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家之後,我回撥了那個無人應答的電話。
但依舊沒人說話。
打過去還沒等我張口,便立馬掛掉了。
而也正是這個電話,引起了我的疑心。
它會不會和趙瑞峰的失蹤有關係?
畢竟它是在趙瑞峰失蹤當天的夜晚突然打來的。
如果是什麼廣告推銷,亦或快遞之類的,不可能回撥給它還沒有聲音。
我媽已經下班了,在廚房裡做晚飯。
我就在客廳裡反覆撥打那個電話。
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聲音,要麼就是很快就掛了。
“媽,你知道我爸去哪了嗎?”
我起身走到廚房,跑到我媽身邊問道。
她嫌我擋她的路,用腰頂了我一下。
緊接著,她又遞給我一把削刀。
“兒子,幫我把土豆削了。”
我從袋子裡拿了兩個土豆洗了洗,隨後便削了起來。
只見她洗了洗手,甩了一下回頭看向我。
“你爸啊,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回南方了嗎?自我倆離婚之後他就一個人住在南方。”
“不可能。他走的那天市裡還沒解除限制。”
她不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
“傻小子,走不走得通不都是給多少錢的事。”她笑著說。
我沒吱聲。
削好土豆後,我又幫他切起了片。
緊接著便是我媽和我的閒聊。
“媽,你當初為什麼和我爸離婚啊?你以前一直逃避這個問題。”
只見我媽肉眼可見地放下了剛剛掛在臉上的笑容。
“你爸啊,他......”
我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
像是無法拒絕一樣,她勉強地說了出來。
“你也大了,也懂事了,沒必要瞞著你了。但是你別跟外人說,我怕影響你的前途。”
“怎麼了?”我一臉疑惑。
“在你還不大的時候,也就是你六歲之前,他染上了賭博。”
我媽一邊洗著菜,一邊嘆了口氣。
“而且,他還參加過一個邪教組織。”
聽到這裡,我大為驚訝。
“他.....”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在我知道他染上這些之後,一開始我勸他不要再沾。但他也只是戒除了一段時間,可隨後又繼續賭了。
那段時間,他幾乎把家裡的積蓄輸掉了一大半。但即使我們天天吵架,在你面前也儘量一片和諧。
直到最後,他雖然不再賭博了,但卻深深陷入了一個什麼宗教組織。一開始我以為不過是什麼普通的信仰罷了,但隨後我才知道,那不過是個非法的斂財組織。
他教唆我也加入,但我拼命拒絕。一直到最後,我們兩人的三觀已經漸漸不合了。
後來是他提出的離婚,是為了不影響你的前途。他雖然那時候還堅持著那些東西,但他還是愛著你的。”
說完,她的眼角紅潤了。
她的臉頰流下了幾滴淚。
聽到這裡,我的內心也不免五味雜陳。
沒想到在我面前形象如此好的父親,曾經竟做過這些事情。
但我媽提及的那個宗教組織,吸引了我的注意。
“媽,那是什麼宗教組織?”
她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多瞭解。”
緊接著,我把手機掏了出來,給她看了之前高潘給我發的李耀身上的標誌。
“那個宗教,是這個嗎?”我問道。
“好像不是。”
她抄起了鍋,把洗好的菜通通炒了一番。
鍋裡的油滋聲和油煙機的吸油聲響徹整個廚房。
“那,王佳峰,你認識嗎?”我又緊隨其後問道。
她一邊顛著勺一邊搖著頭。
“拿個盤子給我,吃飯了,先把這盤端上去。”
見問不出什麼,我就沒有再問了。
我媽好像還沒有從情緒中走出來。
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祖父和祖母,只在小的時候經常去我外婆家。
我的外公也沒見過,但我經常從我外婆的口中聽到,她很看好我父親。
她說我父母年輕時就很恩愛,曾經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有過一段很幸福的校園戀情。
而事到如今,我外婆也早已過世,我父母的結局也變成了這樣。
也難怪我媽會落淚了。
換做是誰都會失望的吧。
收拾好廚房後,我便和我媽吃了晚飯。
今天電視的新聞播報了我們市地區推遲高考的訊息。
“據教育部及地方教育局與相關部門協商決策,**省高考將推遲一個月,本次地區高考啟用自主命題特試卷......”
吃完飯後,我和我媽提起了趙瑞峰失蹤的事情。
“在咱們家住丟了?”她左手端著飯碗,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莫名其妙。而且他也沒留下任何線索和痕跡。”
“電話也打不通嗎?”
“根本聯絡不到。”
就在我們倆聊天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誰?”我跑去了門口。
“你好,我們是警察,麻煩開一下門,需要你們的配合。”
我開啟了門。
一共三位警察,迎面見到的是一個男的。
但我都不認識。
緊接著他們出示了自已的證件。
我媽也撂下了碗筷,跑了過來。
“你好,我是宋雲。你就是程心吧?”
我點了頭,和他握了握手。
“我們是來調查你的同學趙瑞峰的失蹤案的。這邊希望得到你們的配合。”他看了一眼我,又轉頭看了一眼我媽。
“好的警察同志,我們一定配合。”我媽緊著迎合道。
隨後,我們坐在了沙發上,那個叫宋雲的警察一直問著我們一些關於趙瑞峰這幾天行蹤和行為的問題。
旁邊的兩個警察在做記錄。
“你是說,在你發現趙瑞峰失蹤的那天晚上,就接到了一個無人應答的電話?”宋雲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點了點頭,隨後把那個號碼給了他。
“我回撥了很多次,要麼是很快被結束通話,要麼是乾脆沒有聲音。”我對宋雲說道。
“嗯,好的。現在暫時就瞭解這麼多。感謝你們的配合。後續有需要的話可能還需要麻煩你們,希望能理解!”
宋雲和我們母子倆挨個握了握手,露出了很親和又不缺嚴肅的表情。
“慢走哈警察同志。”
我追到了門口,把他們送了出去。
回來後,我便又接到了陳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