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小雨一直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一直到晌午。李桃華執筆寫稿子,大姐出門去女先生那報名,還未回來。

將墨汁吹乾,正準備在另外一張潔白的紙上寫字,忽然“咣噹”一聲,門口傳來巨響,李桃華的手一抖,那墨汁滴落在紙上,暈染成大黑點。

李桃華蹙眉,砸門的聲音越發響亮,震耳欲聾,還有幾個男子粗魯的聲音傳來:“快點開門!開門!”

將毛筆放下,李桃華沉著臉走出房間,新換的黃花梨木大門被人砸地咣咣作響,彷彿要支離破碎。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砸我家的門?”李桃華高聲道

“你家的糕點吃死人了!還不快開門!”門外有人嚷嚷道

死人?怎麼可能!

李桃華沉聲道:“你們還沒說自已的身份呢!你們如果不是官爺,隨意打砸我家大門,是私闖民宅!”

男子聞言,暴怒道:“呸,死丫頭!嘴還挺硬!我家夫人吃了你家糕點流產了,你還不出來交代,要是鬧到縣衙裡,死路一條!”

“哼,我可不給亂咬人的狗開門!”李桃華向來吃軟不吃硬,罵道。但她心裡浮現疑問,吃了她的糕點流產?恐怕是哪家內宅勾心鬥角,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了!

門外的男子氣得差點發狂,他在府外一向體面,很少有人違揹他,一個點心鋪的小丫頭,竟敢罵他是狗!

“來人,拿把門給我撞開!”男子吩咐道

李桃華滿面寒霜,從廚房取出一把鋥亮的刀出來,站在門口。只要有人敢進來,她就敢給人一刀!

被撞碎的木屑滿天飛,但好在新買的門還算結實,外面的幾個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成功,反而將安水街上的鄰居都引來了,圍在桃源記門口。

“你們在做什麼?”鐵匠鄭大叔粗聲道

為首的男人見門口聚集了十幾個人,揚起下巴道:“我家夫人吃這丫頭家的糕點流產了,這丫頭呆在屋裡死活不出來,我們只能砸門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有一人出聲道:“我今天也在桃華家買糕點了,一家人吃了都沒問題,你是不是搞錯了?”

“哼……糕點有沒有問題,我家老爺夫人說了算。”男子回道

安水街的鄰居仔細瞧著男子面容,顴骨很高,兩頰無肉,一雙吊角眼透著陰狠,有人認出了男子的身份,小聲道:“他是肖家的護衛。”

肖家,桐城有名的地頭蛇,家主據說是宰相親戚,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你們怎麼在我家門口?”好奇的女聲從人群后方傳來,正是李大妮在學堂報完名回來,卻發現鋪子門口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陌生男人。

陰冷的男子瞧見李大妮,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正好回來一個,去把她抓來!”

李大妮愣住,身邊有人推了她一把,低聲道:“快跑!”意識到不對,李大妮拔腿想跑,可想到留在家的妹妹,腳步頓住了。

她要是跑了,留下五歲的妹妹獨自面對不行啊!

在她遲疑間,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已經抓住她,像拎小雞似的,一把將李大妮拎起,送到陰冷男子跟前。

陰冷男子嘴角掠過殘忍的笑容,抬起蒲團大手正打算給李大妮一巴掌出氣,卻見黃花梨木大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小姑娘走出來,冷冷道:“住手!”

陰冷男子眼皮一跳,因為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

不過很快,陰冷男子戲謔地笑了,這小丫頭個子小小的,還沒到他腰間,拿刀嚇唬人簡直是笑話。

“你終於出來了!”男子向身旁的小弟使了個眼色,一個僕人嘿嘿笑著想要一把抓住李桃華。

李桃花沉著冷靜在男子將爪子伸過來的那一剎那眼疾手快的就將刀砍了過去。

男子慘叫一聲,捂著血淋淋的右手,疼的齜牙咧嘴。

陰冷男子也被嚇到了,這小姑娘年齡雖小,但身上有一股狠辣勁兒。

“你找錯人了,我家的糕點都是一鍋出來的,要是糕點有問題,那今日所有買來吃的,身子都會不適。”

“現在只有你家夫人出事,說明與我家糕點沒有關係,還請離開”李桃花冷冷道

陰冷男子可沒興趣聽李桃花講道理。他今日收到的吩咐,就是要把桃源記掌櫃帶回肖家,交給老爺夫人審問。

“老子懶得聽你廢話,將她拿下。”

李桃花手裡雖然有刀,可當三五個人高馬大的家丁圍上來時,她還是被抓住了,手裡的刀也被人扔在了地下。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響起,李桃華粉嫩的右臉瞬間腫的老高,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前生今世她還從未有人這樣打過她!

李桃華心中大恨,死死的盯著那個陰冷的男子,胸口的怒火,彷彿要把自已焚燒殆盡。

這個狗仗人勢的男子,她記住了,以後定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陰冷男子被李桃華仇恨的目光盯著,心裡反而生起了一絲快意。

“嘿嘿,小丫頭,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在我手裡,能拿我如何?”

安水街的鄰居看不下去了,鐵匠大叔走出人群道:“你不過是肖府的下人罷了,而這兩個小姑娘可是良民,你沒有資格打他們。”

“就是,你憑什麼打人!”

“放開她們!”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陰冷男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暗罵道一群賤民,要不是看他們人多,早就上前給他們一巴掌了。

“把人帶走!”陰冷男子道

隨從聞言,拿出麻繩將李大妮和李桃華雙手綁了起來。

李桃華雖然不知道這個陰冷男子的背景,但是她知道一旦被抓走,捲入內宅鬥爭,很可能會成為背鍋俠,吃上官司。

李桃華眼珠子一轉,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道:“叔叔嬸嬸們,救救我呀,我不想被抓走!”

“求你們救救我呀。”

街坊鄰居看著李桃花,哭的梨花帶雨帶雨,脆弱無比,心生不忍,這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呀!

一向正氣的鐵匠鄭師傅,首先站出來攔住了肖家僕從的去路,道:“你們沒有資格抓人!”

陰冷男子冷哼道:“縣裡的捕頭見到我們都低三下四,你一個賤民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賤民兩個字,深深刺痛了鄰里街坊的心,眾人怒目而視,有人嚷嚷道:“一個狗奴才而已,沾上了肖府的邊兒,尾巴搖上天了!”

陰冷男子怒氣勃發,他雖是奴才,但老爺是宰相的親戚,在外面十分有體面,何曾有人敢喊他狗奴才。今日被一群百姓欺辱,實在不可饒恕!

“給老子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規矩!”陰冷男子吩咐隨從道。

隨從們腳步猶豫,眼神漂移,其中一人忍不住小聲道:“護衛長,咱們人少,他們人多,打起來會吃虧的,要不算了,夫人還等著帶人回去呢!”

“沒卵用的狗東西!”陰冷男子伸手啪的給了那隨從一巴掌。“老子的吩咐你敢不聽?!”

隨從捂著火辣辣的右臉,訥訥不敢言,其餘人見狀,擼起袖子眼一閉,直接往人群衝去。

原本熱鬧的安水街變得更加熱鬧,不過這種熱鬧卻是雞飛狗跳,大打出手,前來安水街買東西的人群,都忍不住上來圍觀。

李桃華見狀,喊了一聲:“大姐我們快跑!”隨即,狠狠咬了一口抓她的男子右手臂。

李大妮有學有樣,與妹妹一樣,露出虎牙,又快又狠地咬了男子左手臂,男子吃痛,嗷的一聲鬆開手。

姐妹兩人立刻撒腿就跑。

隨從一下子慌了,連忙去追,但沒跑幾步,人潮洶湧中,好像有人伸出了一腳絆了一下,他重心不穩,啪的一下,臉朝地的直接摔倒在地,滿嘴是血。

李桃花和李大妮死命的跑著,氣喘吁吁,他們倆儘量往人多的地方跑。

跑了許久,轉頭望去,沒見到有人追來,這才放心下來,然後躲在一處小巷,倚靠在牆壁上,累的差點癱軟在地!

李桃花撫摸著心跳如雷的胸口,喘著粗氣,歇息了好大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大姐,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兒,你可以悄悄的離開。”

李大妮搖頭:“我擔心你獨自一人,有危險。”

“沒事,我聰明著呢,可以應對。再說家裡門關著,他們不能拿我怎樣!”李桃華說完,擦乾淨嘴角的鮮血,眼露寒光。

自已可是記仇的性子,她已經牢牢記住那個陰冷男子的面貌,將來一定百倍奉還今日的欺辱!

兩人在小巷子一直藏著,等到天色黑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將外衣脫了,小臉抹上了一層灰才敢出來。

兩人分開走,一個去了安水街街頭,一個去了安水街街尾,踮起腳尖眺望著自家的鋪子,發現凶神惡煞的家丁們已經離開,只不過門口好像散亂著各式各種東西,家裡很可能被砸了!

李桃華掌心握成了拳,更加憎恨那個男子!

“桃華……是你嗎?”身後傳來男孩的呼喚,分外熟悉,她轉過頭來,就見到了鄰居邵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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