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餓哭了
花150塊錢買窗簾布?!
這可是1959年,物資大量匱乏,做件衣服買2米的布都得東拼西湊,多少孩子多的人家一條褲子輪著穿!
“同志,一般做窗簾都是用這種花布,或是買這種的確涼的成品窗簾。”
售貨員指著櫃檯上的布品說道。
“不,我就要這種!”
陳賀堅定地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錢來。
“對了你嬸子他們也能加工窗簾吧?!”
陳賀接著問道。
售貨員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你告訴他們怎麼做,應該能加工,不過,你得自已去買掛鉤什麼的!”
直到顧長虹和陳賀兩人各扛著一卷布消失在視野中,售貨員才緩過神來。
“喲!小鄭,那小夥兒真俊哈!看你失魂的樣子,是看上了吧?!”
隔壁賣童裝櫃檯一個年長些的女售貨員湊上來打趣道。
“你說什麼呢吳姐,我是沒見過這麼花錢的人!昨天買的被褥加上今天買的布花的錢,比我一年的工資還多。”
售貨員小鄭一臉豔羨地說道。
“那下回他來我給你問問人家有沒有物件呢!要是沒有,給你倆攛掇攛掇!”
吳姐的話讓小鄭羞紅了臉。
......
陳賀帶著顧長虹找到了昨天做被子那家,敲開門,胖大嬸明顯愣了一下。
“啊,大嬸兒,我今兒做窗簾!”
陳賀連忙說道。
“窗簾?啥樣的窗簾?”
胖大嬸一邊問,一邊把他們倆讓進了屋。
陳賀開啟布料,拿胖大嬸家案子上的粉片在布面上畫出了設計圖。
“哎呀!打這麼密的褶兒,可真費布!行,會,會!明白!”
胖大嬸兒咂吧著嘴點頭答應著。
“那手工費您收多少錢?”
陳賀問道。
“這布面寬不夠,都得接,對做工要求也高,還得做窗簾頭,一面窗收3塊吧!”
胖大嬸一臉為難地說道。
“我給你20塊錢,還是昨天那個時間給我送家去!”
陳賀大方地說道。
“行行行!你放心就是!”
又接了個大活兒,胖大嬸臉上樂開了花兒。
......
轉眼又到了吃飯的時間,陳賀腹中一陣腸鳴響起。
“顧大哥,我餓了,你想吃什麼?”
陳賀問道。
“看你花錢,我都害怕。可不能再浪費了,咱們回去吃,隨便吃什麼!”
顧長虹堅持道。
“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些菜!”
陳賀說著,騎上車子就走。
“一起去唄?!菜市場不在那邊兒!”
顧長虹在身後喊叫著,陳賀就當沒聽見。
還去什麼菜市場?
自已空間啥沒有?
陳賀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鎖好腳踏車,進入了隨身空間。
拿了兩條魚,一塊5斤重的肉和20顆鵝蛋,又到田埂上薅了一把野山芹。
想到顧長虹家孩子多,怕是吃糧不足,便順手提了一袋50斤的麵粉和一袋50斤的小米,出了空間。
米麵放在腳踏車後座上。
肉蛋菜放進了前車筐。
回到顧長虹等候的地點,陳賀從車子上跳下來道:
“顧大哥,你家住的不遠吧?咱們先把這米麵送你家去!”
顧長虹沒想到陳賀竟這麼大手筆的送上百斤的米麵。
趕緊推辭道:
“別別別,我可受不起呀兄弟!”
“顧大哥,我剛才正好碰到了父親的老首長,他給了一大把糧票,米和麵也沒花我多少錢。過幾天還有,到時再給兄弟們分。”
陳賀滿眼真誠的說道。
人與人相處,最重禮尚往來。
顧長虹給自已的那些布票兒都是人情,得還。
只是怕太惹眼不能一次拿太多。
顧長虹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顧大哥,走吧!也讓我認認你家的門!往後有機會,好去蹭個飯啥的。”
陳賀打趣道。
“好吧兄弟!不瞞你說,我們家都喝好幾天稀粥了,孩子們晚上餓得直哭。”
顧長虹哽咽地說道。
陳賀拍了拍顧長虹的肩膀安慰道:
“顧大哥,以後有兄弟能吃上乾飯,就絕不會讓你喝粥!”
......
雖說顧長虹和陳賀二人有近二十歲的年齡差,相處這段時間以來,卻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陳賀的所做所為,讓顧長虹把他奉在了心中的高位。
顧長虹的家離軋鋼廠不遠,也是住在一個四合院兒的裡面。
當兩人把米麵送進屋裡,正趕上顧長虹的媳婦兒李玉揹著孩子,手裡提著一捆壓得平平整整的牙膏皮回來。
“爸!爸!我餓!”
“......”
顧長虹剛要給陳賀介紹,兩個5,6歲的小男孩兒就大喊著衝進了屋。
“孩子多!三個女兒去上學了,這倆是雙胞胎,你嫂子背的也是個兒子!”
顧長虹不好意思的說道。
“嫂子好!”
陳賀向李玉打了聲招呼,轉身出門,把車筐裡的魚肉蛋都拿進了屋。
“小賀,真使不得!米麵我要,這些不能要啊!”
顧長虹推辭,兩個小男孩兒卻湊上前,扯著裝魚肉蛋的網兜子就不鬆手。
“顧大哥!你看嫂子那臉色,孩子們也瘦,收著,給他們好好補補身體,往後這些東西缺不了。”
陳賀掰開顧長虹的手,倆孩子高高興興的把東西拿到了裡屋。
李玉捂著臉淚水無聲的從指縫中間透出來。
顧長虹這個錚錚鐵骨的硬漢也落了淚。
“顧大哥,你在家給嫂子和孩子們好好做頓飯,我自已回去收拾一下,等傍晚,你再去幫我安窗簾。”
陳賀抱了抱顧長虹的肩膀,疼惜地說道。
......
回到四合院的家,陳賀簡單做了口吃的,便用做門窗剩餘的整塊木料,做了一套簡約款的桌椅。
一桌四椅,擺到耳房的外間屋正好。
現在唯一缺的大件,就是床上鋪的草墊子。
陳賀出了四合院走到巷子裡,正看到老餘大夫在擺攤兒,便上前問道:
“餘爺,您知道哪裡賣草墊子嗎?”
老餘微笑著伸手往前一指道:
“走到前面路口右轉,再右轉,開著大門那家,編草蓆的老劉家,他家有!不過好像不賣,他是給公家供應的。”
陳賀順著指引進了巷子,果然看到一家敞開著大門,不大的院子裡垛著好幾摞草墊子。
“嗚嗚嗚……”
陳賀剛要叩門,突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無力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