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的時候,葉子走出了病房。一走進電梯葉子就開啟了微信,只不過,猶豫到下電梯了,她都沒有給周輝瑞發訊息。

出來醫院大門後,葉子看到了很久不見的孟宴臣,他看起來有點頹,鬍子沒好好刮,髮型也亂了。葉子本來想假裝沒看到他徑直繞過去的,可孟宴臣三步並兩步走過來截住了葉子。

“好久不見。”

“孟總,您想怎麼樣?”

“我們整整兩週沒見了。”

“孟總,我想,我那天已經跟您說清楚了。我希望,我們餘生,都可以不再見。”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你那個朋友圈,是什麼意思?”

“有人寵,真幸福。”

“我難道沒有寵著你嗎?”

“孟宴臣,你是寵著我,還是寵著她,你心裡清楚。”

“是,我齷齪。”

“我明明就是喜歡你,卻沒有勇氣承認。”

“我的確算過你的助學貸款,我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我一直在懷疑你。我也承認,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我們那晚的事,我越想越後悔。”

“那趟警局,算是白去了。”

“孟總,我說過了,您要還覺得不夠,我可以去跟別人上床。我會還給您,我欠您的所有。”

“跟別人上床?行,既然你都這麼無所謂了,那你不如直接還給我。”

“拽我幹什麼?孟宴臣,放開我!”

“你不是要還給我欠我的所有嗎?我來討債啊。”

“放開我!別讓我更討厭你。”

“無所謂。”

把葉子拽上車之後,孟宴臣就徑直驅車離開了醫院,孟宴臣把車開得飛快,葉子被他的狠相嚇哭了。就在葉子六神無主的時候,周輝瑞打了電話來,看到周輝瑞的名字出現在螢幕中央,葉子哭得更厲害了,她沒敢接這通電話。只不過,雖然沒接這通電話,這通電話卻給了葉子掙脫困境的勇氣。用手快速地擦掉眼淚後,葉子轉頭跟孟宴臣說:“放我下去。”

“你覺得,我會放你離開我嗎?”

“那好,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說完這話,葉子就一把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她伸手就要去抓方向盤。看葉子解開了安全帶,這會兒周圍的車還有點多,孟宴臣便立刻靠邊停車了。看他冷靜下來了,葉子就想趕緊下車,但孟宴臣早已經鎖住了車門。深呼吸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情後,葉子冷淡地開口道:“孟宴臣,放我下去。”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嗎?”

“是。”

“你那個朋友圈,戀愛了嗎?”

“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

“跟你沒關係。”

“那天你不是說,那是你的第一次嗎?為什麼這麼快,你就可以無所謂了?”

“第一次怎麼樣,第二次又怎麼樣?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真得無所謂嗎?”

“如果他知道你三年前對我做了什麼,他還會無所謂嗎?”

“那是他的事,和我沒關係。”

“跟他分手。”

“不可能。”

“跟他分手,要不我真的會發瘋。”

“你隨意,哪怕你今晚要做點什麼,我也不會逃避。如果他真得愛我,他不會在意這些。”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得不敢動你?”

“我說了,你隨意。”

“要怎麼樣,你才會跟他分手?”

“我不可能跟他分手,我喜歡一個人,就是要一輩子。”

“你對我的喜歡,可沒有一輩子。”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孟總,我只是喜歡您的錢而已。”

“那就繼續喜歡我的錢,行嗎?”

“孟總,寂寞了,想找人陪您了,就去多接觸接觸你們那個階層的好女孩。別老是來我這種拜金的窮學生面前晃悠,行嗎?”

“葉子,我真得不能沒有你。”

“那又怎麼樣?三年前,你是那樣惡劣地踐踏我,三年來,你一句道歉都沒有跟我說過。三年後,你開口閉口喜歡我,開口閉口對不起,開口閉口給你個機會。”

“孟總,您的專案,可不會用時三年才開始吧?”

“已經過去了的事,為什麼還要把它翻出來?為什麼要不停地扯那些破事?你難道覺得我們三年前的那些經歷很光榮嗎?”

“還記得三年前請我吃飯那天,你暗諷那個劉總沒教養,你還說如果你做了那種生意,你爸就會打斷你的腿。”

“不管三年前,你家裡為什麼沒有因為你進警局打斷你的腿,我都不感興趣。”

“我做錯事,已經付出過代價了,我憑什麼不能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三年前,我是脫了你的衣服,可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我怎麼就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我不在意,我跟你三年前,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撕破臉而已。”

“可對我來說,那和第一次沒什麼區別。”

“那你就繼續這麼想吧,你也可以繼續念著你的蝴蝶,繼續喝酒掉眼淚,繼續蔑視我這個飛蛾。你也可以等著看,看我有沒有能力還你的錢。”

“那天是你撤的手,我讓你捅我,是你自已下不去手的。”

“孟總,您想發瘋,就隨便吧,別來噁心我。我對您的一切,完全不感興趣。”

“為什麼才三年,你就徹底不喜歡我了?”

“三年,三年還不夠長嗎?”

“是,沒有十年長。”

“孟宴臣,放我下去,你可以不要你的人生,我還要照顧我姥姥姥爺。”

“跟他分手,要不我真的會去見姥姥姥爺。”

“你想去就去,我姥姥知道我戀愛了,我姥爺也說過讓我早點把你忘掉。他們絕對不會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的,你想去試試,那就隨便。”

“孟總,到時候您可以看看,窮人到底有沒有尊嚴,有沒有教養。”

“葉子,我求你,跟他分開。”

“我說了,不可能。”

“如果我今晚真得對你做點什麼,他真得可以無所謂嗎?”

“我不知道,但我會無所謂。這是我欠你的,該還你的,我不會不還。”

“要怎麼樣,你才會跟他分手?”

“他不說分手,我也不會提。”

“你們,到哪一步了?”

“跟你沒關係。”

“他真的那麼好嗎?”

“是。”

“我哪裡比不上他?”

“他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會拿他和別人比較。”

“在你眼裡,我不夠獨一無二嗎?”

“孟總,您和我沒什麼關係,我眼裡沒有您的位置,心裡更沒有。”

“你要跟他結婚嗎?”

“跟你沒關係。”

孟宴臣還想繼續問下去,但一個電話打破了他們之間短暫的沉默。看到螢幕上的名字,葉子毫不猶豫地接起了電話:“喂?”

“哦,我剛才沒看手機,我調的靜音。”

“沒有,我剛才坐錯公交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

“好,我發你微信。”

“嗯,開車注意安全。”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放我下車。”

“等他過來,看到你在我車上,你覺得,他會怎麼看我們?”

“隨你,我無所謂。”

“不要跟他走,好不好?失去你,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孟宴臣,你是男人嗎?”

“你可以試試看。”

“你有沒有這麼對你妹妹說過?孟宴臣,有沒有?”

“既然早就惦記人家了,為什麼不表白?為什麼失去了她你才來看著我?我到底哪裡像她,我到底哪裡不配讓你正眼看看我?”

“我以為,是因為看懂了我,你才會在我面前表露你的脆弱,沒想到,你居然那麼惡劣。”

“你開口閉口走歪路,開口閉口我不適合酒吧的工作,你怎麼不去勸你妹妹別走歪路?你怎麼不勸她別喝酒?那個酒吧有什麼歪路可走?我以為我只是去那裡正正經經兼個職,結果在你看來,我就是準備去傍大款的。”

“那我為什麼不挑個好伺候的?睡完就給錢的不好嗎?我跟你什麼都沒有,最後卻被你那麼踐踏,甚至三年後,我還要被你羞辱。你不覺得,你才是你口裡的那個歪路嗎?”

“我現在已經遇到了合適的人,別再來噁心我,你愛怎麼就怎麼,和我沒關係。”

“哪怕我現在出車禍,你也可以沒關係嗎?”

“是,我連120都不會幫你打。”

“你是,只對我這麼狠心,還是對其他人也這麼狠心?”

“只對你,因為我討厭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怎麼都不願意聽我解釋?”

“我為什麼要聽你鬼扯?三年前我給了你那麼多機會,你珍惜過嗎?現在都時過境遷了,你卻非要跳出來擋我的路,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所以,你真的不會跟他分手,是嗎?”

“我憑什麼要跟他分手?”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說句很難聽的話,你要那麼喜歡你妹妹,就去給她帶孩子吧。”

“我說了,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看成是誰的替身,為什麼不信我?”

“三年前,你給過我信任嗎?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你開心了就給我一顆糖,不開心了就給我一耳光,怎麼,我不是人?”

“把我的真心踩碎了,還要繼續踐踏我的人格,你真以為誰都稀罕你那點錢嗎?”

“除了錢,我還有什麼能和你扯上關係的方法嗎?你連那一晚的事都能無所謂,我已經沒有牌可以打了。”

“也對,你永遠都那麼喜歡算計人心,玩弄感情。那你就繼續呆在你的黑暗裡,做個金貴的毛毛蟲吧。”

“你已經照亮我的整個世界了。”

“孟總,以您的德行,相信只要您願意,那片黑暗還能回來的。”

“剛才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

“放我下車。”

“給我個機會,我會好好表現,我不會比他差的。”

“你去說給你妹聽吧,要不就去說給她的孩子聽,別說給我聽。”

“那晚,我連我自已都不想要了,所以才說了那種話。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求你,求你給我個機會,我已經準備了三年,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你。”

“錢,我一定會還你。”

“我跟你什麼都沒有,我憑什麼不能繼續學習,不能結婚生子,不能好好過我的人生?”

“……”

“之前,剛才,我做錯的地方,很抱歉,對不起。”

“祝你幸福。”

葉子什麼也沒回,她徑直下了車,下車後沒多久周輝瑞就來了。在不遠處看到葉子笑著上了周輝瑞的車,孟宴臣的心痛到無以復加,他跑去了酒吧喝到酩酊大醉。接到甜甜的電話後,肖亦驍趕緊趕了過來,看到孟宴臣很是頹靡地半躺在椅子上,肖亦驍不忍地問道:“怎麼不去沙發睡?”

“她真的戀愛了。”

“要放下了嗎?”

“我怎麼說,她都不信我。”

“我剛才,祝她幸福了。”

“宴臣,去見見家裡給你安排的相親吧,你年齡也不小了。葉子的事,目前只有我知道,只要我不說,你家裡永遠都不會知道。”

“其實,倒不如讓他們發現,讓他們也對葉子做點什麼。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去她身邊了。”

“都是我的錯,當初是我不該在你們之間橫插一腳。”

“印象中,你沒怎麼掉過眼淚。”

“你要還放不下,我厚著臉去找葉子談談吧。”

“讓她過她的人生吧,別去打擾她了。”

“今晚打算在哪睡?”

“隨便。”

“那你在這睡吧,把這段往事留在這裡。明天醒來,去好好工作吧,也去看看家裡安排的相親。”

“我睡了。”

肖亦驍出去後輕輕關上了門,孟宴臣躺在沙發上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天醒來,回家收拾了下儀容儀表後,孟宴臣就趕去公司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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