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獎落地，人潮退去。
餘溫未消，熱度仍在。
影響，是宣傳的最佳催化劑。
經過電視臺的播報，民眾的口口相傳，宣傳工作徹底扭轉了被動局面，漸成星火燎原。
最有意思的是，自牧良他們走後，西城區多了一位熱心的義務宣講員，正是那位中了大獎的退休老頭。
他把這段故事，說得天花亂墜，到處傳唱佛祖的護佑，讓他的堅持得到了回報，最終被當成先進典型去做巡迴報告。
曼特勒的宣傳工作，自此上了一個新臺階。
當晚，為了慶祝宣傳活動的成功，李菲妮提出請客吃飯，引得大家拍手叫好。
眾人沒當她是外人，絲毫不客氣地一致決定，要去當地盛名的山珍店就餐，準備嚐嚐當地人工飼養的珍禽異獸。
為了維持珍稀動物出口，加上旅遊業的需要，當地人工養殖販賣，找到了一條發財的新路。
不過，由於飼養費用很高，中轉到餐館行業，價格就比較離譜了。
民以食為天，市場與需求總是孿生一體。
特殊愛好者，大有人在。
圍山圈養的動物，依舊肉質鮮美，在高階消費群體中大受歡迎。
想到有人埋單，牧良乾脆將聯絡官、李治安官與指導員7人一起叫上，一行15人熱熱鬧鬧趕往目的地。
到了地頭，李治安官他們才知道這是高消費場所，以上頭有規定，不能隨意接受吃請為由，便欲離開此地。
牧良早有準備，立刻掏出身卡手機，點開學院內網，將社會實踐任務通知書指給他看。
其中有一條款，清楚寫道：
小組長可以根據情況，代表學院宴請指導實習的教員，總費用控制在100地星幣內，憑藉稅務發票回院報銷。
“兩位教官，在這裡消費，總不可能超過20萬華夏幣吧。”
牧良試圖打消幾人的顧慮，馬上打起官腔道：
“我現在，正式代表地星精英學院，宴請各位指導實習的教員、保護安全的勇士，希望貴方應邀出席。”
聯絡官在一旁，做了補充說明，“這是屬於外交事務，對方當面正式邀約，如果拒絕出席，會有損我方形象。”
“呵呵，小傢伙想當外交官啊，口氣倒是學得蠻像，就是缺了一點霸氣。”
李治安官沒再廢話推託，率先進入了大包廂內。
“聽說，你下午搞宣傳也出名了，能力很強嘛，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指導員慈愛地摸摸他的頭髮，笑著跟了進去。
“藉口找得好，厲害！”
等到客人進去，唐小龍幾人紛紛伸出大拇指，進行點贊。
牧良讓他們先去招呼客人，擔心李治安官他們又出限制條件，索性跑到大廳點菜去了。
既然提升到了外交層面，菜餚肯定要正式豐盛，一口氣將沒吃過的品種，差不多點了個遍。
反正其中有7名進化者，真正撐飽的話，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好酒，當然更不能缺了，國際名酒上了4瓶。
李治安官與指導員、聯絡官都是菸民，2名地星衛士偶爾抽點，4名華夏士兵暫時不知，總要讓客人滿意。
雪茄首屈一指，來上盒再說。
紅茶、新鮮果汁、消食飲料等等，記滿了3張選單，牧良終於停止了口述。
通曉華夏語言的女服務員，記錄完畢後有些傻眼。
對方報的人數是15人，這起碼是30個人以上的用量。
而且人均消費，遠超正常標準，屬於頂尖級別的檔次了。
她緊盯面前這個少年帥哥，有點面熟卻一時沒想起來，有些懷疑對方的消費能力。
“怎麼，沒認出帥哥我，難道名氣還不夠大？”
牧良開了一句玩笑，正準備點開影片給她看，抬頭瞥見牆壁上的電視新聞，示意其回放前面一段。
牧良指著畫面中，那個戴墨鏡的男孩，又指指自己，意思很明確了。
“你是地星精英學院的那個學生？”
對方仔細比對，有些半信半疑。
“好嗎，身份驗證更簡單。”
牧良開啟身卡手機，調出身份條碼，讓其掃描確認。
“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到包廂稍等，半個小時後上菜。”
女服務員看清身份資訊，忙不迭躬身道歉。
“這是你的職責，注意要提高面相識別能力，職業素養應該與高階服務匹配。”
牧良擺擺手，哪會與其計較這些小節。
走出大廳，準備上樓回包廂，想到又要聽指導員他們嘮叨，乾脆獨自四處轉悠起來。
略一觀察，他發現，這是一座靠山建造的寬闊農莊。
非典型的四合院結構，呈雙凹字排列，有形似寺院的造型，外牆裝飾得古色古香，掛著華夏風格的大紅燈籠。
5層樓全是包廂，足有上百之數，內裡富麗堂皇，明亮照人。
樓前是個大停車場，集聚了曼特勒城各類電動或汽油版豪車。
最先進的全星無人駕駛商用轎車，居然也能看到，可見世間富豪隨處都有。
論囂張跋扈，自己所乘坐的地星總署標識裝甲車，高大顯眼卓爾不群，引得一些食客駐足細看，像是在評頭論足。
走到後院，穿過一條長廊，在小山腳下的隔音棚子裡，牧良瞧見幾人，正在解剖一頭黃牛。
其中一人，切下一截牛膽囊附件，熟練地剪開檢視內裡，竟然掏出了2顆拇指大小的卵形結石。
屠夫滿臉笑容地顯擺一番後，小心翼翼地裝進保鮮袋子，在電子秤上稱重登記，交接給專門守候在此的服務員。
“好純正的天然牛黃！”
牧良從小受父親薰陶，對中醫藥有所瞭解，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的價值。
心中暗讚一句，跟著服務員離開，順便打探存貨情況。
如果夠多，就打算買下來。
牧氏製藥高檔原料緊缺，正好可以補充這種主藥材。
天然牛黃很珍貴，國際醫藥界認可其功用，價格要高於黃金。
依據文獻記載，牛黃完整者多呈卵形，表面金黃至黃褐色，質輕細膩而有光澤。
牛黃是脊索動物牛膽囊的膽結石，在膽囊中產生的稱“膽黃”或“蛋黃”，在膽管中產生的稱“管黃”，在肝管中產生的稱“肝黃”。
中醫學認為，牛黃氣清香，味微苦而後甜，性涼可用於解熱、解毒、定驚。
內服治高熱神志昏迷、癲狂、小兒驚風、抽搐等症。
外用治咽喉腫痛、口瘡癰腫、尿毒症。
跟著服務員，來到一棟3層樓的倉庫前。
門衛攔在柵欄前禁止他入內，指著“倉庫重地，閒人免入”的牌子請他離開。
牧良稍微退後，看著報務員上了2樓一間合金倉儲室，將塑膠袋裡的牛黃交給保管員檢驗。
雙方完成交接之後，就下樓來了。
“小姐姐，我就是電視新聞裡的精英學員，你應該認出我來了，我想要買牛黃。”
牧良將服務員引到一邊，開門見山道。
“你很聰明，連這裡最值錢的東西，都被你找到了，可我無權做主啊。”
服務員很客氣地回答他，顯然確認了他的身份，比大廳那個靈活多了。
“跟能幹的小姐姐說話就是省事，你只要告訴東西有多少？有人出價多少？並帶我去見管事人或老闆，這錢就是你的資訊費。”
牧良掏出一疊華夏幣，塞到她手裡。
“小傢伙真狡猾，告訴你也無妨。
兩年前賣了一次，這兩年累積大約有1000克左右，其中有幾個達到了雞蛋大小。
這邊的山區草根獨特，黃牛吃了容易長結石，品質比較純正，藥用價值很高。
聽說從去年開始，就有公司找老闆洽談採購，最高給出了3倍金價。
老闆沒有鬆口，一直拖到現在。
老闆是我家親戚，現在外出旅遊了。
我可以帶你，先與餐館經理談談，他能夠直接聯絡老闆。”
服務員隨手將錢塞進揹包裡，看樣子不是第一次收好處了，很隨意地在前引路。
帶領牧良去往包廂樓的過道，進了過道相連的一間大辦公室。
服務員給雙方介紹完畢，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來旁聽，估計想要掌握新的資訊。
總經理顯然知道，她是老闆的親戚，見牧良沒有趕人的意思，更加不會開口得罪人了。
牧良看了時間，上菜還有5分鐘，稍微耽誤點應該沒有問題。
先給唐小龍去了電話，說自己全部安排好了，正在與店老闆談生意，讓他先招呼客人用餐，不用等他了。
隨後面向總經理，直言不諱道：“只要保證是天然牛黃，你們的存貨我全部吃下，你電請老闆開個價吧，我認為合適的話，立馬付款成交。”
總經理不愧是老江湖，操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耍起了太極：“老闆走時交代過我，讓客人先報價，他再做決定。”
“此前客人的最高報價是多少？”
牧良提出先前的問題，要驗證一下服務員回答的真實性。
“最高給出了3倍金價，老闆沒有同意。
因為我們購買肉牛的時候，養殖場是附加了部分牛黃價值的，成本比較高。
想必剛才宰殺時，實物你也瞧見了，質量絕對有保證。”
總經理爽快地給出了答案，解釋了一番，明顯是想給報價託底。
“有照片與檢測報告嗎？能否發給我瞧瞧？”牧良提出先決條件。
“都有，沒問題，現在就給你。”總經理要了號碼，將檔案包發了過來。
牧良很快轉發給了老爸，隨即打個電話過去，讓老爸驗證成色再談判。
在等待的幾分鐘裡，他上網查閱了相關報價，大致瞭解到國際行情，普遍在3倍金價以下。
特別優質的，最多不過倍，再高就極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