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梵天車子副駕上的玫瑰把頭抵在車窗上,偷偷瞄了專心開車的梵天一眼,又把視線轉到窗外。路邊挺拔的白楊樹飛速掠過視野,絲絲新綠便連成了一片。

她忍不住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梵天笑得神秘莫測。

╮(╯_╰)╭她討厭這句話!來之前玫瑰就有問過梵天:“我訂哪兒的酒店比較方便出去玩?”

梵天說:“我已經給你訂好了。”

“在哪兒?”

“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給你數錢了>.<

她這次出來,跟母上大人如實說是去看演唱會的,但是被問及住在哪兒,她卻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想到母上大人送她出門時那擔憂的眼神,她掏出手機發簡訊給她報了個平安。

剛傳送出去沒多久,手機嗚嗚地震動起來:“你真的不是被騙去搞傳銷的吧?”

您真的是我親媽啊= =b 不過自已也真是傻大膽啊,連住哪兒都不知道就敢來了。

下了機場高速,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梵天停好車一溜小跑過來幫她開了車門,又開了後備箱拎上她的箱子就帶她上了樓。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時,玫瑰才反應過來:這是直奔酒店的節奏?

她腦海中念頭飛速轉動著:

1. 雖然說大家時間都很緊,可是要不要這麼直接……

2. 帶來的卡在出門前逛商場刷了個包,卡里的錢還夠不夠付這裡的房費啊

一路胡思亂想中梵天已領著她上了電梯,穿過走廊進到房間裡她才想起來,好像沒有在前臺登記呢,是該慶幸不用付錢了還是該感慨好不安全呢……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房間裡巨大的窗戶吸引了。透過窗子,她看到了那個像被胖揍了一拳而凹下去的巨蛋,看著就覺得好疼。

“是不是很方便?聽完演唱會可以走著送你回來。”梵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下意識回過頭來,才發現他離自已這麼近,她的額角都要抵上他的下巴,頓時有些緊張,只好微微垂下頭來,假裝打量著牆上那個壁爐:“嗯啊……”

“你需要先洗漱一下嗎?”梵天很自然地問道。

這這這!!!!!!神啊……她該說要還是不要?

看到她呆呆的樣子,梵天笑著退後了一步看了下表說:“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們就先去吃飯吧,演唱會四點半就要開始了。”

→。→ 玫瑰恍然大悟時已經對自已無語了…..

那天晚上的演唱會絕對是玫瑰看過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場。

原因很簡單:實在是太長了!!!

剛入場的時候,天還是大亮。等熟悉的不熟悉的歌曲一首首聽了近兩個小時,天才擦黑,可是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一趟WC= =||

雖然經過一頓午飯,他們倆已經變得像遊戲裡一般相處自然,可她還是謝絕了梵天陪她一起去的提議。

從洗手間出來後,天好像一瞬間黑透了,滿場除了光輝明亮的舞臺外,只有星星點點的熒光棒的光芒在閃爍,玫瑰忽然想起來,入場的時候被梵天領著走,壓根沒記住自已坐哪兒……她摸黑憑印象一通瞎猜著亂走後,終於成功地迷路了。

玫瑰只好睜大眼睛一點點在濛昧不清的人群裡尋找梵天的臉,周圍浮動的歌聲和晃動的手都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眼裡心裡只有苦苦尋找的那張面孔。不知找了多久,她終於在人群裡看到梵天好看的側臉,巧的是下一秒梵天也正好扭過頭來看到了她,兩個人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5月初的北京,入了夜有些微寒,她貪漂亮穿了長裙,剛才專注找人的時候顧不上覺得冷,重新入座才覺得有些瑟瑟發抖。梵天也只穿著單衣,猶豫了一秒後,他伸手輕輕把玫瑰攬進臂彎。

突出其來的暖意讓玫瑰錯愕地抬起頭,額角卻感覺到一下溫軟的碰觸。

她看向梵天:“你……”

梵天卻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低下頭深深地看著她說:“我剛才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玫瑰撐不住笑了起來,在見面之前,她和梵天的關係一直處於遊戲以上現實未滿,彼此都有好感,卻也沒有敲實。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次見面是個分水嶺,如果真的彼此滿意,就在一起;如果不滿意,那就徹底死心不再幻想。玫瑰曾經開玩笑地說過,如果見了面發現不喜歡,她就趁著演唱會夜黑人多偷偷溜走。

她當時隨口說過就忘,想不到他卻當了真。

梵天說:“你別笑,我當時心裡很慌。”

梵天認真的眼神像深深的漩渦,玫瑰看著他,一時轉不開目光。他的臉上映著舞臺上跳動變化的光,迷幻而動人,明明在他的臂彎裡身體漸漸暖和了過來,玫瑰卻感覺到有些無力。

所謂淪陷,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犯錯誤的。”梵天看著她,也有些失神,喃喃地說道。

“哼,你剛才已經犯錯誤了!!!”玫瑰假作惡狠狠的樣子瞪他,不到2秒笑意便又飛上眼角眉梢。

膚白勝雪,眉目如畫,紅色衣裙在晚風中翻飛,偶爾掃過的射燈照在她的身上,如光影裡一朵怒放的玫瑰。

梵天被那樣似曾相識的美麗打動,不由自主地將她徹底摟到懷裡,俯首真正地去吻她,口中笑道:“這樣才算。”

離得太近玫瑰看不清他的眉眼,燈光將他打成一個剪影,可是呼吸間的溫熱卻是真實而清晰地。臉紅心跳間輾轉沉淪,整場的光線暗了下來,只餘幽幽的藍光,視線越發模糊,聽覺卻格加靈敏。身後傳來清亮的口哨聲,還有數萬人輕輕唱和。

你,不在乎我的過往,看見了我的翅膀……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已投降……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

就算有一萬人人說網戀不靠譜,可是,就讓她倔強一次吧!

演唱會散場時兩人已是手挽著手,夾在明顯還亢奮不已的人流中穿過廣場回到酒店。玫瑰站在窗前看著夜晚打了光亮堂堂的鳥巢,心裡也好像有一片地方如它般溫暖而明亮。梵天從背後抱住她,她很自然地靠向他的胸膛,頓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午她還忐忑緊張胡思亂想,此刻心裡卻有種塵埃落定的幸福。

“這裡是不是很漂亮?”梵天得意地像個炫耀玩具的小男生。

因為附近沒有高層建築,視野好得要命。許多出租彙集到廣場前等客,車燈映成一片光海,遠處萬家燈火似散落人間的星星,只是天空卻是一片烏沉沉的,好像所有的繁華都只浮於地表而已。

“下面是很漂亮,天上就很一般了。我大一軍訓的時候,每天晚上的星空才叫好看。”

“我明天就帶你去看更漂亮的星空。”

“你說的哦!”玫瑰滿懷期待地看著梵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可是你本來在這訂了幾天?”

“管它呢!”

玫瑰的大學四年都是在這座城市裡瘋玩過來的,所以市區內的景點都沒什麼她感興趣的了。第二天上午,梵天拎著玫瑰的箱子裝回車子裡,上了高速一頭就往北方扎。

“我要把我賣到哪兒去?”玫瑰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說。

梵天騰出手來揉揉她的長髮:“懷柔。”

“紅螺寺?雁棲湖?懷柔的熱門景區我都去過了,現在人多到死吧。”

梵天輕笑:“今天去的地方,你絕對沒去過。”

沒有了第一天見面的緊張,玫瑰在副駕上沒坐多久迷迷糊糊睡著了過去,再被梵天輕輕拍醒時,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到了一個小院子裡。

“不把你賣掉都對不起你睡得這麼沉。”梵天嘴裡抱怨著,卻從車裡翻出一件自已的外套披到玫瑰身上才讓她下了車。郊區天涼風大,饒是這樣,玫瑰下車的時候還被吹了個激靈。

梵天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拎著玫瑰往裡走,繞過一個影壁後映入眼簾的是個精巧的園林,湘妃竹在風中婆娑作響,不算很長的廊橋卻在小湖上修得蜿蜒曲折。廊橋的盡頭是一座2層小樓,外表修得古樸雅緻,內裡頗現代化。玫瑰走到窗前才發現,小樓的另一頭傍著一個巨大的湖,怪不得風如此之大。

“這是哪兒?從來沒來過。”

“是老頭買的院子。”

梵天徑直走到冰箱前,翻抄了一通後樂不可支:“居然有不少好東西,我們晚上去後院自已做燒烤吃!”

“這真的是你家麼……你連冰箱裡有什麼都不知道……”

“大人們嫌遠都不愛來,只有我和弟弟偶爾會過來住住。聽說他明天要帶女朋友來,我就知道會有好東西備著。”梵天滿意地關上冰箱門,領著玫瑰上2樓的臥室,“一會換上一件厚點的衣服,咱們到湖邊撈魚去。”

“不好吧,我們把東西吃了明天他們吃什麼?”

“讓他再買。”

……

退去陌生感的兩人那天玩瘋了。酒足飯飽後玫瑰才覺得有些疲倦,炭火的餘煙還在嫋嫋飄搖,她一扭頭卻發現夜幕已低垂。深黑色的湖水有些陰森,可是抬起頭來,墨蘭色的天空隱隱有繁星點點。

梵天把她摁到露臺的躺椅上,又拿了厚厚的毯子裹好,然後躺在她身邊的躺椅上,握住她的手。他們吹著湖風聊著天,不知不覺夜色濃重得不遠處就伸手不見五指,可是滿天的繁星卻越發璀璨耀眼,天幕像一塊綴滿了碎鑽的天鵝絨。

大自然的美麗總是如此震憾人心,常常會讓人覺得自已太渺小。掌心傳來的梵天的溫度,是蒼茫天地間唯一的倚靠。

“那是銀河麼?”

“嗯。你閉上眼睛。”

玫瑰乖乖地合上了眼睛,梵天鬆開她的手,起身,藉著手機的光往黑暗中走去。按下一個開關後,回到躺椅上握回她的手:“睜眼吧。”

漫天星辰下,嫩芽色的彩燈沿著露臺通往湖邊的級級石階一路亮到水畔,燈光忽強忽弱如一汪綠水輕輕晃動,又似流螢肆意飛舞,渲出一片深深淺淺明明暗暗的綠霧。

“熒光之舞啊!”玫瑰驚喜地扭頭看向梵天,手卻被他緊緊地握了一下。

“喜歡嗎?我可是折騰了很久才做出這種效果的。”

玫瑰重重地點著頭,眼底卻泛上了淚光,原來感動到了極致真的會想哭。那一瞬間她深深地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在乎她,所以才會這麼費盡周章地把最美的風景捧到她面前來討好她。

在誰與爭鋒呆久了,心思漸漸深沉的她也會在午夜夢迴時反思,當時梵天的驟然出現是不是設計好的一場局,在甜美的迷夢底下是否有她不能承受的陰謀。可是光明頂已漸衰敗,如果她只是一個棋子,現在完全可以棄掉,而不是如珠如寶地捧在手心,從遊戲到現實。

她終於相信他愛著她,沒有一絲懷疑地相信。

那次見面之後,梵天和玫瑰敲定了現實的關係,誰與爭鋒的權力也一點點地分到玫瑰手上,她從最初的管物資,到後來升為副幫主,管幾乎全部的幫會事務,區裡形勢已漸漸發展成了誰與爭鋒強勢一邊倒,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看盡長安花。

在這一片烈火烹油的熱鬧中,還是有一個訊息讓她有稍許黯然。那天她跳進YY頻道,笑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唯一一個沒反應過來的人,用幸災樂禍地語調說:“看我的喇叭!”

【喇叭】【鄉村神話】:光明頂的孫子們,城都沒了!(大笑)

這個鄉村神話玫瑰認得。自從光明頂弱勢後,越來越多的人以千奇百怪的理由跳到誰與爭鋒。被自已人搶點氣不過啦,不服寂羽的管理啦,和思流年吵架啦……這些理由看著正當得很,可是背後的意味誰又不知道呢。這個鄉村神話就是較早一波跳過來的人之一。

玫瑰沒有說話,跑到洛陽幫會NPC那檢視,果然光明頂後面的【城】字已消失不見。

連同過去的輝煌一起埋沒在這個服的編年史中。

世人只記住了它的橫行霸道,可是玫瑰相信還是有一些人,記住了它最初給予他們的溫暖和歡笑。

玫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一個紅色的身影也停留在她身邊許久。看到她動了動知道人在,就把她組進隊裡來。

【隊伍】【載歌以風】:從小號起就一直夢想著打敗光明頂,可是它真的倒了,又覺得有點失落。

玫瑰輕嘆,最終一起傷感光明頂的覆滅的,不是最初並肩作戰的兄弟,而是當初與之勢不兩立的以風。

可是她卻不敢大意,想了又想才打出了她的回答。

【隊伍】【玫瑰.】:今天終於算是真正實現了誰與爭鋒建幫的目標(微笑)

【隊伍】【載歌以風】:結局和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我先走了,88。

載歌以風沉默了一會兒,才打出了這句她看不清含義的話。從一個純粹的誰與爭鋒高層的角度來說,現在就該是他們想要的結局。他是梵天一路打過來的兄弟,她是梵天的老婆,談論起這個話題時,不該是這種態度。雖然對載歌以風印象不錯,可是玫瑰還是下意識地按下了截圖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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