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虛歸二人穿過迷霧,走出洞口。
剛剛走出陣法,便看見呼延天巧幾人圍坐在火堆旁, 一臉的愁容。
“怎麼了?”景子平詢問道。
莊鵬轉過頭,看見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張虛歸,急忙起身。
“張師弟剛剛醒來,怎麼不多多休息?”
張虛歸擺了擺手,微笑道。
“無妨,我現在感覺精神的很,沒有任何不適。”
“還是多加小心為好。”莊鵬回應。
柳夢雅起身,走到張虛歸的身邊,玉手輕輕的搭在張虛歸的手腕處。
沉思片刻,隨即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放心吧,張師弟已經沒事了。”
“謝謝柳師姐的悉心照顧。”張虛歸行了一禮。
“不必客氣,我並沒有做什麼。”柳夢雅回應,便坐了回去。
一旁的安心蕊卻是冷哼一聲,“一個大男人,身子竟是這般虛弱不堪,只是輕輕一擊,便要暈上三日。”
“心蕊......”呼延天巧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我說的不對嗎?大家都受了傷,哪個不比他重,就他躺了三天。”安心蕊沒好氣的說道。
張虛歸皺了皺眉,環顧四周,發現的確是少了人。
“安俊才呢?”
莊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石臺之上。
“那小子正鬱悶著呢,他的靈器被打壞了,也不是打壞了,這麼說不嚴謹,應該說是被融化了。”
“靈器?被融化了?”張虛歸心中疑惑。
“是啊,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靈器自從被煉製出來之後,便堅硬無比,火難燒,水難淹。
尤其是安師弟那小子的短刀,可是天策府第一鍛造師--呂殤親自為他煉製的。
乃是凡品九層,可以說這裡除了呼延師妹的十幻紅金槍之外,那兩把短刀是最高的品階了。
可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人雙掌生火,硬生生的融化了短刀。
安師弟心中受了極大的打擊,這麼久了,還未走出來。”
張虛歸回想起當初的情景,也覺的詭異非常。
“那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不是說進來的都是煉氣或者築基期的修士嗎。
我看那人最低都有金丹了。”
莊鵬搖了搖頭。
“我與那人交手,可以感受的到,沒到金丹,可也是築基巔峰的實力。
而那人的身份嘛......”
莊鵬說到這,變的有些吞吞吐吐,似是思索應不應說。
“那人到底是誰?”張虛歸追問。
莊鵬望向柳夢雅和呼延天巧,見二人都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
“應是......魔教。”
“魔教?”
這是張虛歸第三次談論這個話題, 忽然一道美麗冰冷的形象,浮現在心中。
景子平看著張虛歸,心中不知想著什麼。
莊鵬見狀,繼續說道。
“說魔教也不準確,應該是‘龍歸秘隱閣’。”
“龍歸秘隱閣?”張虛歸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令牌,他記的自已被打傷前,那人問過自已,是不是龍歸秘隱閣的人。
“不錯,龍歸秘隱閣是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
至今為止,還沒人知道他們的閣主是誰。
只知道這個組織經常出入一些危險的地方,並且不斷地挑戰三座仙島的權威。
而之所以被稱作魔教,是因為他們也常常接一些暗殺屠戮的任務。
手法殘忍,毫無人性。”
“何止是毫無人性,我記得有一次家中長輩談論這個組織,說是一個村莊得罪了他們。
誰知第二天,那個村莊便被屠村了,就連老人小孩都沒有放過,滿村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真是慘絕人寰啊。”
安心蕊回想起這段記憶,似乎依舊感受得到當時的詫異,身子竟有些發冷,雙手摟住雙肩。
呼延天巧瞧見,將其摟入懷中。
張虛歸併未理會二人,面色平靜的看向火堆,心中卻翻起巨浪。
紀雲雪......就是在那樣的一個組織嗎?
那幾日的相處,並未感受到她是如此之人。
莫非是被強迫的?
還是她也不知道這些真相?
一時間思緒有些混亂起來。
景子平看出了張虛歸的心事,出聲詢問。
“那個什麼龍歸秘隱閣,就沒有好人嗎?加入他們也都被強迫的吧。”
莊鵬搖了搖頭。
“這個就不知道了。”
柳夢雅輕笑一聲。
“景師弟真是風趣,那種組織,行事極為隱秘,各大門派對其瞭解都不多,我們這也是聽長輩們說起的。”
張虛歸回過神來,“那是怎麼確定剛剛那人就是龍歸秘隱閣的呢?”
“是因為那人使用的秘術。”柳夢雅斬釘截鐵的說道。
“秘術?”
“不錯,那人一開始並未暴露太多,我確定的原因是因為,你把他的武器彈開之後。”
柳夢雅站起身,雙臂插在腰間,挺胸抬頭,踮腳站直。
模樣就像在模仿一個小胖子,樣子倒是頗為的可愛。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人沒了武器,融化安師弟的短刀之後,他的身子便慢慢的變大,肌肉也暴漲了許多,彷彿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巨人。
你看,就像我這個樣子。”
張虛歸聽到巨人二字,心中‘嘭’的一下,似是被重擊。
莊鵬笑著拉回柳夢雅,“知道啦,知道了,你說就行,怎麼還比劃上了。”
“張師弟睡了這麼久,我不形象一點,怕他聽不懂。”柳夢雅拍了拍手。
“柳師姐費心了。”張虛歸苦笑道。
“客氣,張師弟。”
柳夢雅嘿嘿一笑,繼續說道:“而那種使人變大變硬的秘術,我聽家裡長輩說過,只有龍歸秘隱閣的人才會使用,其他門派,從沒有這般詭異的秘術。”
“所以,我們才判定,那人就是龍歸秘隱閣的人。”莊鵬看柳夢雅說的有些嘴幹,便遞過去了一杯水,接著說道。
張虛歸低下頭,蹙眉深思。
“原來是這樣。”
聽他們這麼已解釋,自已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加的多了。
既然那人是龍歸秘隱閣的人,那為什麼一開始還要詢問自已是不是龍歸秘隱閣的人。
難道他們成員之間,互不認識嗎?
這個令牌是紀雲雪贈送給自已的,這麼說那人並不知情,可既然看到了令牌,為什麼還要動手?
為什麼動手了,並未下殺手,反而是自已提升了境界,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有太多疑問。
一時間,場間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一團黑霧在眾人旁生出,其中還夾帶著一絲絲紅色的雷電。
張虛歸立馬警惕起來。
景子平卻是拍了拍他見的肩膀,表示不要衝動。
“那是邢修,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