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1章 再進大林山
第二天,晴。八個強壯漢子,抬著棺槨上山埋葬餘嬸子。
其餘人繼續上工。
張紅軍拿著記工本了,又開始轉悠。
有意無意轉到魏思東任務點,看見魏思東熟細幹著地裡的農活。動作自然流暢,一看就是一個莊稼人。不比任何一個莊稼人差。
收水稻是向陽大隊,甚至是紅光公社最重要的事。
收完水稻,再上河工後才能貓冬。
北省有一句話說,鐮刀一動,要了半條命。也就是從水稻一熟到進入糧倉。不可能有任何閒暇時間和閒暇的人。只要累不死,就往死裡幹。
北省這裡如果不及時收割,會被大雪埋在雪裡。並會迅速凍住。
這是同時間爭取嘴裡這點吃食,一年勞作,希望,全在這十幾天。
以前有一年沒有及時收割完,讓突然來臨大雪埋在地裡。每天都人去地裡創開凍雪,扒拉地裡的糧食。
有的老人邊哭邊扒拉著說,這是糧食,這是命。只有經過捱餓的人才會把糧食看作是生命。正所謂是,一錢一財神,一糧一生命。
向陽大隊所有的人,青壯,婦女,老人,孩子。全部如瘋了一般,在收割。
什麼是搶收,這就是。
大隊長張賢榮嘴上全是水泡兩眼深凹,頭髮如地裡的稻草,鬍子都長。嗓子乾啞。幾乎是吃住全在地裡。什麼一天一洗澡,不可能的事。
最愛乾淨的女知青在這十幾天,連腳都不洗。一是沒有時間,二是累的。
最嬌氣的女知青夏明枝,也是兩手水泡,蓬頭垢面。
沒有誰笑話誰,大家都是這個樣子。男知青房子裡味道更濃了。許志傑也不嫌棄房子裡有味道,自已身上味道比其他人還重。
應了鄭愛國那句,久入鮑魚之廁,久而不覺其臭。
張紅軍傷勢也基本上好了,恢復比普通人快,也許是吃的脫胎丸效果。
張紅軍與葛大炮收斂了平時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態度。也是拼命幹活。
好在二人存了許多野豬肉,比一般人好了許多。
這十幾天是一邊收割,一邊脫粒,又是晾曬。
水稻收割完成。
放假三天,這話從大隊長張賢榮乾啞的嗓子裡吼出。人們沒有歡呼雀躍,只是感覺到緊繃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
什麼豐收喜悅,什麼去縣城逛街,上公社買東西,去黑市倒買倒賣。這些全是扯淡。
這時人們只想睡覺。愛乾淨女知青洗衣服,洗被面,洗床單,這些沒有的。
一些城裡人說農村人不講究衛生,就是有潔癖的人在累成狗一樣時候。還講什麼衛生。那是文藝片中小資生活,與農村無關。
休息了一整天,人們彷彿活了過來。
葛大炮道:“軍哥,這些天也沒有見到魏思東有什麼動靜。你說那趙愛黨有可疑處,也不見他們行動。
我們乾等也不是個事,偉人說被動就是等於捱打。
不如進山去看看,魏思東那個老小子肯定沒有幹什麼好事。”
張紅軍道:“這麼多天忙碌,如果是敵特,應該有行動。今天晚上,盯著看。
他們如果沒有異常,明天進山,探探看,也說不定魏思東是個高手進山打獵。”
說話間到了晚上。
張紅軍與葛大炮遠遠隱藏在必經後山的地方。
雖然是秋天蚊蟲依然很多,北省這邊蚊子個頭很大。有知青寫信回家說十個蚊子能炒一盤,有誇張之嫌,但說明這邊蚊子確實大。
幸虧張紅軍早有準備,用艾絨,紫花地丁,驅蚊草子,雄黃等中藥製作成香囊,不但能避免蚊蟲,連毒蛇也遠避三舍。
所以說,張紅軍,葛大炮二人也沒有受到蚊蟲叮咬。
在二人耐心幾乎熬盡的時候,看見一個矮個的身形。
身形迅速,一陣急跑向後山的山上而去。
張紅軍,葛大炮二人大喜,對視一眼。仔細一看正是魏思東,於是小心翼翼跟上。
魏思東一路急行,顯然是對路況,環境非常熟悉。
二人不敢慢怠,遠遠跟著。
接近一個小時,魏思東來到鷹愁澗,斷翅崖。
鷹愁澗如一支利劍直插雲間,光滑如鏡沒有樹木藤蔓,只有一些苔蘚。有一條飛瀑而下,落入巖下卜潭中。
在後世許多攀巖高手,也望巖興嘆。
旁邊是斷翅崖如鳥的翅膀被人折斷,垂直而下。老山客說,就是穿雲鷂子也不敢飛越。
魏恩東搬開一塊石頭,是一個小洞。掏了一下,拉出來一根繩子,繫好放了下去。
敏捷地順著繩子下去,如猿猴飲水撼枯藤。
二人沒有湊近,由於是下去是山崖另一面,也看不見什麼情況。只有靜靜地等著,還朝遠處遁出一些。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只見魏思東揹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上了山崖。
環視四周未見有什麼異樣,收回繩子放回原處,掩蓋好。又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葛大炮正要起身去斷翅崖看看,張紅軍拉住葛大炮,示意其先不要動,等等再說。
果然沒有多久時間,魏思東又返回,在周圍轉了轉。接著轉身走了。
二人又待了一會,不見動靜。才小心走到崖邊,伸頭向下看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二人找了一會,發現一塊石頭,搬開露出一個小洞,向裡看去。有一盤繩索。
繫好,二人商量一下。葛大炮留在崖上,張紅軍下去。
順著繩子,張紅軍慢慢下去。光滑石壁無處有借力之處。
只有借力繩子,慢慢遛下。
到了近二十米看見有一個豎著裂縫,似乎是天然形成。只能側身勉強進去。
張紅軍穩住身子,側身擠了進去。晃了晃繩子,葛大炮明白張紅軍到了目的地。也放下懸著的心。
張紅軍努力向裡去,開啟手電,深深不見盡頭。
艱難走了一段路,越向裡走,漸漸變寬,也高了許多。
張紅軍好受許多。
終於到了一個用高標號水泥塑成的水泥門前。張紅軍用手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
張紅軍找許久,看到門側面露出一截鐵絲。用手一拉。再用手使勁推門,結果門開了。
原來是反插銷,比墓道斷龍門頂門柱,還要巧妙。
張紅軍用手電向裡照去,門後面是滿滿的箱子。
張紅軍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這時腳下一鬆,呼的一聲地上一個木板忽的一翻,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深深不見底。
張紅軍急忙退了回來,嚇出一身冷汗。用手電一照,有四米深,底部插滿堅銳的鋼筋,有十二圓左右。
剛才如果不是小心,很可能掉下,穿成蜂窩狀。
張紅軍提心吊膽,過了陷阱。進入石室。
看看一排箱子,張紅軍開啟一個箱子,裡面是F一T5式衝鋒槍,油光瓦光。又開啟一個箱子步槍,再開啟一個箱子是子彈。
又開啟幾個箱子有黃魚,銀元,古籍,瓷器,字畫。
張紅軍心中大喜,這些必須收入儲物戒指。
那些軍火留給國家吧。
把箱子的痕跡,抹去,讓人看不出,原來曾經有箱子存在。
還有一些糧食。張紅軍一看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糧食,雖然沒有腐朽。但也不新鮮。張紅軍也看不上。
張紅軍退出石洞,順了繩子攀上斷翅崖。
向葛大炮講了下面情況,也告訴他收了一些物資。
二人高興下山。
第二天,依然是假期。張紅軍,葛大炮天沒有亮到了公社。
由於是假期,社員們,還有知青經過一天休息,似乎是緩了過來。
許多人趕到公社買生活必需品,有的知青趕去郵電所,取包裹。人人面上帶有一絲笑意。
張紅軍與葛大炮沒有等待多長時間。馬志軍所長來了。
二人彙報了昨晚跟蹤魏思東的事,與崖下石洞裡情況。
馬志軍聽了大吃一驚,急忙向上級彙報,又給武裝部部長吳其峰。
上級部門一聽事情重大,指示以公社幹部身份,說視察秋工作,迅速抓捕魏思東一家人。
馬志軍與武裝部部長吳其峰立刻布暑。並派出一些便衣,直奔向陽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