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又是一個簡訊。
“那個夢,我也夢到了。這也正是今早我來找陳溪的原因。”
高潘沒有直接講出來,而是以簡訊的形式和我溝通。
我還沒注意到,她已經停車了。
“還有一公里就要到了,旁邊是超市,大家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高潘回過頭對我們說道。
大家都沒說話。
我晃了晃頭。
“那大家等我一下,我去一趟超市,很快就回來。”
這個超市是另一家小型商超,沒有關門。
附近依然有警察在巡邏。
只見高潘下車關上了車門,走到了超市門口。
她好像和那邊的警察說了些什麼,隨後便進去了。
過了一會,她拎著一小袋子東西回到了駕駛位。
緊接著,他把那些東西遞給了陳溪。
陳溪在副駕駛,我和陳溪媽媽在後座。
“什麼東西?”
“即食餛飩,還有一些方便食品。有加熱包,你自已弄吧。”
高潘掛上了檔,一腳油又走了出去。
買餛飩幹嘛?
只見陳溪在前邊擺弄著。
他嘗試性地吃了一口,隨後又喝起湯來。
湯包融化的香味瀰漫開來,整個車子裡都是餛飩味兒。
那大概是給陳溪買的吧。
但如今他這個狀況,能吃的進東西麼?
何況他還吐了血,想必胃部已經受損了吧。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吃了很多,像是突然開了胃口一樣。
“喂,你的肚子,能受得了麼?”
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他在前座擺了擺手,示意沒問題。
過了一個紅綠燈後,我們到達了醫院。
醫院附近也尋常地有警察巡邏。
在進行簡單的詢問和身份出示後,我們幾人進入了醫院。
但行李箱沒有拿出來,依舊鎖在後備箱裡。
等我們帶著陳溪母子二人掛完號後,隨即在醫生診室外等待。
目前還有兩人在前面排隊。
“喂,我說,你要不要掛個號看一下,你真不要緊嗎?”我趴在陳溪耳邊小聲說道。
他搖了搖頭。
等診室呼叫的時候,陳溪帶著他媽媽進去會診了。
我和高潘在外面守候著。
“你在哪見到的這個?”
我掏出了手機,把高潘剛剛發給我的那個手畫標誌示意給她看。
她示意我離門遠點。
隨後我們二人來到了診室附近的電梯旁的角落。
“是我的同事,李耀。我之前在他的腿上發現的,但當時根本沒有在意。”
“李耀?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知道陳溪狀況的?”
高潘點了點頭。
“那次是一個月前,出任務捉捕一個盜竊犯,在收網的過程中李耀和歹徒搏鬥,小腿被摔倒的歹徒劃傷了。我檢視他的傷口的時候,發現了那個標誌。但那時候還根本沒有現在這些詭異的現象。”
“我也是昨天你和我描述完葉銘婉手上的那個標誌,才想起來我似乎見過的。剛剛發給你只是確認一下,沒想到竟然真是。”
她呼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李耀和葉銘婉之間很有可能有著某種聯絡!”
我肯定地說。
“還有,你剛剛發的那個圖片,能保證真實性嗎?”
“我親眼所見。”
她點了點頭。
“那麼,那個押運員和葉銘婉以及李耀,很可能都認識,亦或者是存在著某種方式的聯絡。”她掏出手機擺弄了幾下。
“可現在根本沒法直接展開對這三人的調查啊!如果說這一切的現象與他們有關,或者想要搞清楚這一切的話,很可能他們就是突破點了。”我看著高潘。
緊接著,她又給我看了一個東西。
是她和李耀之前的聊天記錄。
原來李耀半年前曾經莫名患上了嚴重的胃部疾病。
經過多方治療,最終都無功而返。
高潘曾多次陪他去醫院,也經常在那段時間陪他聊天。
可突然在幾個月前的一天早上,高潘發現李耀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
因為李耀以前都是特別開朗外向的,經常和同事們協商辦事。
但那天早上,他整個人就像性情大變了一樣,變得鬱鬱寡歡,陰鬱了起來。
話變得越來越少,哪怕是在會議上也很少發表意見。
領導也多次和他談話,是不是一些案子的影響,病痛的折磨造成了他這樣。
但結果顯然不是。
李耀的病,在幾個月前,也就是他性情大變的前幾天,突然就好了。
而且好的毫無痕跡,一點後遺症都沒留。
而他給別人的解釋,也只是敷衍了事,說是自已鍛鍊有加,心態變好了,病就好了。
那時候也沒人覺得不對勁,只是都替他感到開心。
一直到那次盜竊案收網,他一直都是鬱鬱寡歡,不近他人,時不時還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都是早有的安排罷了。”
“罪犯要贖罪,我又何嘗不要贖罪。”
......
哪怕到現在,李耀也依然是這樣。
她和李耀的聊天記錄一直持續到那個盜竊案收網他受傷之後,她安慰著他。
隨後便沒有了,再也沒有聊過天。
“他好可疑啊......”我望著高潘的手機螢幕喃喃道。
隨後高潘收起了自已的手機,點了點頭。
“但是,他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他。”
“我剛剛在商超對話的那個警察,就是李耀。他負責那個超市附近區域的限制監管。”
真沒想到,這些人都近在咫尺。
隨後,她又給我看了他的照片。
他身高中等水平,大概有一米七左右。長著一張清秀的臉,單眼皮。
光看臉,就很像積極外向的人。
很難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變成現在高潘口中陰鬱寡歡的樣子。
我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
“他的變化非常大,說話冷淡淡的,有時候還會說些令人不理解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高潘的這番描述,讓我想起了葉銘婉。
還有,黃濤的態度有時也很冷淡。
而且黃濤胸口上,有著一團黑色的東西。
但我看不清,確定不了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我仍然懷疑。
“想什麼呢?”高潘收起了手機,對我說道。
我晃了晃頭。
就在我和高潘準備回到陳溪母子會診的診室旁邊時。
樓下突然傳來了非常滲人的尖叫聲。
那叫聲持續了大概一分鐘多,隨後便停了。
“怎麼回事?”高潘問道。
我沒吱聲。
就在我準備下樓看一眼時,診室的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