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志奇的詢問,長髮中年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非常肯定的說道。

“放心趙老弟,二十公里外真的有幸存者聚居地,我在那邊呆過兩天……”

長髮中年男人叫趙忠賢。

大概是嫌棄自己的名字和古代的某個大太監類似,他一直都沒有以真名示人。

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是用了“金牙”一詞,作為自己的化名。

所以商務車內的倖存者大都稱呼他為金牙哥。

儘管長髮中年男人只有一口大黃牙,並沒有什麼金子做的牙齒。

“金牙哥,咱們就這樣過去,真的能行嗎?那裡會不會也像四明山避難所這樣,獨斷專權啊……”

一名看起來年紀和金牙哥年紀相仿的謝頂男人開口問道。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

或許自己不該離開安全的避難所,跟著眼前這個金牙哥去找什麼倖存者聚居地。

“放心,那邊我呆過兩天,氛圍可比四明山避難所好多了,領頭的是四個女人,很好說話的!”

口中描述著倖存者聚居地的情況,金牙哥的臉上現出一抹不可描述的笑容。

“倖存者聚居地領頭的竟然是四個女人?她們壓的住嗎?”

半張臉上纏滿了繃帶的大鬍子開口說道,露在外頭的鬍子輕輕顫抖。

看的出來,對於聚居地的首領是女人這件事,他似乎不太相信。

“胡哥,有啥不可能的,說不定是那四個女人有手段,能夠聚攏人心吶……”

趙志奇的聲音忽然響起,伴隨著臉上淫邪的笑容,哪裡還能看出一點正人君子的模樣。

見對方這般模樣,大鬍子並沒有露出半分厭惡的神色,而是同樣嘿嘿輕笑了兩聲,接話說道。

“也是啊,想來那四個女人必然是身上有著大凶器,畢竟老話說得好嘛,那啥不巨,何以聚人心吶!”

要說什麼話題能夠開啟男人的話匣子,那便是政治、軍事還有社會局勢。

但要說什麼話題能夠迅速拉近陌生男人之間的關係,那便只有情色!

在大鬍子這番總結性的發言後,商務車內傳來了一陣浪潮般的邪笑。

就好像他們六人並不是前往聚居地的倖存者,倒像是前去尋歡的浪蕩公子哥。

不過在笑聲過後,長髮中年男還是正色嚴肅道。

“哥幾個私下裡調笑不打緊,但要是到了那裡,可千萬別擋著對方的面這麼做。”

“哦?金牙兄弟為啥這麼說?難不成那四個女人還是貞潔烈女?碰不得摸不得?哈哈哈哈……”

大鬍子的臉上故作驚訝,一番話語下來,又將嚴肅的氣氛重新活躍。

這幅場景,若是落在普通人眼中,估摸著十有八九會以為大鬍子是個好色成性的猥瑣之人。

但趙志奇清楚,對方只是在逢場作戲罷了。

這個半張臉都包在繃帶裡的大鬍子不是別人,正是裘千軍大部隊裡與許肖肖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班長——胡騰也。

和趙志奇一樣,因為傷勢的關係,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以軍人的身份在倖存者前露過面。

挺過了最初的感染期,兩人就接到了任務,混進幸存者之中。

而且在成了強化者後,胡騰也並沒有像趙志奇那般獲得強大的自愈能力。

半張被喪屍撕掉的麵皮雖然在生長,但速度卻是慢的出奇。

不過胡騰也並不在意這些。

相反,臉上的傷勢,還能圓潤他偽裝出來的人設。

笑著笑著,胡騰也半張好臉上的表情忽的一僵,旋即露出了痛苦和憤怒的神情。

趙志奇見狀,立刻就知道對方要開始飆演技了,也是連忙配合著開口詢問道。

“誒呀胡哥,扯到傷口了吧?我就說你傷勢沒好全,別有那麼大的情緒起伏嘛……”

說著,眼睛還朝著身旁眾人瞟了瞟,似乎是想博得大家的贊同。

“對啊對啊,胡哥你臉上的傷這麼嚴重……”

“嘖嘖,我聽說是半張臉皮都被撕了……”

“好好養傷啊,胡哥……”

車廂內的氣氛從調笑變成了關心,除了開車的金牙哥,剩下的三名倖存者都紛紛對胡騰也表示了同情。

胡騰也抬起臉來,用那隻露在外頭的眼睛感激的看了周圍眾人一眼,長長的的嘆了口氣。

“沒辦法,這就是命……”

聽到胡騰也這句自認倒黴的話語,開車的金牙哥也終於偏過了腦袋。

“胡兄弟,你這臉上的傷怎麼搞得,怎麼這麼嚴重啊?”

“別提了,都是那幫當兵的不作為……”

胡騰也又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彷彿不想提起自己的傷心忘事。

“講講唄胡哥……”

用胳膊肘頂了頂大鬍子的後背,趙志奇滿臉好奇的追問道。

“沒啥好說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出門在外,自己弱小,怨不得別人……”

胡騰也嘴裡雖然沒在抱怨,但露在外頭的半張臉上卻是佈滿了陰鬱。

“我倒是聽說,胡老哥你臉上的傷,是被喪屍搞的?”

一名寬臉方額頭的年輕人開口道。

胡騰也聞言,飛快的掃了對方一眼。

那人並不是軍方混入倖存者中計程車兵,估計是從哪裡聽到的小道訊息。

半是猜測半是推斷之下,竟然真的將事實猜了個七七八八。

口中輕哼了一聲,胡騰也的臉上升起一抹慍色。

“既然已經讓兄弟看出來了,那我就不多隱瞞,其實我原本是軍隊裡的人,跟著裘千軍的大部隊,昨日清晨抵達的避難所。”

“原來胡老哥你是軍人啊……”

趙志奇聞言,臉上的表情精彩變換,身子還十分戒備的朝後縮了縮。

“他媽的,我現在已經不是了,那幫狗日的東西,配不上那身軍裝!”

見眾人一臉驚色,胡騰也並沒有慌張,反而是更大聲的罵了一句。

罵完以後,又衝著眾人詢問道。

“我猜,你們幾個大都是自己過來,或者是跟著那個光頭軍人來的避難所吧?”

“沒錯,我們是跟著那個光頭軍人來的,他好像叫塗巫……”

“我是自己開車到避難所的,我們那片地界,壓根就沒有救援……”“我也是自己到避難所的……”

餘下幾人紛紛點頭,一個接著一個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我大鬍子是喜歡說實話的人,你們幾個之中,救數這位兄弟的命最好,碰到了一個肯救援倖存者的軍人。”

說著,胡騰也點了點最先開口的那人。

此人正是一開始後悔自己從避難所出來的禿頭中年,他是被塗巫的小隊所救。

“要知道我在的那個大部隊,那麼多人,那麼多條槍,你們猜怎麼著?愣是一個倖存者不救!還他孃的藉口十足,說什麼上頭的命令,先自保,再救人。”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無可厚非,不救就不救吧,可他媽的人家倖存者都到了跟前,哭著跪著要你救,你能不救嗎?”

胡騰也雙手一攤,將這個抉擇拋給了車上了倖存者。

“那肯定要救啊……”

“對啊對啊,都到跟前了,順手拉一把的事情……”

如胡騰也所料的,沒有一個倖存者提出反對意見。

這位老班長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雀躍,繼續開口道。

“可你們知道大部隊裡頭那些兵怎麼做的嗎?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些求救的倖存者喪生屍口!”

“心腸都已經不是肉長的了,堪比鐵石!”

“我當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違抗了軍令,隻身一人衝出了隊伍。”

說到這裡,胡騰也再次沉默。

這一瞬間影帝附體的他,眼角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奈何只有我一個,雙拳難抵群屍,最終還是沒能把那些求救的倖存者救出來……”

“所以胡哥你臉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為了救人留下的?”

禿頭中年開口道,眼神裡透著對喪屍的恐懼,以及對胡騰也的敬佩。

“對,當時屍群很快就把我圍住,一番惡戰後,我被好幾只喪屍咬中,最終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半邊的臉皮也沒了。”

說到這裡,胡騰也的表情再次落寞。

車內眾人也被氣氛感染,臉上都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只有開車的金牙哥眼底閃過一絲警惕,沉默片刻後,漫不經心的開口詢問道。

“嘶,胡老哥,其實那些當兵的也挺照顧你的,你看啊,他們畢竟沒有拋下你,還是把你救回來了不是嗎?”

“哼,救回來?金牙兄弟,你以為他們救我回來,是因為心好嗎?”

“那是因為我命好!沒有在第一時間感染病毒變成喪屍!”

“那些當兵的知道我有可能會變成強化者,這才把我救了回來!”

胡騰也的三句回答裡,夾雜了大量的怨氣。

他明白,要想編織出能夠令人信服的謊言,其中真相的佔比就必須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只需要在關鍵的位置改變一下剩餘的百分之五,謊言就會變得和真相沒有區別!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偽造自己在軍隊內受了委屈的形象,從而博得金牙的信任。

似乎是看到了胡騰也臉上的表情,金牙哥訕訕的笑了笑,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駕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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