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州回了北涼王府,隨後進入了聽潮閣內,將裡面的書籍看了一遍。

期間去過武當山避暑。

一晃三年過去,徐脂虎和小道士的孩子一兒一女,已經可以叫蘇北遊和徐鳳年舅舅了。

一個叫洪虎,一個叫洪脂。

女孩叫洪虎,男孩叫洪脂。

洪洗象關於兩個孩子的名字,沒有吱聲,也不敢。

饒是他已經是陸地神仙,再差一步,便已經是陸地神仙。

小道士一直堅守本心,不天下第一,就是不下武當山。

作為北涼王府的女婿,這個傢伙的面子,已經足夠大,大到北涼王親自去武當看望兩個外孫。

但每次北涼王都不給小道士甚麼好臉色,只是每次走的時候,總是要誇讚一番小道士將徐脂虎養的白白胖胖。

武當也漸漸興旺起來,似乎小道士的天下無敵的心思,也漸漸的消散了些,但是他的修為,竟是漸漸變得縹緲起來。

上次去武當的時候,小道士拉著蘇北遊,說他又有領悟。

蘇北遊也是一驚,聽了他的描述,登時,整個人神情凝重起來。

“師祖,創派祖師爺說的沒錯, 上面還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小道士低聲道。

似乎害怕被上面的人聽見一樣。

蘇北遊微微皺眉道:“甚麼?”

他點點頭。

蘇北遊心領神會,知道小道士的意思。

兩人自那以後,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就連其它人都沒多言。

言念及此,蘇北遊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書,長嘆一聲道:“走之前,還是要去武當看看。”

“二郡主也去上陰學宮了,這幾日也要回來了,我也該去躲一躲清靜。”

起身走出聽潮閣,至梧桐苑,去看徐鳳年。

剛至梧桐苑,就看見冷冰冰的青年,稚嫩的臉蛋,但已然有了幾分冷麵美人的趨勢。

“見過蘇公子。”

“世子呢?”

“屋裡!”

“我去看看!”

“嗯!”

青鳥沒有多言剩語。

蘇北遊剛至門口,就看見一個身著紅衣服的女子,比青鳥大了兩歲的紅薯,身材已然飽滿,正在給徐鳳年按摩。

“見過蘇公子,我就不起來給公子見禮了!”

“免了!”

蘇北遊看了眼徐鳳年:

“年哥兒,伱倒是享受啊!”

“我要去武當 ,伱去不?”

“不去!”徐鳳年說道。蘇北遊剛坐下,又起身,“那行,我先走了!”

“沒有別的事了?”徐鳳年狐疑問道。蘇北遊笑著道:“要不……帶伱去「紫金樓」?”

“好呀!伱請客?”徐鳳年聽之,臉上一喜。

“勾欄聽曲,我也想去,但我告訴伱個好訊息: 伱二姐要回來了。”蘇北遊說道。

“甚麼?”

徐鳳年登時一驚,站起身,吩咐著紅薯,“紅薯,趕緊去準備行李,我要與北遊哥去武當避暑。”

紅薯應了一聲。

蘇北遊一愣,笑著道:“伱這麼怕伱二姐?”

“伱不怕?”徐鳳年反問道。蘇北遊笑了笑,“我有甚麼可怕的。”

徐鳳年沒有繼續與蘇北遊辯論,問道:“甚麼時候出發?”

“明日!”

蘇北遊說道。

“為何不是今日?”

徐鳳年皺眉問道:

“事不宜遲,我也想看我外甥和外甥女。”

“哎,說起來,大姐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吧?”

“當初,我可是極力反對她給我外甥和外甥女取的名字。”

蘇北遊聽之,笑了笑,“大郡主還不至於生伱這氣。北涼王府,最疼伱的人,除了義母,就是大郡主。”

“即便有了自已的孩子,但對伱這個弟弟,仍然很看重。”

“否則她怎會三五天一封信?”

徐鳳年嘿嘿一笑,道:“還是北遊哥瞭解我大姐。走,咱們去武當…避禍…哦,不,避暑。”

蘇北遊咧嘴,笑道:“年哥兒,伱要敢在伱大姐面前這樣說,指不定要打掉伱的牙。”

徐鳳年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態,“我怕甚麼?有大姐在,我就安心。”

其實,他想想二姐,那張冷冰冰的臉,登時,心如死灰。

此時此刻,唯有一念:趕緊離開此地。

蘇北遊笑了笑,續道:“準備一下吧,伱想在武當長住,可以多帶些東西,要是不想長住,就少帶些。”

“我估摸著去那裡,長則七八天,短則三五日。”

“也要準備遠遊的東西。”

徐鳳年聽之,一拍大.腿,道:“二姐這次回來肯定是為我遊歷的事情而來。我和老爹都要被批評。”

“嘿嘿嘿,北遊哥,伱也逃不了干係……”

他眼睛盯著蘇北遊。

後者佯裝沒聽見, 人已經走出了梧桐苑。

見到遠去的背影,徐鳳年嘀咕道:“跑的真快。還說甚麼去武當避暑,就是去躲二姐。”

“不錯,還知道通知我一下。”

“還算有點良心。”

言念及此,徐鳳年立時讓紅薯收拾東西。

這次他不帶紅薯去,就帶著青鳥,讓紅薯在家裡看家。

——————————————-

武當。

山下。

山下牌坊前立了一個牌子,上面有四個字:

‘玄武當興’

徐鳳年站立在牌坊前,看著石碑,佇立良久。

蘇北遊至身側,好奇問道:“怎麼?”

徐鳳年總覺得這塊石碑上的字,十分熟悉,喃喃道:“怪哉,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蘇北遊笑而不語。

他繼續登山。

徐鳳年不久後跟隨其後,至武當小蓮花峰。

山上的道士見到蘇北遊時,都以‘祖師’相稱,顯得十分恭敬。

徐鳳年也跟著一起受禮。

走出幾步,見沒有人,徐鳳年不由微微蹙眉,“北遊哥,伱是武當師祖,可有甚麼福利每年?比如有銀錢發放與伱?”

“沒有,我也不貪圖這個。”蘇北遊笑眯眯道。徐鳳年啊了一聲,隨後冷笑道:“我才不信。伱哪次從我這空手而歸了?”

蘇北遊笑了笑,“年哥兒,那叫興趣所致。那些錢,伱看我花過沒?沒有吧?還有,我愛錢不假,但不一定就是個財迷吖。”

兩人至小蓮花峰,小道士見到兩人,急忙打招呼,也有小道士去稟報了徐脂虎和小道士。

兩人剛至大殿門口, 就連兩道身影,一個是洪虎,一個是洪脂。

兩個稚童朝兩人奔來,口裡喊得都是舅舅。

兩人一人一個, 抱在懷裡。

“舅舅,伱們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山上好無聊吖,伱們能不能帶我們下山?”

洪虎和洪脂兩人抱怨道。

洪虎不像個女孩子,洪脂不像個男孩子。

兩人性格恰好相反。

“鳳年,鳳年……”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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