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芸櫻當然不知道這個黑炭小姑娘小腦袋想著什麼。

她之所以跟這個黑炭小姑娘說話,完全是因為這個黑炭小姑娘的身手。

黑炭小姑娘之前偷了她身上的東西,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如果讓這個黑炭小姑娘去學習忍術,其將來一定成就斐然。

無論這個黑炭小姑娘自認為藏的怎麼好,德川芸櫻從黑炭小姑娘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

不再理會這個黑炭小姑娘,她再次轉看向漆黑岸邊。

“真不知道他怎樣了?”

————————————

“哥,你一直聯絡的那人是誰?”

顏如玉和顏思齊相對而坐。

從李國助開始冷落自已,顏如玉心中像是丟了什麼。

“如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你只要記住我們能大仇得報就行!”

顏如玉還想說什麼,被顏思齊一個狠厲的眼神制止。

顏如玉心中暗自嘆息。

自從跟哥哥逃亡後,哥哥是把她保護的很好。

只是,她總感覺自已像是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這種感覺讓她很壓抑。

她眼瞼低垂,跟家族的深仇大恨相比,那麼自已的幸福呢?

雖然跟李國助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

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傢伙在自已心裡踩了一個腳印。

—————————

行走了一天,李國助快要絕望了。

這裡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整個小鎮十室九空。

李國助已經開始懷疑自已能不能找到那些人。

停下腳步的李國助看看向陰雲密佈的夜空。

“再這樣走下去,遲早都得迷路吧。”

就在李國助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或明或暗的火光。

李國助眼前一亮,他快步朝著遠處火光傳來的方向奔去。

“何人?”

隔著幾十米外,有人已經發現了李國助的蹤跡。

“唰!”

所有的火把齊齊朝著李國助這個方向照來。

這些人雖然衣服破爛,但他們都列隊行進。

李國助一看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李國助將腰間匕首藏在袖中。

他立馬從地上抓起一些泥巴塗在自已臉上和身上。

“各位軍爺,小人逃難至此,驚擾了各位軍爺還望海涵……”

兩個舉著火把的人跑過來抓住李國助肩膀,把李國助帶到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的人前。

“小子何方人士?”

“回軍爺,小人來自泉州府,此次水災,小的家人罹難,故而……”

“敢殺人?”那軍爺打斷李國助的話。

“啊?”李國助故作震驚。

“可識字?”

李國助趕緊點點頭。

“甚好,你就在本帥身邊做個執筆郎。”

身材魁梧的漢子說著大手一揮,李國助立馬被人拉入行軍隊伍中。

行軍隊伍並沒有因為李國助的出現而耽誤多久時間。

整個行軍隊伍大概七十多人,手中持刀的不足三十人。

那個騎馬的魁梧漢子身上披著皮甲,胸前有塊佈滿刀痕的護心鏡。

李國助看得出這支部隊裝備寒磣的可以。

“這些軍士貌似不像崇禎帝的正規軍吧。”李國助心中腹誹一句。

“兄弟,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李國助偷偷從自已懷裡掏出一塊乾糧遞給問話的一個侍衛。

侍衛立馬將李國助偷偷給自已的乾糧藏入袖中。

“小兄弟,我們這是準備去南京應天府!”

“南京應天府?”

“對啊,你小子幸運多了,我們一路跟隨張大人從廣州行至這裡,一路上遇到各地官軍,死了好多人。”

“我們去應天府做什麼?”

“那我可不知道嘍,小兄弟,你跟著我們總比在這裡等死強,對吧?”

李國助心中有些失望。

從這位侍衛的話中可以聽的出,為首所謂的張大人帶領的這些人是起義軍無疑了。

“我可不能跟著這些去什麼應天府!”

由於路面泥濘,軍隊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

接下來行進的路上,李國助一直在沉思著一個問題。

“如何將這些人收為已用?”

想到這裡,李國助看向為首騎馬的那位張大人。

“擒賊先擒王?”

李國助很快否定了自已的這個想法。

想必這些軍士跟著這個張大人一路上出生入死。

自已如果對張大人出手,肯定會捅馬蜂窩......

大概是行了十幾里路,張大人忽然勒馬停住。

“兄弟們注意了,前面好像有官府的人來了。”

彼時,應該快到破曉時分了。

因為天氣陰沉的緣故,四周還是顯得非常漆黑。

聽到張大人的話,這些人都在第一時間滅掉手中火把。

“執筆郎何在?”張大人輕喚一聲。

有人立馬把李國助給推了一把。

“大人?”

這位張大人伸手指向前方星星點點的火把。

“那些人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來的,看那些火把的移動速度,想必他們都騎乘快馬。”

“待會兒可能會有一場惡戰,小子,你是我們中間唯一識字的,到時候你可要保住自已小命.......”

李國助聽完這位張大人的話,心中頗為感動。

“看來讀書人在什麼時候都吃香呢。”

“小子謝過張大人,小子知道該怎麼做。”

張大人擺擺手,示意李國助趕緊躲到一邊去。

那些火把朝著這邊越來越近。

“埋伏起來!”

隨著張大人一聲令下,所有身形都隱入路邊的灌木叢中。

一炷香時間過去。

急促馬蹄聲朝著這邊踏來。

這位張大人猜的沒錯,這些人都是官兵。

“難道是朝廷派來賑災的官兵?”

為首的是三十輕騎,這些輕騎後面則是跟著幾十輛馬車。

讓李國助感覺奇怪的是,這些馬車無一例外,都是空的!

“不對啊,馬車是空的,這些官兵根本不是去賑災的吧,他們好像是去拉東西!”

再看看這些官兵前進的方向,李國助心中暗道:“不好!”

“媽的,這些人去的方向不只是泉州那邊,我商船靠岸的方向麼。”

李國助氣牙癢癢。

這些官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知道他帶著物資從琉球到福建泉州,一定是顏思齊給這裡的人通風報信了。

“這個顏思齊可恨是真可恨,該死是真該死!”

李國助知道,當下不是去記恨顏思齊的時候。

“絕對不能讓這些官兵接近岸邊,鬼才知道除了這些官兵,他們還有沒有內應!”

面對這麼多的官兵,這些藏在灌木叢中的起義軍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所幸,這些官兵好像並沒有發現他們。

前面的三十輕騎在他們眼前呼嘯掠過。

只要這些空著的馬車和押後的七八十個士兵走過去,他們就安全了。

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出了變故。

只見李國助忽然從灌木叢中躥出。

“嗖!”

在黑暗中,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一個士兵甚至連發出聲音都沒做到,就被李國助割喉。

在幹掉最後面的一名軍士後,他立馬將這個軍士的屍體拖向灌木叢。

張璉被李國助這一套行雲流水的身法給看的目瞪口呆。

“這小子到底是何人,怎的會有如此了得的身法?”

方才這小子衝出去,把他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

要知道,如果因為這小子暴露他們的行蹤。

他們面對如此多的官兵,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了。

所幸這小子只是讓大家虛驚一場。

張璉貓著腰來到李國助這邊。

此時的李國助已經扒下這位官兵的衣服準備穿在自已身上。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此舉何意?”

當張璉的一隻手放在李國助肩膀上的那刻。李國助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張璉脖子上。

“張大人,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能繼續朝著這個方向走下去了。”

“什麼意思?”張璉先是伸手示意自已的兄弟們不要緊張。

即便是面對李國助的刀抵在自已脖子上,張璉並沒表現出恐懼神色。

“你就不對這麼多官兵押送這麼多空車感到奇怪嗎?”

張璉微微蹙起那雙濃眉。

這個張璉本來就長得五大三粗,讓他想這麼複雜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李國助決定跟張璉攤牌。

“張大人,實不相瞞,這些官兵是去泉州府運糧!”

“運糧?”

李國助點點頭,他將自已的事情避重就輕的講給了張璉聽。

“嘖!”

張璉聽完李國助的話輕嘖一聲。

“小子,此言當真?你真有那麼多的物資?”

“張大人若是不信,便跟我去那邊看看便知。”

張璉開始猶豫起來。

“張大人,要去要留隨你自便。”李國助說著,從張璉的脖子下收回匕首。

李國助知道,對於張璉這種糙漢子,你給他講的越多,他未必信你。

這種人生性豪爽,你反倒是直來直去,他反而越相信你。

穿上這位官兵的衣服後,李國助在離開前朝著張璉和其他人拱手抱拳。

之前,李國助起過幹掉張璉,自已將這些人收為已用的心思。

李國助最後還是沒有那麼做的原因是,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張璉讓李國助保命, 而不是讓他去賣命。

李國助當然想讓張璉加入自已。

強扭的瓜不甜,李國助只能希望張璉能夠想通,追上自已。

李國助很快追上押後的那些官兵。

“你怎麼回事?”

看從黑暗中忽然出現的李國助 ,一個士兵先是警惕。

當看清李國助身上的軍服後,他這才一臉憤懣,看著李國助罵罵咧咧。

“嘿嘿,屙屎去了!”

“媽的,這一路走來,兄弟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你他媽還能屙出屎來。”

這人抱怨一句,示意李國助趕緊跟上隊伍。

天徹底亮起來的時候,淺灰色的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本來泥濘難走的路面變得更加難走。

這很大程度上又拖緩了前進速度。

“速度都放快點,要是耽誤了大人的事情,我們誰也逃脫不了責罰。”

一個騎馬的軍官揮舞著手中馬鞭,向眾人催促道。

“媽的,已經行了百里路,兄弟們肚子都填不飽......”有人一邊奮力推著陷入淤泥中的馬車,一邊抱怨。

老天好像在戲弄這些官兵。

淅淅瀝瀝的小雨瞬間變成瓢潑大雨。

李國助抬頭看看四周,現在他們處於地勢低窪的地方。

如果大雨一直這麼下下去,不出半個時辰,這裡必然發洪水。

官兵們本來就沒填飽肚子,被這麼一折騰,他們一個個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啪!”

一騎馬官兵手中的馬鞭朝著還在發愣的李國助身上揚來。

李國助神色一凜,他一把握住朝他揮來的馬鞭,隨即他奮力一扯。

那位騎馬軍官隨著馬鞭從馬上掉下來。

其它士兵們看向這一幕,一個個 都是心中叫好。

“放肆,你可知道........”

從馬上摔下來的軍官覺得在這些人面前失了顏面,他勃然大怒。

只是,他不等他再叫囂幾句。

李國助立馬出現在他面前,一腳踩在這位軍官的胸膛上。

“你要做甚?”軍官駭然看向李國助。

“做甚?當然是娶你狗命,以振人心 !”

軍官還沒反應出李國助這句話的意思。

“噌!”

李國助手中的匕首在他脖子上劃過。

原本看戲的官兵們看到李國助殺了軍官,一個個瞬間面色大駭。

“殺.......殺人了!”

有人想要扯著嗓子喊出聲。

要知道,他們這些押後的官兵中有人殺了軍官。

上面要是追究下來,他們可能都當反賊論罪。

旁邊一個官兵趕緊捂住自已同伴的嘴。

磅礴大雨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李國助手中高高揚起軍官的頭顱。

“兄弟們,朝廷腐敗,天災四至,難道你們還要為這些昏聵無德之人賣命嗎.......”

李國助舉著那位軍官的頭顱,給其他士兵開始洗腦。

“哥,那人在說啥?”

“不知道啊,此人好像很不簡單啊。”

這時有人認出了李國助。

“這貨不是昨晚屙屎的那人麼!”

“此人看著不簡單吶,要不我們也一併跟他反了吧。”

“話說他這半天到底說了個啥,雨太大著實聽不清啊!”

“好像是,什麼什麼有種乎!”

有人側著耳朵認真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

“兄弟們,要不要跟著這人反了這幫吃人血的軍官。”

大家都紛紛點頭。

此刻,他們不反還能如何,這裡有軍官死了,即便是他們沒殺人,朝廷的人能放得過他們麼。

於是,有人開始回應李國助。

“有種乎?”

隨即眾人都跟著高喊:“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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