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算
等鞠川靜香將車開到預定的位置後,幾人下車搬放武器。剛剛從曲玄處得來的武器足夠他們用很長一段時間,哪怕對方反擊過來也有了保命的手段。
沈天一雙腳落地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襲來。他說不清究竟是什麼原因,只是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緊張的觀察周圍,四周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陽光盛大,花草如茵,綠木繁盛,只有鳥兒偶爾的啼叫才會為這如畫風景添上一抹生命的氣息。
“怎麼了?”毒島率先察覺到了沈天一的異常。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哪裡不太對勁,渾身不舒服,就像被兇猛的毒蛇盯著一樣。”
“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說話這人正是宮本麗,其餘幾人也都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沈天一有些好笑,這群人簡直比他本人還要相信他,四處緊張的張望,像極了驚弓之鳥。
“可能只是我多慮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錯覺。”他寬慰眾人稍微放鬆些,沒必要這樣如臨大敵,總不能因為自已的一個感覺就讓大家進入警戒模式吧。
“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小心駛得萬年船。”高城沙耶也因為沈天一的直覺而感到不安。
眾人點頭附和,看樣子他們比沈天一本人還要重視。
小室孝拉住高城沙耶的手,就連他自已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隱約覺得如果不這樣做,自已將會後悔。
這個笨蛋,他在幹什麼啊!這麼多人看著呢,好害羞啊。
高城沙耶心中慌亂,望著周圍幾人投來偷笑的目光,她感覺非常不自在。她甩動胳膊想要抽出手,可一向木訥內斂的小室孝此時卻前所未有的強硬,死死箍住她的手。
這個傢伙怎麼了?不像是他平時模樣啊!高城沙耶聽到小室孝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吞嚥著口水,嘴唇乾裂,眼神飄忽。
“沙耶!”
“在…”
高城沙耶被小室孝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不輕,連老師點名答到時的聲音都用了出來。
“我喜歡你!”
小室孝輕鬆一笑,如釋重負。
高城沙耶臉頰再度漲紅,額頭處都冒出蒸汽來。這個笨蛋,就不能換個地方說麼,非要讓其他人也聽到?
她神情慌亂,眼神躲閃,語無倫次。
“你你你…”
還不等高城沙耶說出口,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
噴湧的鮮血從小室孝身上濺出,灑在了離他最近的高城沙耶臉上。
高城沙耶感受著臉頰傳來的溫熱,久久沒有緩過神。
剛剛那是…血嗎?誰的?誰離自已最近來著?對了,是阿孝!難道…不不不,不是真的,怎麼可能。
高城沙耶大腦在一瞬間宕機,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沈天一一把將她扯到汽車身後。
“阿孝~”
高城發出了這輩子最悽慘的聲音,像啼血的杜鵑鳥一樣哀叫著。她掙扎著想要去找倒地的小室孝,可被身後的沈天一死死的按在地上。
倒地的小室孝嘴中冒著血泡,眼神渙散的盯著高城沙耶的方向,掙扎著想說些什麼。
沈天一此時既驚怒又沉重,望著小室孝投來的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室孝露出最後一抹笑容,再也沒有了生機。
放心好了,只要我活著一天,高城沙耶不會有任何閃失。
他在槍響的一瞬間,以最快的速度將周圍幾人推開,避免了敵人的二次打擊。
“該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沈天一盯著某處高樓,恨聲說道。
遠處高樓,一個身形肥胖的男生顫抖著身軀,嘴唇發乾,手指輕輕在狙擊槍的扳機上扣了扣。原來殺人這麼容易嗎?那個倒在血泊中的黑衣少年是自已曾經的同學嗎?他本來以為自已知道的。
“目標是否擊殺成功?”平野耕太身旁的對講機中傳來急促的問詢。
平野耕太張了張嘴,卻發現難以發出像樣的聲音,他哭喪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房屋中:
“報…報告,目標擊殺失敗,死的是小室孝。”
“什麼?蠢貨,說過了先讓你殺領頭的,你幹什麼吃的?”對講機那邊暴跳如雷,而平野耕太卻已無心聽從。
高城沙耶那聲淒厲的啼哭,甚至讓身處高樓的他都聽的清清楚楚。她應該很愛小室孝吧!平野耕太悽然一笑。
當看到小室孝和高城沙耶依偎在一起時,平野耕太腦子裡空空如也,心中燃起的妒火最終戰勝了上方的命令,喪失理智的他選擇了向小室孝下手,而不是沈天一。
他恨,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幸福,除了他自已。高城那充滿愛意的眼神灼傷了他卑微的內心,像一把鋒利的快刀,一點點剜下自已的血肉。他感覺自已在無聲的哭泣,哀悼的喪聲盤剝著他脆弱的靈魂。
命運總是不公平的,有人一直在贏,就有人一直在輸。他已經輸到了連靈魂都出賣給惡魔的地步,而小室孝卻能摟著自已心愛的姑娘瀟灑離去。為什麼這個世界總要欺負我?災難前是這樣,災難後依然如故。
平野耕太流下痛苦的淚水,無力的倒在一旁的牆柱。
“快撤,那個傢伙正在朝你的方向前進。死肥豬,聽到了嗎?你踏馬耳聾了是吧!”對講機那邊髒話連篇,決心等對方回來要好好修理一下。
另一邊,盛怒之下的沈天一正向高樓全速前進。他放棄防禦,篤定對方的槍瞄不準自已,以“S”形路線閃擊大樓。
沈天一想起小室孝行動之前告訴自已的話,心中悔恨不已。
“天一,如果我要是有什麼意外了,你能幫我保護好高城嗎?在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你有這份實力。”
沈天一輕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別瞎想了,有我在,沒意外!”
原來自已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自大了,是因為有系統嗎?
沈天一隱隱覺得,小室孝是為自已擋槍了。剛剛地形開闊,視野分明,對方沒有理由選擇小室孝。
是因為自已取走了小室孝的主角光環嗎?
沈天一為了確保這次行動的成功,特意在行動前用天命技能抽出了小室孝的主角氣運。他本以為,這次行動就算再兇險,問題也是出在他身上,萬萬沒想到小室孝會因此遭難。
當他把冰涼的手指貼在小室孝額頭時,對方沒有絲毫遲疑。他雖然不知道沈天一所說的重要東西是什麼,但只要能救回高城,就算讓他拋棄生命又能如何?
或許因果在冥冥之中早已確定,只是以命換命的代價是否來得太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