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陳溪結巴地問這個男人。
“不用管我是誰。”那男人直率地說。“六比一，給你們換成正常的，打到你們賬戶裡。”
我一時間沒理解他說的什麼意思。
“六比一？什麼六比一？”
“裝什麼，我知道你們手裡的錢不乾淨。你們手裡的那種錢不能線上交易是吧？”他冷哼一聲。
難不成他偷聽了我們剛才的對話？
“你怎麼知道？”陳溪看著他講。
“你們這生意我做過很多了，六張現金換一元，爽快點。”
他好像有點不耐煩了。
他的意思是，用六張我們的錢，換他一元正常的錢。
也就是六比一的比例換成線上可支配的錢。
這麼看來，他是知道陳溪的錢是不能線上花費和轉賬的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
“不是，你們到底要不要？人不救了？”他緊忙又說。
看來這個人是專門在醫院裡撈偏門賺這種錢的。他大概是瞭解一些那種錢的存在。
他以為我們要急用錢救人，我們沒有線上可支配的存款，便以此來賺錢。
“不用了，你走吧。”陳溪給了他一個白眼。“連你是什麼人我們都不清楚，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那男人見狀，也不準備囉嗦下去，轉身就要走。
“喂！別走，我們換。”我趕忙叫住了那個男人。
陳溪緊皺著眉頭，使勁拉了我兩下。“你幹嘛？”
我沒有理陳溪。
“但是你要在這裡等一會，我們出去一分鐘，馬上就回來。”我隨後對這男人說道。
他隨後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快去快回。
於是我便拉著陳溪走了。
“喂，程心你幹什麼？那人一看就是騙子啊！”他憤憤不平地對我講。
“眼下我們無計可施，那人似乎瞭解一些關於那些錢的事情，我覺得有一定可信度。”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他估計不是幹這第一筆了，我猜測很可能前階段有的被‘詛咒’的人也在醫院用現金支付被拒絕，然後和他交換過錢。”
陳溪好像明白了一些。
“總之，我們先去找高潘，然後我們再回去找他。”
很快，我們回到了高潘身邊。
“幹什麼去了你們倆？”高潘看著我們說。
隨後，我示意了一下高潘跟我來。
三個人都去和他對峙有些不現實，畢竟陳溪的媽媽還在這裡。
我們只能把陳溪留在這裡，我和高潘去找那個男人。
“怎麼了程心？什麼事兒走這麼急？”我拉著高潘跑著。
很快到了廁所旁邊。
那男人在男廁所入口處。
見到我，他走了出來。
他比了個手勢，示意我和高潘去消防通道角落裡談。
隨後，等到達地點時，我跟高潘講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說，你要我們用六元現金換你一元？”高潘一臉不可置信地問。
“想救病治人，你們別無他法。現在全市都幾乎不收大額現金，你們的錢是花不出去的。”那男人一臉自信地說。
高潘沉默了。
“我們去市外花總沒問題吧？”我對他說道。
“已經不行了。現在全市都已經封鎖了，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物理聯絡。”高潘對我講。
那男人也點了點頭。
“看來你這位朋友很知時事。”
我疑惑了。
“什麼時候全市封鎖了？我怎麼不知道？”
高潘掏出了手機，撥弄了幾下給我看。
“是政策行為。現在為了杜絕和最大程度削弱怪異案件的影響和發展，剛剛封鎖了全市。”高潘看著我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沒有辦法了。
“請問怎麼稱呼？”高潘對那個男人講。
那男人摘下了口罩，什麼話也沒說。
他長著一副方形臉，鼻樑很窄，一對小眼睛。
“沒必要。”他說了一句。
緊接著，他掏出筆寫了一串電話號碼在一張紙片上。
隨後，他遞給了高潘。
“有需要的話，直接打這個電話。”
然後，他又給我們展示了一下他的銀行賬戶餘額。
足足有52萬。
“這些都是可以自由支配沒有任何問題的錢。”他說道。
高潘思索了一番。
“怎麼交易？”我問道。
“醫院地下停車庫。你們帶錢，我當面轉賬。”
我們目前只有一百萬的現金。
如果按照他給的比例交易，那隻能換取萬元。
“能不能便宜些？”我問道。
那男人直接伸出了手，打了個停的手勢。
“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你們不要，還有很多人搶著換。”他毫不客氣地說。
高潘抬起了頭，注視著那男人。
“我們換。現在。”
我沒說什麼。
現如今，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如果不換這筆錢，那一百萬只會爛在手裡。
如果換了，那就可以給陳溪的媽媽手術了。
餘下的一些錢也能自已支配。
“可以，那一個小時之後地下車庫見。”
那男人甩手便離開了。
只留下了那一張帶著電話號的紙片。
“現在只能回去跟陳溪商量了。”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下午四點了。
不能再拖的更晚了。
如果等到落日，那錢又會變成冥幣。
高潘也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回去找到了陳溪。
“兒子，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家吧？”陳溪媽媽問道。
“媽，再等一下，我去和程心說點事情。”
她點了點頭，就在候診室旁的椅子坐著。
我們三個匯合了，在電梯旁角落。
隨後，我和高潘向他陳述了剛剛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陳溪，我們可能必須跟那個人交易了。”我堅定地說。
他嘆了口氣。
“別無他法了嗎？那可是一百萬啊。”
我和高潘也都搖了搖頭。
“沒辦法。”我說。
“現在我們必須得快些腳步了，趕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錢帶到地下車庫。”高潘看著我和陳溪說道。
而陳溪回去向他媽媽交代了一下，讓她在原地等候一會。
隨後，我們三人便來到了醫院門口外。
等到了高潘的車旁時，開啟了後備箱。
那兩大行李箱的錢都還在。
“走吧。”高潘拎著一個行李箱說道。
但陳溪似乎仍有幾分擔憂。
“快走啊？”我拎著另一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