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否將他們幾人借給我半炷香的時間。”
君無雙目光盯著陌如玉,思量片刻開口:“玉兒,你要做的事可否危險?”
陌如玉深知他這是有所鬆動,於是揚起笑臉:“不危險,就是趁著夜黑風高悄悄出去摔幾罈美酒,既勾起敵方營中人的酒癮,讓他們夜不能眠,又讓他們以為我們軍中喝酒作樂,放鬆他們的警惕之心。”
火把微弱的火光中,陌如玉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的望著君無雙,滿含期待的表情。
君無雙緩緩開口:“我隨你一同前去!”
陌如玉擺手道:“就這小事,不勞煩你啦,再說你不是派了暗衛保護我嘛,我去速回。”
“於我而言你的事無小事,既然如此那你注意安全,切莫大意。”
君無雙認真的叮囑。
“我知道啦。”
陌如玉一溜煙的跑向流雲幾人,幾人懷裡的酒罈早就抱得的胳膊痠軟了。
“走,王爺同意了!”
流雲等人看到君無雙點了頭,才跟著陌如玉摸黑出了營,奔向敵軍軍營。
暗雲緩緩,月色傾露一絲照著夜色,積雪泛著白光。
陌如玉一個手勢大家停了下來。
悄聲吩咐:“放下手中的酒罈,使勁的晃動壇中的酒,這樣酒香會飄的更遠。”
幾人按照陌如玉說的行事。
“摔破酒罈聲音太大,倒在這雪地上就好,現在只欠西北風,稍等——”
眾人不敢言語,靜靜的等著。
片刻後。
陌如玉立馬輕聲道:“風向變了,倒!”
幾人同時將酒倒在了地上,酒香撲鼻,這酒可真是醇香啊。
流雲苦笑,這酒就這麼白白的倒了,當真是浪費。不知道陌小姐這是要幹嘛,他偷偷的將手接了一口酒送入口中,烈酒入喉,渾身變暖,好酒!!
幾人倒完酒後,便將酒罈埋入雪中,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營後,陌如玉就看到如松挺拔的身影現在篝火旁。
他這是在等我?陌如玉心中微暖。
夜晚太冷,三三兩兩的將士圍著篝火取暖。
君無雙問:“回來了。”
陌如玉淺淺的點頭:“嗯。很順利,應該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送酒氣,我也算是慷慨啦!”
幾步遠的行雲推搡了流雲一把,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瘋了,你偷喝了?”
“偷喝個屁。倒酒的時候衣服上沾染了酒氣而已。”
行雲扶額,嘆了口氣:“最好是這樣,不然你就不只是挨板子了!!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流雲自知理虧,鬼迷心竅喝了一口酒,現在想來也是懊惱啊。
陌如玉輕聲說:“還差一步作樂!”
“玉兒想如何作樂?”
君無雙的話讓陌如玉羞紅了臉。
“就……就……就是唱歌!對!唱歌。”
陌如玉結結巴巴的說道。
她向著流雲的方向喊道:“來唱歌吧,聲音越大越好的那種!”
行雲幾步跨到篝火旁,看向陌如玉“玉公子可想好唱什麼?”
“你們常年呆在軍中,就唱你們平時唱的吧——”
行雲看向篝火旁的大家。
大家似是有默契般的開口吟唱:
“好兒郎,戰沙場
手中槍,保家園
肩上擔,護百姓
一杯酒,敬親友
思雙親,不流淚
人未醉,壯氣豪
不退敵兵終不還
戰鼓擂,軍旗揚
好兒郎,勇向前
披鎧甲,震四方
衛家園何懼血雨
橫掃千軍無人擋
不斬敵軍終不還!
陌如玉看到更多計程車兵出了帳篷,一起高歌。
她只覺得眼眶酸澀,如若沒有戰爭,便就沒有離別苦和生死別離之痛了。
遠處夏夜國營中,人人聽著傳來鏗鏘的歌聲,也是難以入眠,不禁心中苦悶,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兒的人,他們也並不願意參與殘酷的掠奪。
酒香入帳!
夏曆然不禁冷笑道:“這就是君無雙的治軍之道?半夜喝酒笙歌,誰會聯想起他就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王,也不過如此,道聽途說誇大了!!”
第三日,天色未亮,風雪比前兩日小了點。
夏曆然帳中。
“報!將軍兩千的輕騎兵已將支援糧草送到。”
夏曆然大喜:“那麼我們便無後顧之憂了,便就——”
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帳簾被掀起,一身華服,身材臃腫身高八尺的男子走了進來。
夏曆然看到來人,立馬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屬下不知王爺來此,未能前去迎接,請王爺恕罪。”
原來,來人是夏夜國大皇子——夏龎。
夏龎掃了一眼彎腰低頭的夏曆然,眼中滿是不屑,然後慢悠悠地坐在主位上。
“起身回話吧”夏龎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夏曆然剛直起腰身,便聽到夏龎的呵斥聲:“威風凜凜的夏將軍,竟然蠢到糧草被燒!你可知父王讓我督軍押運糧草,這一路顛簸,本王都要晃吐了,什麼破地方,啊嚏——”
一個響亮的噴嚏,隨著黏糊糊的鼻涕也隨之噴出,夏龎那原來就滿臉橫肉的臉上此刻又是鼻涕又是口水,甚是有傷大雅。
如此尷尬的場面,夏曆然和身旁的兩位副將只能低頭不作聲。
夏龎蘭花指掏出手帕,慢悠悠的擦起來。
過了許久,夏龎清了清嗓子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如此寒冷又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卻遲遲沒有攻打下來,夏將軍不要告訴我敵方很強大,而你無能,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夏曆然敢怒不敢言,畢竟對方是大皇子,而自已只是臣子,這將軍當的真是憋屈。
“你可知父王得知你不僅沒有攻下玉關,糧草被燒當堂震怒,夏將軍你可要後果,天子之怒是你自已你的家族承受不起的。”
夏龎繼續說道。
夏曆然只能開口“王爺,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不是全力以赴,而是必須!!”
此時,帳外傳來緊急戰報。
“報!將軍,君無雙大軍正朝我方陣營進擊。”
營帳外,馬蹄聲陣陣,可感受到大地在震顫。
夏龎站起身,臉上的橫肉晃動著,小眼睛眯在一起豪氣開口:“我倒是要看看這君無雙,這雪之國的將士到底有多厲害!
幾人匆匆出了營帳。
夏曆然翻身上馬吩咐副將準備迎敵,便賓士狂奔而去。
而夏龎手腳並用的爬了幾次馬,都沒有上去,反而累的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