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房已被關在地牢半月有餘,有吃有喝,沒餓著他,但食物粗糙難以入口,他餓瘦了一圈。

又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他不甚感興趣,可來人卻徑直走到他身邊,“竇房,跟我走。”

說完也不待他反應,架起他就往外走。

“你們幹什麼?別殺我!”竇房激烈掙扎,以為是要砍他的頭。

小兵蔑視地瞥他一眼,“吳王答應談判,使者已經進城。”

竇房鬆了口氣,整個身子癱軟下來,任由他們架著,流下激動的淚水,“我就知道,妹妹肯定不會不管我。”

“你這條件太苛刻了。”

“那就別談,請回。”

“你!我要求先見到竇大將軍。”

進行談判的屋子裡一片嘈雜,兩方人個個爭的面紅耳赤。

這時,竇房被架進來,小兵毫不客氣鬆手,他一個沒站穩,趴在地上。

“呶,你們大將軍,可以繼續談了?”一直安靜坐著的秦雙雙努努嘴。

使臣深深氣,用施捨般的語氣道:“我王願用5倍的糧食換取食鹽。”

“5倍?我是做慈善嗎?”秦雙雙無語。

使臣神情訝然,“什麼意思?”

“我說你想得美,清醒些。”

“哈哈哈哈。”鹽城這方的人一陣鬨笑。

使臣漲紅了臉,“那你想怎麼樣?”

秦小三清清嗓子,“戰俘你們還要嗎?”

“當然,竇房大將軍是我國棟樑。”“棟樑”兩字使臣說得咬牙切齒,想來他心裡也很不屑。

“行啊,拿糧食來贖,我們不搞三六九等那種,所有俘虜一個人1萬斤糧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過期不候。”

“至於換鹽,25倍。否則別想。”

“你們欺人太甚!”事關利益,使臣全身都顫抖,顯然是氣極了。

秦小三笑容滿面,欺近他,“搞清楚是在誰的地盤,有來無回的話,可沒人心疼你。”

史官嚇得連退幾步,臉色煞白。在護衛的保護下往門邊挪,“我我需要稟明大王。”

“請。”秦小三隨意抬手。

“那我呢?”竇房被架上來,又被無視個徹底。他激動起來,連滾帶爬想跟著使臣一起走。

“啪嘰!”押解的小兵伸腿,將竇房一腳踹在地上。

“聽不懂話呢?不是說要拿糧食來贖嗎?”小兵滿臉不屑,就這腦子還要花1萬斤糧食,太不值了。

竇房滿臉悲憤,敢怒而不敢言。

“大王,哥哥他,被抓去已經10多天,臣妾吃不好也睡不好。”

霧姬衝進書房,也不顧底下站著的一班大臣,撲到宮崎懷裡,嚶嚶哭著。

“小心肝兒,你別擔心,算算時間,使臣必然已到達鹽城,會想辦法營救竇房大將軍。”

有大臣冷哼一聲,“當務之急,是解決國內缺鹽的問題。”

“正是,此次戰敗。我們處於劣勢,只怕鹽城方會獅子大開口。”

“他們敢!派兵碾死他們。”

“國庫空虛,糧草不足,不宜再動干戈。何況鹽城是好啃的骨頭嗎?我們連敗兩次。”

“不能窮兵黷武啊,皆是幾倍於敵軍的兵力。卻兩次打敗,誰來擔這個責任?”

車軲轆話反覆聽,吳王只覺頭疼,大喝道:“閉嘴!”

這時一個小太監,呈上密摺,“大王,使臣送來急報。”

吳王接過,霧姬很有眼色,退到一旁等候。宮崎飛速瀏覽一遍,氣得將密摺摔在那小太監臉上,“放肆放肆放肆。”

“混蛋,我要碾碎他們。”他將桌上的奏摺全部掃落,還不解氣,一腳踹上桌案。

“啊!”他吃痛輕呼。

“大王啊。”霧姬心疼地扶住他,又開始落淚,“無論如何,都要保重龍體啊。”

吳王拍拍他的手,稍作安撫,然後面色鐵青的對下方大臣道,“你們自已看看。”

小太監將密摺遞給眾大臣,傳閱一番後,大臣們竊竊私語起來。

有些人聲音中還帶著些幸災樂禍,“不論小兵還是將軍,一律一斤糧食。這是侮辱誰呀?”

更多的人則是憂心忡忡,“25倍。太多了。”

暴脾氣的已開始發怒,“欺人太甚。”

吳王在虞姬的勸慰之下,緩和過來,“眾卿怎麼看?和還要談嗎?”

聽聞此話,霧姬握緊他的手,滿眼祈求,卻始終沒有開口,眼眶卻蓄滿淚水。

吳王只覺自已的心都要碎了,“愛妃。”

他下定決心,面向眾大臣。

“將軍們肯定是要營救的,他們為國爭戰,本王不能丟棄他們。”

“大王仁慈。”眾人紛紛俯首下拜。

“臣有異議,那孟章屢戰屢敗,著實不可用。”早就看孟章不爽的大臣,藉機在吳王面前給他上眼藥。

有大臣見不得他如此排除異已,出聲提醒,“孟將軍並不在俘虜之列。”

“他是避戰,膽小如鼠之人,留著何用?臣認為應該斬了孟章,以告慰亡魂。”

“追究責任是不是可以往後面放一放?”

吳王其實很認同處置孟章的話,在他心裡,孟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他冷哼一聲,“孟章。”語氣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孟章的結局已註定,不少人惋惜嘆氣。

很快便有人緩和氣氛,轉換話題,“25倍絕對不能接受,要不20倍?”

眾人紛紛附和,覺得可行。20倍其實比目前的市價要高,但吳國著實缺鹽,並且他們戰敗,也沒什麼底氣。

吳王並不清楚物價,便順勢答應,畢竟搶不來不就只能換了。

最後他們達成共識,用20倍的糧食換鹽,且將軍們都換回來。

至於那些被俘虜的小兵,根本不在他們眼裡。

“將軍、將軍。”孟章的副將狂奔著闖入營帳,“不好了!”

孟章調侃道:“最近,你經常說這句話。”

他的傷好了些,可以坐起身來。他不是不知道自已的處境,苦中作樂罷了。

“朝中傳來訊息,待運糧的軍隊過來,就會將您押解回去,當眾處斬。”

“將軍,我們快逃吧。”

孟章苦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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