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張衣雲的老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文桂,我兒子是張衣雲。”
我在練歌房的一個包間,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自我介紹,讓我心頭暗自一驚,沒想到是區一把手。
“張書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原諒。”
我立刻將態度放到最低,笑容滿面的奉承。
“你不用這麼客氣,我今天到你這來,不是以區委書記的身份。
是以張衣雲父親的身份,你和我兒子是朋友,可以叫我一聲叔叔。”
張文桂的態度非常溫和,反倒讓我心裡更沒底,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所有出來混的人,最怕的就是和官面的人對上,就像耗子對上貓,哪有勝算呀。
好在我的背後有兩隻大老虎,必要的時候能狐假虎威,保住小命沒什麼問題。
“既然叔叔這麼說,我就厚顏叫一聲了。
叔叔能到我這來,絕對令我這裡蓬蓽生輝。
以後叔叔有什麼吩咐,儘管給我打個電話,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保證沒有半點含糊。”
我的態度稍微向上提了提,依然是陪著笑臉,找不出半點毛病來。
“我就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年輕人,一個人可以沒什麼文化,但是腦筋不能不好用。
我這次過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找到一個叫皮蓬東的人。
皮蓬鬆手裡有一件不該有的東西,把這件東西給我拿回來,讓他徹底消失。”
張文桂沒給我回話的機會,說完起身就走,只是在桌上留下一張名片。
我笑著說了聲叔叔慢走,一步都沒送,這樣才是懂事的表現。
我把名片交給陳玉瑤收好,一大早就去找佘俊宇,打聽一下皮蓬東的訊息。
“你真是把我問住了,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現在就打聽一下。”
佘俊宇一邊說一邊拿起電話。
從佘俊宇的表現就能看出,皮蓬東不是個有名號的主,不知道究竟拿了啥。
“已經查出來了,皮蓬東是個開賓館的,手裡有點錢,手下有幾個混混。
我的朋友和我說,皮蓬東不是個好鳥,在賓館的房間裡裝攝像頭,偷拍客人幹那事。
你找他幹什麼,該不會是你揹著兩個弟妹偷吃,讓他給拍下來了吧。”
佘俊宇把情況打聽清楚,順便調侃我兩句。
我笑著罵了兩聲,心裡卻有數了,沒想到張文桂還好這口,真是有點意思啊。
我把一切都問清楚,才回去找唐耀星,做事之前和他商量一下,已經成習慣了。
“張文桂被拍到的,應該不是那種事,而是涉及到其他方面,弄不好就是…。”
唐耀星做了個數錢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你覺得咱們要是把證據弄到手,以後是不是能要挾張文桂,日子就更好過了。”
我舔的舔嘴唇,想出一個主意。
“你最好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摳出去,不然我離你遠遠的,免得你挨槍子的時候,波及到我。
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你想威脅就能威脅,比你牛的人多了,那樣人家還活不活了。
只要能爬到位置上,哪個是善茬子,手裡沒兩下子,還能輪到你威脅,墳頭草都有一尺多高了。
再說你做的這麼埋汰的事,以為黃天澤和趙延高還能繼續撐著你,他們就先清理門戶了,丟不起這個人啊。”
唐耀星再次化身為噴壺,對著我一頓狂噴,吐沫星子直接給我洗臉了。
我也被他噴明白了,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做了不能做的事,絕對是自尋死路。
“我就是一說,你用不著這樣吧,也不怕脫水。
你說讓皮蓬東消失,怎麼個弄法,是攆出青城,還是…。”
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有的給人銷戶的經驗後,對這種事,沒那麼大顧忌了。
“為了穩妥起見,當然是讓他永遠消失了,走上這條道,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要不怎麼說,咱們不得好死呢。
大青山的風水不錯,正好適合埋人,回頭我看個地,以後就是咱們的墓地了,先埋個人潤潤場子。”
唐耀星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眼神變得極其冰冷,嘴角掛著陰笑,讓我心底一陣陣發寒。
既然已經商量好,接下來自然是要做事。
我讓刁雲善盯著皮蓬東的賓館,找個合適的動手時間,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刁雲善觀察了兩天,把一切都設計好了。
皮蓬東是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傢伙,開了一輛普桑,到哪都是一副囂張的德性。
我帶著幾個人坐在麵包車裡,常少森負責開車。
常少森在開車方面天賦極高,才開了兩三個月,就已經比那些成手都厲害了。
他故意變道超車,一下就把皮蓬鬆激怒了,在後面追我們。
常少森車速控制的非常好,被皮蓬東追上的時候,恰巧在城鄉結合部。
“馬勒戈壁的,你們是什麼玩意,敢超老子的車,我看你們是不想…。”
皮蓬東從車上下來,手裡拎著一根鐵棍,囂張的奔著我們就來了。
我看著這個送上門的白痴,開啟車門跳下去。
皮蓬東倒是有幾分嚴厲,看到我們三個人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去,立刻就知道不好。
他立刻掉頭向自已的車跑,才跑了兩步,就被我一個飛腳踹趴下了。
“大哥,一切都是誤會。
是小弟不對,不該和幾位大哥叫囂,我車上有錢,給大哥們買酒壓壓火…。”
皮蓬東話還沒說完,我就拿著他的鐵棍,對著他的後背來了一下,疼得他把話憋回去。
周晨天上了皮蓬東的車,果然從手扣裡找到幾沓錢,隨手揣到兜裡,接著把車開走了。
他會把車開到東溝,賣給那裡的修理廠,改頭換面一番,就沒人認得出來了。
陳志明和胡忠葵把皮蓬東架起來,對著他的肋骨來兩拳,他就徹底老實了。
“幾位大哥,不知道我哪兒得罪你們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要動手呢。”
皮蓬東看出來,我們就是奔著他來的,低聲下氣的問,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拍了拍皮蓬鬆的臉,笑著說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