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關鍵時刻萬無一失,魯中評對作案進行了模擬,他給自已的手機下載安裝了生物電波儀的配套軟體,然後用自家的狗做實驗,把手機用布條綁在狗的腦袋上。

命令自家的狗不要亂動,魯中評走到生物電波儀面前,有條不紊地啟動了它。

生物電波儀開始輻射電波,其配套軟體安裝在手機裡透過手機的接收器識別這種電波並且接收,然後將這種電波放大數倍重新向四外輻射。

腦袋上綁著手機的狗首當其衝,產生嚴重的恐懼情緒,瘋了一般竄了出去,不管前面有什麼。

生物電波儀發出的電波是模擬人類腦波,人類腦波大體可分為五種,分別是阿爾法波、伽馬波、貝塔波、德爾塔波、西塔波,其中的貝塔波在不同的頻率能夠對人腦產生不同的影響,國際上常用希臘字母β來表示。

當貝塔波的頻率達到27HZ的時候,人腦就會高度警覺和焦慮,潛意識裡害怕什麼現在就會恐懼什麼。

狗也是有智商的,自然有自已害怕的東西,所以當它大腦受到27HZ的貝塔波衝擊的時候,恐懼就像洪水一樣氾濫成災。

看到這個效果,魯中評十分滿意,但他細琢磨殺人計劃的時候,發現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就是怎麼讓唐宇把手機貼到腦側,那樣的話當27HZ的貝塔波輻射的時候,對人腦產生的影響會更大。

他很快想到了給唐宇打電話,只要他選擇接聽肯定會把手機貼在腦側。

但打電話會被運營商記錄在案,萬一警察介入肯定能查到是誰打電話給唐宇,所以不能使用自已的手機卡。魯中評想去偷一張別人的手機卡,但沒多久他就認識到這樣做也不行,因為現代人一旦丟了手機卡,都知道拿著身份證去營業廳補辦一張,到那時他偷到的手機卡就作廢了。

殫精竭慮地思索好久,魯中評想到了私人訊號基站,也叫做偽基站。利用偽基站給目標手機打電話發資訊都不成問題,只要目標手機在偽基站的輻射範圍內。

他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他託人從黑市上購買偽基站。又在網上聯絡到一個駭客,從他手中買了改號軟體和變聲軟體。然後魯中評考慮起使用什麼交通工具,畢竟生物電波儀和偽基站都算大物件,肯定是需要一輛車運載的。

他不能使用自已的車,怕被道路上的監控拍到,也不能使用熟人的車,陌生人也不會借車給他。

他想不到太好的辦法,所以決定去偷一輛車。他以前和石院長時不時去那家名叫漁民海鮮的大排檔吃飯,知道老闆名下有兩輛同樣的麵包車,後來這家店換了老闆,兩輛麵包車分道揚鑣,一輛留在了漁民海鮮大排檔,一輛去了前老闆開的洗衣房。那輛留在漁民海鮮大排檔的麵包車,經常停在店的後面,四周沒有圍牆也沒監控。

但他並沒有著急把這輛車偷回來,而是先對唐宇進行暗中跟蹤,瞭解唐宇的生活規律。

第一天魯中評出師不利,唐宇好像注意到了後面有輛車在跟蹤他,於是魯中評果斷放棄。

當晚魯中評找汪雨淑借車,並說自已有重要的事要辦。

汪雨淑考慮了片刻,沒有問他什麼事,答應把車借給他。

第二天夜裡,開著賓利豪車的魯中評,注意到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男孩好像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他經過短暫的考慮,認為這個男孩可能和韓美婷有關係。為了驗證這一點,他暗中用手機給這個男孩拍了照,然後給汪雨淑發過去,問她認不認識這個男孩子。汪雨淑自然認識何睦,向魯中評說了他的底細。

又過了兩天,魯中評決定與何睦接觸。

以魯中評人老成精的性格,與何睦接觸,肯定不會暴露自已的任何情況,不僅把自已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還把這輛車的車牌號碼用藍色膠布粘上了。

他與何睦在車裡洽談一番,最後達成合作協議。

以後的事情,基本就像何睦講的那樣,只是有些細節何睦不知道。

魯中評使用偽基站給唐宇打電話的時候,冒用的是韓美婷的號碼,在他的預測中,唐宇會忌憚但又好奇這個電話,因為他曾經使用韓美婷的微訊號,在朋友圈裡散播韓美婷已死的假訊息,並遮蔽了他不希望看到此訊息的人。一旦唐宇相信韓美婷死了,一個死人的來電,唐宇肯定會有所忌憚,但以唐宇囂張的性格,他還是應該有膽量接這個電話的。

魯中評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因為他要在唐宇心裡製造恐懼。

事情的發展也如魯中評所料,唐宇在考慮片刻後,還是接了這個電話。魯中評提前啟動了生物電波儀,此時他利用變聲軟體對電話那頭的唐宇尖利地說:“我從地獄裡伸出手,帶你到下面的世界。”

唐宇本就心有恐懼,再在27HZ的貝塔波衝擊下,心裡的恐懼極速膨脹。

在三週的時間裡,魯中評如願以償地造成了唐宇、孫志峰、楊磊三人的車禍,達到殺人不留痕跡的目的。

孫志峰和楊磊最多算是幫兇,但魯中評也不打算放過他們。

如今在審訊室裡的魯中評,自知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自已根本無法逃過法律的制裁,索性就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期間沈峰時不時發問,不讓案件存在疑點。

當魯中評止住話頭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沈峰覺得他還是沒有說完全,或者有些東西他在刻意避重就輕。

“你說怎麼除錯生物電波儀是石院長教你的,從始至終他都沒問你使用生物電波儀幹什麼,這樣的謊話你覺得我會信嗎?”沈峰眼神灼灼地盯著魯中評。

魯中評說:“信不信由你,反正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要不你去問問石院長?”

沈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覺得像魯中評這種老油條,逼問是沒有用的。只有找出實打實的證據,他才不會再狡辯。

沈峰開始問其他未明的事情:“你說韓美婷的手機是你找到的。那部手機現在在哪裡?”

“已被我銷燬了,殘片丟到垃圾袋裡,然後又扔到垃圾站裡。”

沈峰對此不作表態,問:“你曾用韓美婷的微信聯絡過誰?”

“我用這個微信只聯絡過柳圓圓,不過我在朋友圈發過美婷已死的假訊息。”

“聯絡柳圓圓的時候,柳圓圓有沒有問起你的身份?”

“有,我說是美婷的姥爺。”

“你根本不是她姥爺,為什麼要冒用這個稱呼?”

“沒什麼特別的含義,只是隨便找個稱呼搪塞柳圓圓。”

“那你為什麼不用爺爺或者其他稱呼?”

“因為我要冒充的人即存在又查不到。我知道汪雨淑的母親打早離婚,和前夫很久沒有聯絡,所以下意識地覺得冒充她姥爺最合適。”

沈峰對這樣的解釋半信半疑,改問下一問題:“何睦裝扮小姑娘穿的裙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我網上買的。”

“你胡說!”沈峰一拍桌子站起來,“那分明是汪鳳蘭的裙子。”

魯中評面露愕然,顯然出乎他的意料,片刻後說:“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那是汪鳳蘭的裙子。那天石院長約我去海邊釣魚。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他的別墅裡,我在別墅的垃圾桶裡看到這條裙子,當時我把裙子拿出來,半開玩笑地問他,跟哪個女的好上了,是老是少,芳齡幾何。他說是新認識的一個老太太,挺投緣,所以就給對方買了一套衣服,對方當場就換上了,脫下來的衣服就是這條裙子。我看他有意不說對方姓名,就沒有追問。只是說這條裙子我有點用,能不能讓我拿走。石院長說沒問題。”

聽他這麼說,沈峰信了多半。因為石院長是柯振飛的話,肯定會隱藏他和汪鳳蘭的關係,否則警方會透過汪鳳蘭查出他是柯振飛。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沈峰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搞清:“你作案後把車停在距離市區公里的槐樹林裡,然後你怎麼回到市區?”

魯中評一笑,說:“那地方距離濱海大道不遠,我把車停好後,徒步走到濱海大道上,然後用手機網上叫車。只要我個人不暴露在監控下,誰也不會注意坐車的人。”

這倒是。

沈峰之前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魯中評思維縝密。

此後沈峰又問了魯中評一些問題,魯中評都給出了回答,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

審訊結束後,沈峰組織隊員們開了個會,除了向大家公佈審訊結果外,就是問問大家有什麼異見。

幾乎所有人都說沒異見,只有方晴沒有表態,等大夥散了後,方晴獨自問沈峰:“隊長,我覺得石院長也參與了這場謀殺,魯中評供述中說他不知道實情,是在包庇他。”

“是的,我也認為魯中評包庇了石院長,但是想要給石院長定罪,必須魯中評指證他,魯中評肯定逃不過死刑,你覺得他會出賣幫助過他的石院長嗎?”

方晴一時沉默,因為她也覺得魯中評不會出賣石院長,除非有不能承受的壓力,說服教育肯定沒用。

猶豫了片刻,方晴試探地說:“要不咱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審訊魯中評, 就不信他能頂得住。”

沈峰斜眼看方晴,說:“小方啊,你也學壞了,是不是和呂詩遠經常搭檔的緣故?”

方晴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隊長,若不這樣,咱們真沒法證明石院長參與了本案。”

沈峰考慮了一下,說:“魯中評也是有身份的人,咱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審訊他,他肯定會透過律師投訴咱們的,得不償失。”

“難道就這麼算了?”方晴還是心有不甘。

沈峰暫時沒說話,考慮了片刻說:“咱們不能透過魯中評給石院長定罪,但是石院長曾經的答話中也有把柄,我當時錄了音,可以證明他誤導警方,所以能夠定他個偽證罪,算是對他的懲罰和警告吧。”

方晴向沈峰問起其中的細情。

沈峰說:“我第一次走訪石院長的時候,問他生物電波儀能不能影響正常人的大腦,他說能夠做到,但前提是必須透過導線,然而魯中評使用生物電波儀作案,根本沒用導線,照樣殺人成功,所以石院長那時肯定是故意誤導我。”

“嗯。”方晴重重點了一下腦袋,認為石院長肯定無法擺脫這個罪名。“另外。”沈峰再次開口,“石院長很可能是四十年前的柯振飛,柯振飛當年潛逃是因為他父親的叛國罪。如果讓當年辦理這件案子的南京警方知道,柯振飛可能化名石院長在中國多年,你覺得他們會袖手旁觀嗎?如果叛國罪落實到石院長頭上,我估計他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裡過吧。”

方晴燦然一笑,說:“隊長,還是你狠!”

2018年11月5號,秦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決韓美婷一案的犯罪人王亞龍和姜蝶韻分獲以下罪名。王亞龍身犯強姦罪和故意傷害罪,兩罪並罰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此外,王亞龍涉及販毒罪,但這是另一件案子,需要分開審理。姜蝶韻犯有指使他人故意傷害罪,處以七年有期徒刑。姜蝶韻獲罪來自兩方面,一是韓美婷的重傷和她有著很大關係,二是王亞龍打倒唐宇,是受了她的指使。至於王亞龍強姦韓美婷,完全是個人行為,非姜蝶韻指使或者挑唆。

2018年11月13號,秦市中級法院一審判決魯中評謀殺罪名成立,處以他死刑緩刑兩年。庭審期間,汪雨淑到場,曾與魯中評相顧無言——魯中評除了一聲嘆息,什麼也沒對汪雨淑說;而汪雨淑也只是緘默地看著魯中評。

2018年10月19日,石院長被南京警方拘審,但半個月後石院長又被放了回來。

沈峰自然不能等閒視之,打電話向南京警方瞭解情況。

南京警方的那位處長對同為警察的沈峰也不藏著掖著,說了石院長的情況。

石院長是柯振飛不假,但南京警方沒有證據證明他與當年他父親的叛國罪有關係,畢竟石院長那時候在南京上學,遠離他父親服役的軍區,說是同謀實在有些牽強。

石院長也對當年的潛逃進行了解釋,只是因為畏懼父親的叛國罪禍及他。那時候他正在上大學,有個叛國罪的父親,就算自身是清白的,前程也徹底毀了。就不如到另一個地方求發展,那時候臺灣可比大陸富有。

父親當年加入的是敵特組織,該組織成員遍佈全國各大城市,父親決定潛逃的時候,就透過南京的敵特分子告知了他。他經過短暫的心理掙扎,也選擇了潛逃。但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通知他這個訊息的人,是一個敵特分子。

石院長算是完全撇清了與當年叛國罪的關係,南京警方只是拘審了他半個月,並未對他經行任何處罰。

但沈峰他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專門到聖輝康復中心把他請上警車帶回局裡,然後追究他當初誤導警方的行徑。

石院長解釋說,當初向警察瞞報新型生物電波的功能,只是出於商業機密不得外傳的思維,並非故意誤導警方。

沈峰他們自然不信他的鬼話,告訴他警方會以偽證罪起訴他。

與石院長同時被起訴的還有汪雨淑,她借車給魯中評,卻撒謊騙警察沒有此事,犯了包庇罪。

半個月後,兩案先後開庭審理,石院長請了律師為自已辯護,堅持不是故意誤導警方的說法。

法官根據檢方和被告方的證詞,最終判訣石院長偽證罪成立,雖然無法證明是故意為之,但是給警方造成誤導是事實,所以處以他拘役三個月。汪雨淑也請了請律師,但效果不大,因為她的包庇罪太過明顯,根本無法辯駁,法庭處以她兩年有期徒刑。

對石院長的處罰沈峰他們不太滿意,但也沒有糾結於此,上面的獎勵快下來了,聽說除了功勳還有部分獎金,這令他們每個人都很高興。

當天晚上,沈峰牽頭到酒樓聚餐,所有隊員都到場,在二樓的一個包廂裡。

席間十分熱烈,除了方晴和老陳大家都喝了酒,一個小時不到,呂詩遠就喝得東倒西歪,還使勁嚷嚷著千杯不倒,誰敢和他一拼。

張新科和石鐵陪他喝,沈峰則說自已上廁所,實際上跑到陽臺上透氣。

沈峰三年前就戒菸了,所以他現在只是負手站立望著遠方的夜色,城市的霓虹看起來很漂亮,但實際上在虛華的外表下,不知有多少犯罪在發生。

沈峰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已職業病,腦子一閒下來,就會自動往犯罪方面想。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峰迴頭看一眼,是方晴走了過來。

“你怎麼也出來了?”沈峰問。

“他們太吵了!”方晴蹙著眉說。

“這是熱鬧的事,能不吵嗎?”沈峰開解方晴。

方晴略微嘟嘴,說:“我就是看不慣呂詩遠那輕浮的樣子!”

沈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你啊,是因為在乎他,才會嫌他輕浮。”

方晴的俏臉霎時紅了。立刻反駁說:“隊長你別瞎說,我可沒有。”

沈峰嘴角掛著笑,說:“在不在乎,你心裡比誰都知道。”

方晴低下頭,沒說話。

場面寂靜了幾秒,沈峰突然說:“要不要我提點一下那臭小子?”

方晴急切地說:“不要.....”

猶豫片刻,接著說:“我覺得他還不成熟,不適合談戀愛。”

“哎呦,小方啊!”沈峰感慨地說,“你都26了,有喜歡的得抓緊,不然只能指望相親了。”

方晴猶豫片刻,扭捏地說:“我怎麼著也是女孩子,總不能我主動吧。”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明天就好好敲打敲打那臭小子,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珠玉在前卻有眼不識。”沈峰興致盎然地說。

方晴低頭淺笑,臉上的紅暈更加鮮豔,像雨後瑰麗的朝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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