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來找我了。

戴著白色頭蓋的人。

那是一個全黑色的房間,巨大無比。

隨著他的呼吸聲,這屋子頂棚中央的黃色燈泡漸漸亮起。

“罪孽。”那是一種極其低沉的聲音,惡魔一般,從我的頭皮貫徹到耳道里。

緊接著,燈光越來越亮。我就站在他的對面。

房間四周,佈滿了木十字架。而那上面,赫然釘住了好幾個活生生的人!

“罪孽。”那聲音再次響徹。

只見那些人露出恐懼的神情。

那白色頭蓋人突然掀開了頭蓋。

血肉模糊的臉皮,斷掉的鼻子...那,是班主任的臉?!

突然,他瞪圓了眼睛。

周圍的那些人也有了非常大的反應。

斷臂、爆體、肢解、哀嚎......

泵發的血液噴濺到了黃色燈泡上,染紅了那白色頭蓋。

整個房間都是震耳欲聾的慘叫......

很快,他們都死了。

接著,那個戴著班主任臉的人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他伸出了右手,戳向我的眼睛...

我...這是要死了嗎?

啪!啪!

“程心!”

是我媽。

“都七點了,怎麼不叫你就不起床啊?遲到了!”她焦急地衝我叫道。

是個噩夢。

我飛速收拾了一下,下樓叫了個計程車便往學校跑去了。

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夢,到底是不是偶然?

路過呂豔的小賣部時,那輛豪車還停在道邊。小賣部緊鎖著,但裡面的貨架好像搬空了不少。

到學校後,我又被巡視的年級主任批了。

我弓著腰敲門進了教室。

因為高警官昨晚對我的交代,所以我剛進門就留意了一下陳溪的位置。

他在瞌睡,而這節課,正好又是葉銘婉的。

我進門時,葉銘婉尤其多看了我幾眼。但她什麼也沒說。

張亞楠的狀態也很一般,但似乎比昨天好些。

這樣看來,似乎一切都還可以接受。

但中午放學後葉銘婉的舉動,令我尤為吃驚。

十一點半,中午的放學鈴響了起來。

陳溪立馬精神了起來,竄出座位就拉著我往出跑。

“我早上在樓下等你,你怎麼一直沒來?我還以為你先走了。”陳溪拍了下我腦袋。

我和陳溪因為住的比較近,所以經常早上搭伴走。

“我起晚了,做了個噩夢。哦對,跟你那個有點像。”我嘖嘖道。

“啥?哦對,我本來想打電話叫你的,但是想到你媽還沒給你買手機,我怕露餡就沒早上打給你。”

我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和他並排走。沒想到陳溪心還挺細的,這要是被我媽發現我又弄了個手機,她又該嘮叨。

“哦對了,你昨晚和今早,都吃飯了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

“還是噁心,我今早就喝了些粥,但下課的時候我就去廁所吐掉了。”他的神情很虛弱。

“這會不會和那個......”

就在我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背被誰拍了一下。

是新來的班主任,葉銘婉。

“程心,陳溪,你們好。”甜美的聲線,很溫柔。

她找我們幹嘛?

“老師好!老師有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倆跟她走。

是校外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我請客,你們兩個不用客氣。”她微笑著說。

見我們兩個有些拘謹,對她仍抱有距離。

“不用把我當成你們的老師。”她又補充道。

緊接著,她從她的包裡掏出了一個紙袋。

那裡面,裝著的是一張冥幣。

我們倆一時沉默了。

“見過嗎?”她問道。

我當然見過,這冥幣我已經見過兩次了。第一次是那晚和陳溪吃飯結賬時鈔票變的,第二次是高警官從前任班主任家裡搜出來的。

只是陳溪未必見過。

“我見過。”陳溪脫口而出。

我露出驚愕的表情。

他怎麼見過?我可從來沒有給他看過那些冥幣,而且那天他給我手機的時候,我也並沒有講冥幣的事情啊。

“嗯,那你呢,程心?”葉銘婉看著我,露出期待的神情。

“我...我也見過。”

陳溪也露出驚愕的表情。

葉銘婉似乎很滿意,她別有意味地笑了。

“很好。能講講你們是怎麼見到的嗎?”她突然嚴肅了起來,那表情變化之快屬實我們倆沒把握住。

“我昨晚...昨晚見到了我的錢,變成了這個。”陳溪戰戰兢兢地說。

“我也是看見陳溪的錢變成了冥幣,而且我還從之前班主任的家裡發現過。”我嚥了口唾沫。

葉銘婉滿意地笑了。

隨後她又嚴肅了起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葉銘婉隨後又拿出了紙和筆。

黑色墨水在白紙上勾勒了幾個來回,顯出幾個數字。

“4444 4444 4444 4444”

看見這一串數字,我頓感不安。而陳溪見狀,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這...老師...這錢...是你...轉的?”

葉銘婉搖了搖頭。

她將眼睛緩緩摘了下來,品了一口咖啡。

“其實人的一生,何嘗不是這一杯冰美式。苦澀、難熬。但若能潛心品嚐,加以習慣,又能滋潤出幾分回甘和醇厚。”

我們倆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她冷冷地說道。

氣氛詭異極了。

她抬起頭,那雙瞪圓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兩個。

“這是一場屠殺。”她繼續說道。

突然,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人的生與死都摻雜著罪孽。而罪孽的輕重,就體現在慾望的強弱之中。”

我聽不懂。

“你們應該都見到他了吧?”她冷冷地說道。

“誰?他?”

“蓋著白色頭蓋的人。”

她怎麼知道?難道,她也做過那個夢?

“贖罪吧。”她將那杯冰美式一飲而盡。

接著,她又緩緩戴起了眼鏡。但在交錯之間,我注意到了她的手腕上似乎紋著一個白色頭蓋樣式的紋身。

那個模樣...很像我做的那個噩夢裡戴白色頭蓋的人,就是那個白布披在頭上的正檢視。

但我當時並沒有多想。

隨後,她似乎又“恢復正常”了。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甜美的葉銘婉。

將我們遣散之後,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葉銘婉說的話。

她真的很怪,甚至可以說是詭異。

與以往不同,陳溪這次竟然也在想著些什麼。

就在我們倆一路彼此沉默走到小賣部附近時,另一個恐怖的畫面又再次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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