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肖肖見手中武器被斷,心中懼意發酵到了極點。

有的人在恐懼到極致時,往往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反應,如尖叫、呆立不動或是慌亂的四處逃竄。

但有一種人在恐懼到極致時,心中的情緒會轉變為一種無法理喻的暴力衝動。

許肖肖就是這種人。

“去死!”

少女厲聲尖叫,心中的情緒強行驅動著身體,當下甩出一記鞭腿,一腳掃中了馬級喪屍直立的單腿。

由於與馬級喪屍的身高差距,許肖肖這一記空有力量卻沒有技巧的鞭腿只是擊中了對方的小腿骨,雖然沒有將馬級喪屍一下掃倒,但其中傳來的衝擊還是讓馬級喪屍意識到了什麼。

面前的這個獵物,似乎和那些只會尖叫逃竄的獵物不太一樣。

低沉的嘶吼聲從馬級喪屍那佈滿獠牙的大嘴中發出,畸形的身體再次後傾,似乎是想重複先前的撤退動作,重新隱匿於黑暗之中。

潛藏起來,爾後發動致命一擊,一擊不成便再次潛伏,這似乎是馬級喪屍固有的攻擊模式。

但同樣的伎倆,對於許肖肖卻不再適用。

少女宛若一隻強壯的猛獸,手腳並用,直接撲上了馬級喪屍後傾的身子,雙手死死扣住了喪屍乾枯的雙臂。

“哈!”

伴隨著嬌喝聲,許肖肖的雙臂猛然發力,開始拼命拉拽馬級喪屍的雙臂,竟是打算將其生生拽下!

而這隻馬級喪屍似乎從未遇到過膽敢撲到它身上的獵物,身體依舊不斷後退,但卻沒有做出絲毫反應。

彷彿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本能,只是機械的後退躲避。

一雙蒙著乾癟面板的手臂被強行扯下,為了穩定身形,許肖肖直接用大長腿盤住了馬級喪屍的腰,將手上的殘臂隨意一拋。

充滿了爆發力的身體就這麼懸空掛在喪屍身上,一手捏住對方的喉嚨,作為穩定身體的支撐,另一隻手則握成了拳頭,衝著喪屍的胸口狠狠砸去。

身後的槍聲已經停止,軍用卡車也早已趨於平靜,剩下的只有響徹夜空的悽慘尖叫,以及皮肉筋骨撕扯斷裂的聲響。

“瞄準眼睛,打它的眼睛!”

“救我!胡老哥我不想死啊!”

“小徐!”

“畜生!衝我來啊!”

凌亂的腳步踩踏在地面上,整個車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在抵抗,但更多的人只是在無序的逃竄。

黑暗之下,任何恐懼都會被無限放大。

“不要慌,老子來了!”

充斥著慘叫和怒吼的耳機中,突的傳來一陣沉穩的男低音。

“稽東海!”

裘千軍第一時間聽到了耳機中的說話聲,臉上的神情由陰轉晴,立刻大聲報出了車級喪屍所在的位置。

“車級喪屍在車隊的末尾,倒數第一輛軍卡的左側,還有不少次級感染體朝著大部隊匯聚過來……”

“車級喪屍有幾隻?”

稽東海沒有理會裘千軍的戰況解說,直接了當的打斷了這名領導的陳述。

“額,目前看來就只有一隻……”

裘千軍的嘴巴張了張,沒有多少猶豫,直接報出了自己所見到的真實情況。

“一隻而已,小意思……”

耳機中男人的回覆狂傲無比,似乎眼前這些能夠置人於死地的兇物對他來說只是不值一提的螻蟻而已。

“還有大量的次級感染體,以及……”

“那些東西交給你的兵去處理!”

稽東海沒有聽裘千軍說完,便一口拒絕,言辭態度非常不客氣。

與此同時,在車隊中段的位置,響起了一連串金屬刮擦地面的聲響,就像是有一件沉重的金屬器物,被人拽住,在地面上快速拖動。

在裘千軍和馬龍看不到的一邊,車隊的另一側,一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漢子正邁著大步朝車尾狂奔。

與其他士兵相同,他的身上也穿著相應的制式裝備,只不過看起來明顯要比別人單薄許多。

除了一些關鍵部位的護具,其餘的防護裝備幾乎全被脫下,兩條粗壯的膀子暴露在空氣中,使得整個人看上去孔武有力。

令人驚奇的是,壯漢作為一名正兒八經計程車兵,身上竟然沒有攜帶任何射擊武器,就連軍隊中最常見的手槍都沒有配備一把。

唯一能夠視作武器的,應該就是壯漢右手中緊握的烏黑長棍。

整根棍子上端細下端粗,大體呈現細長的錐狀。

壯漢的右手握著棍子的細端,尺寸約有嬰兒小臂粗細,而棍子的粗端則在地面上拖行,大小估摸著能趕上成年人的腳踝。

隨著壯漢大步流星的奔跑,烏黑的棍頭在水泥路面上不斷磕碰,頻繁的擦出橙紅色的火星,竟然表現出沉重無比的模樣。

“轟!”

又一聲爆響從車尾傳來,手榴彈炸開的焰火短暫照明瞭周邊的情況,一個身高接近兩米五的影子在這片刻映入壯漢的瞳孔,引得他微微皺眉。

“段韞,裘千軍,不管是誰,讓你們的人停止投擲手榴彈,他孃的炸到老子怎麼辦!”

這名對裘千軍極其不客氣的壯漢,正是獨孤破的手下,全隊中唯一一名肉體強化系,稽東海!

話音剛落,壯漢的右手就猛的發力,直接將原本在地上拖行的長棍掄起,在身前劃了半個圓弧。

由不知名金屬製成的長棍在壯漢手中如同活了過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氣中翻飛舞動,攪動著周圍的氣流呼呼作響。

但並沒有立刻飛身上前攻擊,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他投入戰鬥前的熱身動作。

原本前進的步伐早已由快轉慢,大步流星也變成了片片碎步。

這名鐵塔般的壯漢竟然做出了與他身形完全相反的舉動,眯縫起了那雙牛眼,細細的打量起前方的情況來。

“全隊停止投擲手榴彈!車級喪屍交給稽東海,其餘人負責阻擊次級感染體!”

裘千軍的命令從耳機中傳來,伴隨著令人煩躁的滋滋電流聲。

“就這,還腦域強化系?”

稽東海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的弧度,沒有回覆什麼,只是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手中的棍子依舊在不停翻飛,並且速度還在進一步加快,就好像是不斷壓縮的彈簧,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的積蓄著其中的力量。

就在他將注意力大半集中在眼前的車級喪屍時,耳機中又模模糊糊的傳出了一句話語,聽著不太真切。

“肖肖!快回來!”

“估計是倖存者,自己都顧不好,還要帶上累贅!”

心中冷哼一聲,壯漢徹底將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面前的戰場中。

黑暗之中,車級喪屍正在瘋狂捶打著一名士兵。

凹陷下去的胸膛和爛西瓜一般的頭顱已經昭示著被捶打士兵的命運,所以稽東海並沒有著急上前,只是等待著更好的出手時機。

終於,在車級喪屍再次揮拳捶打之際,稽東海的身子動了!

只見他雙足猛蹬地面,一米九的身子如出膛的炮彈,衝著前方快速殺去。

在壯漢動身的剎那,呼呼作響的金屬棍也不再翻飛舞動。

明明四周沒有光源,烏黑的棍頭上卻明顯映出了些許暗紅,在漆黑的夜幕中劃過一道殘影,宛若一條無聲殺至的赤色蛟龍!

稽東海的攻擊速度雖然算不上極快,但對於面前毫無防備的車級喪屍來說也已足夠。

加之他發動攻擊的時刻時抓住了對方錘擊的空隙,所以壯漢對自己的攻擊很有信心。

已經成為強化者的稽東海在災變爆發後總共遇到過兩次車級喪屍。

第一次遭遇時,他還只是一名普通計程車兵,雖然沒有強化能力,但靠著隊友的火力壓制以及車級喪屍還未轉變成完全體的特性,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後,勉強滅殺了對方。

在那一戰後,稽東海也應感染次級病毒,經歷了一番脫胎換骨的重生。

等他再次恢復意識時,就已經成為了一名肉體強化系能力者。

領隊獨孤破告訴稽東海,他現在已經稱得上是零階的能力者,只要能夠抵達四明山避難所,就能夠獲得純淨的外源基因,變得更為強大。

當時的稽東海還懵懵懂懂,只是覺得自己能夠免疫病毒的感染,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至於獨孤破口中的那些能力者什麼的,他壓根就沒有怎麼聽進去。

改變發生在第二次遭遇車級喪屍的時候。

與第一次相比,第二次遭遇的車級喪屍明顯要強大許多,光是體態方面就比先前那隻高出了一個腦袋,身上的肌肉更是強壯無比。

即便是提前做好了火力網,戰況還是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強大的車級喪屍如同一臺失控的推土機,將稽東海的戰友捶爛碾碎。

碎肉和血液如同漫天紛飛的雪花,灑落覆蓋在這名強化者的身上。

他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紅著眼睛衝向了那隻大開殺戒的兇物。

待到一切都結束時,稽東海才察覺到那隻不可阻擋的車級喪屍已經倒在了他的腳下,屍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棍痕。

而他則呆立在屍體旁,手中提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金屬黑棍。

那一刻,稽東海才真正明白,面前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了。

一切彷彿又退回到了那個弱肉強食的叢林時代。

“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斷的變強!”

烏黑的金屬棍帶著暗紅色的流光,狠狠的砸在了車級喪屍的後脖頸上!

肌肉攪動和骨骼碎裂的輕響傳來,昭示著稽東海的攻擊並沒有落空。

但車級喪屍的軀體卻沒有如他預料中那般直挺挺的倒下,反而從那長滿獠牙的大嘴中,傳出了一記震顫人心的怒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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