出發去家族的監獄了。源稚生左右看看,發現身邊只有櫻和烏鴉兩個人可以用。他本人需要留在這裡,等待家族檢查人員的進一步結果。櫻是女孩,去那種地方肯定不合適,烏鴉嘛…以他的性格,沒有夜叉陪同他現在去那種地方真的不會被還在悲痛的犬山賀的乾女兒們幹掉麼?

就在源稚生拄著額頭冥思苦想的時候,山下突然開上來一隊人,穿著孝服,為首的是一個從遠處望去都能看出來雍容華貴的婦人。

“那個倒黴的,還敢上山?不知道這裡封鎖了嗎?”沒事做的烏鴉一下就硬了起來,他噔噔噔地衝下階梯,看氣勢要打架。

“櫻井七海?”看清來人的樣子烏鴉一下就蔫了。

來人正是櫻井家的家主櫻井七海。

這是個凌厲的貴婦人,從那雙鋒銳的眼和雷厲風行的步伐就能看出來。可現在這朵高嶺之花蒙上了霜,霧濛濛地可見幾絲萎靡。

“局長好。”櫻井七海一眼就看到了源稚生,她欠身行禮,在烏鴉看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這是?”源稚生看著一排排上來的擔架,擔架上蓋著的白布,這讓源稚生的眉頭皺了起來。

“家事。”疲憊的櫻井七海只回了兩個字。

她揮揮手,示意後面的人快些走。

“這老女人壓根沒把咱們放在眼裡。”烏鴉看著櫻井七海的背影小聲恨恨道。

源稚生當然明白。他沒有制止烏鴉,只是去看白布上的汙穢,泥點,血漬。源稚生咂咂嘴,看樣子是執法人,他想到昨夜的雨。

械鬥而死。

可什麼會讓櫻井家的執法人死傷慘重呢?

“等一等!”他突然出聲。

隊伍停了下來。隊尾的家族成員不解地看著這個沽名釣譽的執行局局長越過他們直奔家主而去。

“方便我看一下嗎?”源稚生指著擔架上的屍體問。

櫻井七海點點頭,“請便。”

不用旁人動手,源稚生脫下外套親手掀開白布。慘不忍睹,給人的感官只有慘不忍睹。源稚生翻動擔架上的碎塊,這些碎塊有些呈泥狀,顯然是暴力所致。有一些上面殘留著鋸齒狀的牙印,其過程不言而喻。

“你們,找到兇手了?”源稚生背對著櫻井七海,站了起來。

“無可奉告。”

“他們本來不用死的!”源稚生突然激動起來,他扒開阻擋他的櫻井家成員,站在櫻井七海的面前。“那個殺手連高階混血種都能殺死!而你們只是派出常規專員去執法!不充分的準備就是在斷送人命!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長?!”

“這是我們自已的家事。”櫻井七海生硬地回覆他。

如果櫻井七海不是個女人,源稚生絕對一拳砸在她的臉上。

原地對峙了一會兒,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掏出電話。

“喂?老大?”

“你到了麼?”

“到了老大!家族的監獄就是氣派!就是名字不大好,怎麼叫精神病院啊?”夜叉一如既往的歡脫。

“…好,優先,不,只查櫻井系這些年關押的將死之鬼近期有沒有逃脫的。”源稚生盯著櫻井七海的眼睛。“她不告訴我,我就自已查。”

“好嘞老大!”

他把電話重新插進兜裡,一言不發地就往山下走。櫻和烏鴉亦步亦趨地跟上。

“還是個孩子啊。”櫻井七海看著源稚生的背影搖了搖頭。

就在源稚生路過那個拿著密封袋的中年男人時,他聽到了幽幽的一句。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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