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船高速行駛很快就抵達了聯盟,不等我將艦船停靠完畢,領導的一頓抱怨是免不了了。第一個就是《黑海域協議》變回了《暗海域協議》影響著我們的進展,第二個就是人類的狂妄十足改不了,非要和我們幹一架分出勝負。我明白這是人類徹底擺脫不了獨裁了,還是被那個畜生的一家控制著。

至於這個《暗海域協議》為什麼會回來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血資將APFTIS撤下換成了另一個對手。艦船停靠在母艦的最底層的停機坪中。“對於胡鐵鐮的家人來說,他們必須要把所謂的親生孫女接回家,熊諾的堂姐在昨日被他們刺傷。胡鐵鐮的家人表示先前早已安插定位,一個在熊諾的衣服中一個在熊諾的體內,定位永遠取不出來。”

白球發著光隨即冒煙滾落至地面損毀,看著左手錶皮早已凝固的血液,我默默摘下駕駛裝置。摸索著熊諾的衣服果真找到了定位,還有一個不知在哪……我突然想到那個照片中光滑的雞蛋。來到急救室我開始不斷地翻找,最終在一個醫療廢物的箱子裡找到了,裡面有一塊黑色的東西。

經過掃描對比發現正是定位器,系團戰迫在眉睫,但人類不和我們打又誓不罷休的狀態。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絲無端猜疑,我又迅速找到熊諾的光透掃描記錄,結果顯示光透掃描正常,體內沒有多餘異物。嚇死我了……光透掃描是最先進的掃描體內異物與疾病的手段,要是連這個都掃描不出來那豈不是就……

話說回來我記得聯盟有一個對任何人都開放武器加工區,我決定用這個終結獨裁與人類的戰爭。我將這顆雞蛋揣進兜裡,戴上帽子摘下眼鏡走到武器加工區,這次我要為熊諾徹底報仇。這個武器就是一顆轟炸炮彈,以甘油為炸藥以酒精為助燃劑,用雞蛋的慣性撞向頭部的針引爆炸藥。

為了萬無一失我又加了幾枚假的啞彈,只不過是將雞蛋換成金屬塊罷了。加工區很快將武器的模具做了出來,然後緊接著是炸彈外殼。我將雞蛋放入撞擊通道中,然後裝了低速錘。將裝有硝化甘油的瓶裝在低速錘的末端,酒精作為助燃劑自然是放在助燃槽裡。

但光憑這些東西自然是無法讓那群畜生感受到威懾,自從吸取了沒有炸死養父母的教訓,我又在硝化甘油兩邊各放了兩個反物質容器。雞蛋撞向反應針擊出低速錘,硝化甘油受到劇烈晃動就會爆炸,爆炸後就會擊穿反物質的容器從而引發二次更大的爆炸,酒精是助燃劑可以……這個原理好像有種說不上的奇怪之處。

做完兩枚炸彈之後我將其運到艦船上,來不及喘氣聯盟就下達了進攻人類的訊息,揍不死就往死裡揍。並且要求五小時之內結束戰鬥趕往系統預備戰的地方。萊文克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由零擔任駕駛員比較安全,主要是因為萊文克來駕駛。他有什麼情緒波動,艦船也要受到不小的影響。

聯盟將座標發了過來,艦船逐步進入維度躍遷模式,結束躍遷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聯盟成員和人類真的打起來了。獨裁者胡鐵鐮下地獄前認為坦克是最佳選擇,也喜歡坦克,於是讓它的走狗開著坦克炮來打我們,但最終還是被引力拉了回去。這個概念就像是用坦克炮炮彈給月球砸出密密麻麻的彈坑一樣。

有導彈不用反而佈置坦克密集陣,越是這樣妄想越容易自相殘殺,只要陣列長度超過射程,受傷的永遠只有他們自已。我們看了許久最終他們把所謂的空天母艦開了出來,長度和噸位看著像是一艘巡航艦,但仔細一看艦船面積居然達到了好幾公頃。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建築和隱藏建築之中的炮臺。

這是典型在海中航行的艦船,只不過在尾部放了安裝了幾臺發動機。它在朝著我們的方向飛,只不過受到限制它在大氣層中也極度不穩定。在零的提醒下,我逐步看清楚了這個星球在赤道上建立了一個甲板,簡單描述就是星球有多大甲板有多長。

看得出來他們需要一艘說跑就跑了星際戰艦,按理說這個“甲板”應該會在引力的影響下緊貼著地面才對,但是這個結果就像是一條線相切於圓上。這不能說是想象力匱乏了,今天就是拉一批猴過來乾的也比這幫人要好,我還能說什麼呢?扔個核彈給人類助助興吧!

“零,你說他們恢復了獨裁,那麼這個獨裁的心臟在哪?”

“就是那個本應該在水裡的艦船,現在在空中飛得正起勁呢。”

“現在的人類太違反物理常識了,我感覺……”我拿著高倍望遠鏡看著如點的船,心頓時涼了半截。

“不用你感覺,他們何止違反物理學了?他們已經把物理學撕碎當擦屁股的紙了!”

拿一個石子剛好砸死螞蟻?我將高倍望遠鏡的倍數調到最高。現在要想讓炸藥砸中那艘船,就要與其保持相對靜止,關鍵是那艘船慢得要死,我們的艦船已經關掉推進器了也不見它動兩下,直接投炸藥我是感覺沒有問題了,投了一枚假炮之後我拿著望遠鏡靜觀其變。

只見幾十秒後拿隱藏在建築裡的炮管,他們把自已艦船上的建築炸的東倒西歪,倒下去的建築給甲板砸出一個窟窿,然後便是炮臺的自相殘殺。我將攝像頭裝在炸彈上,只要我不按下手上的起爆器炸彈就不會炸。先前人類送了我一個白球,還有在熊諾衣服裡找到的定位器,我通通焊在了上面。

炸彈投放下去的時候我以為會順著窟窿掉下去,沒想到卻是另闢蹊徑再次砸出了一個新的窟窿,這個豆腐渣工程也太明顯了吧……矯正攝像頭後我發現了一個特別噁心的混合生物。我看見了一攤肉泥長滿了臉,還有幾根觸手連線著天花板上,應該是想把自已拉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這攤肉泥周圍持續滲出水,還不斷髮出“孫女、侄女”類似的聲音,聲音時而低沉時而提高。甲板上的水持續滴落,所以這個水的來源是這個?在持續喊叫過後,這攤肉泥還發出陣陣笑聲說了幾聲啞彈過後又繼續之前的叫喚。我不想再浪費節點了,但仔細想想這些玩意沒準變成意識還不安分。

於是在準備好意識捕捉網後,我把攝像機的畫面傳到捕捉網上,等這個玩意死後意識就會被捕捉網迅速捉住。我按下起爆開關只聽雞蛋滑落的聲音過後,畫面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迅速地升起,在真空中的我們也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沒有捕捉到任何意識,請前往系團戰預備區。”艦船自動了起來,本以為要離開仙女星系,反而朝著星系中心的方向前進了。

人類在剛開始搞獨裁的時候我們可是繞過他們的恆星系的,他們以為我們不打他們就是對他們的屈服?到了星系中心後我們和聯盟的守備軍進行了交接,這次是來啟動眼前這個巨大的鐳射探標儀的。在此之前不必大費周章啟動星軌共振,有更大的系團聚心器可以把所有星系全部抹除。

探標儀緩慢地朝著一個方向指去,此外聯盟還發現了超過本系團一半的星系啟動此類裝置,我們還和曾經的抗議者組織取得了聯絡。他們也變了,變得對戰爭麻木,變得改掉了這個稱號。在無休止的戰亂下沒有什麼可以保持長久的穩定,除了那些曾經戰死的生命。

這次要展開的不是一般的戰爭,戰火將會拓展至更多的維度,進攻與防守都將提升好幾個檔次。在進入系統戰預備前,聯盟又再次給我了一個東西,是一個帶著左手的機械醫療手套,但這個東西是給我治療病情用到。幾條的軟管和兩瓶治療的藥品,還有三個處理血液中的毒素的收集瓶子。

這些東西恰巧是一個新的半迴圈系統,毒素瓶子快滿的時候或者藥品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都會提醒我,改良後的藥可以延緩自身的器官衰竭。兩位聯盟成員搬來了一臺機器,根據他們的指示需要將手伸進去,在一陣麻木過後手套成功接到了手上。手套只有上半掌心,手背的部分是齊全的,每根手指都有獨立的半截指套。

兩條藥品的軟管分別接在手背上的靜脈和手腕上的動脈,三條毒素收集的軟管也是接在手背上的靜脈、手腕上的動脈、手心左側的一根血管上。手並沒有產生任何不適感,只是感更重了一些罷了。兩根接在動脈的軟管剛好在生態機芯的上面與下面。為了防止突發疾病,每個手指都有一根急救針。

急救針只需要拔掉應激栓注射就行,注射的軟管連線在藥物軟管的旁邊,小拇指與無名指的軟管分別連線在一號藥物瓶的左右兩側;中指和食指的軟管連線在二號藥物瓶軟管的左右兩側,至於拇指……我不清楚這個應急軟管連線在什麼地方。此時的生態機芯勉強恢復了微弱的藍色光芒。

艦船航行之際人類又給我們發了一條訊息,“我們想搬家,搬離這個獨裁之地。”我們要跑路被他們發現了?話說回來他們第一次搬家貌似沒有通知我們……不對,通知了。他們不會是想跟著我們跑吧……莫非還沒有意識到我不是人類,他們何必跟著我們呢?我們到哪裡,哪裡就打仗,我們可不是什麼保護傘。

手腕上的固定環觸碰到生態機芯發出的聲響,提醒著我生命危險不斷上升,結痂脫落後展現的傷疤是永遠無法觸及的痛心回憶。不曾參與的戰役也透過繁星閃爍,曾經人類的春節也是如繁星,煙花氣息不散,戰爭產生的屍骸無人過問。曾經年幼的時候,嘴裡經常唸叨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目睹的時候卻是漫天戰火紛飛。

因戰爭而閃爍,因戰爭而停息;如煙花般璀璨,如煙花般短暫。和大部隊匯合後我們聚集在了前往系團中心的系門下,啟動的一瞬系門中間得如同旋渦般變大,無數道光迅速向著四周延伸,過了一會兒又轉向九十度形成了一個圓柱體。從這抵達集團中心大概有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我已經厭倦了類似到處逃亡的生活,零調控著艦船慢慢前進,系團中心目前由血資駐留大量兵力看守。這種不做足準備就往上衝的節奏讓我有些反感,聯盟不久又出了一批新式艦隊,之前UNR建立的艦隊叛逃了讓我極為對此次的新式艦隊防備。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一定是每時每刻都是安全的,要時刻提防著一個特殊的維度——寂靜屍海•殞淵,一旦進入這裡基本沒有出來的可能性。這是一個維度,也是一個巨型的戰爭機器,同樣是無數生靈崩潰與絕望的地方。既是生靈塗炭之地,也是被遺忘且無邊無際的吶喊,無法傳達也無法自救。

體積超出光年的艦隊開始緩慢地進入戰場,一旦起航即使裝備準備不足,也無法停下。具備反維度武器的艦船遠遠不足5%的佔比,能與寂靜屍海擦肩而過的機率不及5%的佔比。我曾一度認為當機率足夠低的時候再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當時我沒有注意只要有機率,即使機率再低以卵擊石也能誕生出生命。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只做到了超長距躍遷產生的巨大能耗之下,沒有任何艦船掉隊。在航行的一個月了艦隊做過無數次調整,我也反反覆覆休眠了好幾次,直到抵達戰場我終於相信要開打的事實。母艦下令休整幾天,然後無差別進攻。前面一無所有,而我們所做的一切終將以卵擊石。

“你們知道打長途戰怎麼睡覺嗎?寂靜屍海見!”

“無所謂,斷筏之海見,如果活著的話我不要求掃墓了,記著我存在過就行了。”

“生於暗海,歸於黑海,願在寂靜屍海之中,諸君毫髮無傷!”

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開起了玩笑,艦隊的工程艦開起了毫無盡頭的調整工作,輪到我們的時候艦隊開始向前行駛,直到幾小時後我們徹底看不見艦隊的蹤跡調整才算完成。工程艦發來一條訊息,結尾加了一個十分搞笑的笑話,似乎還要再拖延一段時間才肯罷休。

零回了對方一條訊息,對方終於停止了他們的笑話表演,把連線斷開後就讓我們通行。傳送門逐漸展開並迅速建立,陸續飄出幾具屍體後,零的手明顯猶豫了一下。等待艦船駛入傳送門後,我的心裡從夢想的麻木變成了害怕,這感覺我很久沒有擁有過……

艦船來到了最終調整區的上位,這裡可以俯覽整個戰場,鐳射也在這時指向了中心的某個點。每次戰爭我都是提心吊膽的,從未睡過一個好覺,我問老兵怎麼睡覺,老兵告訴我背對戰爭別回頭。我想活著,活到最後一刻,活到血債抹除的一刻。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我哭了出來。

“諾曼哥哥,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熊諾在這時候發了一條訊息。

“好看,如果我在現場我想把這個刻滿祝福的戒指親自戴在你手上。”我看著手中的戒指,又看向信件中穿著如璀璨星辰般的熊諾。她的裙子在星光下閃閃發亮,頭頂的皇冠嵌滿了寶石如璀璨恆星。熊諾還是像往常般地安慰我,還連線上了艦船的全息通訊。

她用毛茸茸的手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珠,為了不在戰爭前留有遺憾,我將左手伸向她的臉頰。也許是感受到了手套的冰冷,她下意識地後退,看清楚我寫盡滄桑的左手的時候,她又重新貼上了。她轉過身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奶瓶,二話不說就將奶瓶塞入我的嘴裡。

我看清楚這個奶瓶是她曾經用過的,這個奶瓶陪她度過很長的黑暗時期,隨身帶著不輕易給別人。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又拿出來她用過的奶嘴,這個東西和奶瓶的用處一樣,也是陪她度過那段時光的。她只有一個奶嘴從含在嘴裡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清洗過,全息投影最大的限度是觸感同步,但這一次變成了變現。

奶香味瞬間瀰漫整個口腔,熊諾告訴我不準吐出來,也不準拿下來。從小到大生活在骯髒的地方讓我有了潔癖,尤其是別人用過的。一想到小孩子的口水還在上面,我就開始有乾嘔的衝動。熊諾立馬堵住了我的嘴巴和遮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耳旁倒數三二一。

再次睜開眼睛我躺在了醫療床上,嘴中的奶嘴也變成流食的中繼介面,醫療報告上面寫著無法發聲和消化固體食物。也特別貼心地準備了語言輔助器戴在了喉嚨上。流食的成分也放在了旁邊,各種瓜果蔬菜做成的糊外的加牛奶攪拌均勻。不知為何,明明是用奶嘴灌輸流食,怎麼有一種嘴對嘴喂輔食的感覺?

錯覺,絕對是錯覺……幻覺?思想感染?再加上心理暗示瞬間覺得這是漱口水……我跑去問了一下艾洛,結果得知是熊諾怕機器做出來了流食太過於冰涼怕我腸胃不適。於是就要了一個傳輸矽膠漏斗,但由於嫌棄太慢了,於是就到飯點的時候,經過一系列她的愛心操作,再經過最新的傳輸器然後我吃到最新鮮的流食。

沒有機會等我細細回味就被灌了下去,而且除了一日三餐時,貌似還會有點心之類的東西,說白了就是餅乾與牛奶混合出來的黏稠混合物……我又開始了抑制不住的乾嘔。不過還是被眾人一句:“是機器做的,但是無法加熱與處理殘渣”給糊弄過去,其實不用特意強調無法加熱,因為我早已想到這是“進口”食物。

最近由於自身細胞死亡速度下降,再加上進口流食消化後的殘渣較少,所以我上廁所的頻率逐漸下降。我告訴熊諾流食可以用鍋來加熱,但她卻說媽媽不讓她用鍋,所以她每次都是在她的房間裡完成流食的灌輸。我算是明白了機器什麼的都是假的,絕對進口沒有一絲含糊,而且挑的都是營養價值較好的瓜果蔬菜。

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再玩進口操作了……我有潔癖都麻了…………和傑西卡哭訴此事,她卻說進口操作在守護者的藥物裡都是常見操作,兩位原住民的唾液也有一定的免疫能力,但是比較弱。這還不是頂級的麻木,每次吃流食四肢無力,還有一點反胃的感覺。

“諾曼,快來看看下面有春節十二響。”零大聲喊我的名字。

“什麼?春節十二……這……這他媽的是開戰了吧!”我頓時無話可說,麻木,還是麻木,我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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