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晨歌結束通話電話,倚在醫院院子裡的欄杆上眯了眯眼,吐出一口濁氣。
這糟心事說出來心情好多了,還是朋友好啊,男人有什麼用,淨添堵。
時晨歌抬眸看了眼二樓左邊第二間屋子,眼神劃過一絲嘲諷。
桑晚給她寄來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珍稀玩意,但餵了狗了真讓人不爽啊!
時晨歌收拾好情緒,緩步向二樓而去,步伐雖緩慢,但氣場十足。
二樓第二間屋子裡,陸靜婉正在為肖巖夾菜,他們面前有食堂打來的飯菜,有桑晚寄來的零食火鍋酒水。
時晨歌看著這一幕,自嘲一笑,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追著他的步伐走了這麼多年,把對他的喜歡都擺在明面上,他卻從頭到尾把她當傻子!
時晨歌抬步走到桌前,嗤笑一聲道:“肖醫生,拿著我的東西討好人就不太好了吧?”
肖巖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陸靜婉沒想到時晨歌這次這麼沉不住氣,她換上一副笑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主人的姿態道:“晨歌說什麼呢,既然來了坐下一起吧。”
“不用了。”時晨歌冷冷出聲。
接著對肖巖道:“我雖然說過我的這些東西你可以拿,但你拿來送人,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肖巖一副對時晨歌失望的表情:“我還以為以我們的關係,這點小事沒必要這麼計較。”
時晨歌冷笑出聲:“我們什麼關係?我追你的關係?怎麼,因為這,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完全不考慮我?”
“是啊,一直以來我就是太不跟你計較,所以你才覺得理所當然!”
陸靜婉一副受驚的樣子,轉起身連忙擺手解釋道:“晨歌,是我跟肖巖說想吃辣的,是我嘴饞,肖巖才去弄的這些東西,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你的。”
時晨歌最不喜歡她這副溫婉小白兔的樣子,太做作!
她毫不留情道:“你是在跟我炫耀?我不在意這點東西,只是有件事我還是挺好奇的,我的東西有那麼好?值得你在肖巖面前拐彎抹角的要?”
陸靜婉臉色一變:“我沒有。”
她家境一般,家裡重男輕女,時晨歌用的包包首飾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她幾次三番哄著肖巖給她買,肖巖更絕,變著法的找時晨歌要。
時晨歌心大,一直也都沒在意這點小事,現在倒成了她眼皮子淺。
時晨歌家境好,人也漂亮,跟肖巖是人人看好的一對。她性子強,但她生在時家,手裡有大把資源,肖巖才一直吊著她。
肖巖本身是個大男子主義極強的人,在時晨歌面前卻有些自卑,所以她才有機可趁。
他能給足肖巖作為男人的想要的尊嚴,本來肖巖也是想吊著她的,但她不像時晨歌那麼傻,趁著下鄉這段時間乾脆找機會生米煮成熟飯,把肖巖和她的關係明裡暗裡暗示給時晨歌。
本來想著時晨歌會顧及臉面直接離開肖巖,沒想到她把什麼事都攤在明面上說。
陸靜婉一副委屈的模樣,求助地看向肖巖。
肖巖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時晨歌已經知道他送陸靜婉的那些東西,他張了張嘴,最後沒說話。
時晨歌沒理會陸靜婉,她和肖巖的事,她只會找肖巖說,即便他們之間有陸靜婉做的那點小動作,她也根本不放在眼裡,問題還是在肖巖。
她直視肖巖,質問道:“這麼多年,我對你什麼感情你應該清楚,你可以拒絕我,但模稜兩可拿我當傻子,你是覺得我對你就沒有底線嗎?”
肖巖避而不答,反而把問題推在時晨歌身上,無力道:“我勸過你,是你自已偏要跟來。”
時晨歌以為自已聽錯了,什麼意思?這是說自已死皮賴臉了?
她怒道:“是我自已跟來的,如果不是你讓我誤會,我也不會跟著你這麼多年,現在你撤的倒是乾淨,是我自作多情,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沒有關係,也請你們不要再來礙我的眼。”
說完時晨歌轉身就走。
肖巖有些慌,急急叫了聲晨歌,下意識要去追。
手臂卻被陸靜婉拉住,她楚楚可憐道:“對不起啊肖巖,都是因為我,讓你們鬧成這樣。”
陸靜婉滿臉自責,肖巖嘆口氣停住腳步,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跟你沒關係。”
陸靜婉放柔了聲音,善解人意道:“晨歌喜歡你,看到我們在一起才一時接受不了,讓她冷靜一段時間就會想開了,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肖巖有些煩躁,他知道,時晨歌從來沒有把他當朋友。他從來沒有公開過和陸靜婉的關係,就是不想太早把事情弄成這樣。
他不知道一向神經大條的時晨歌怎麼突然這麼細心,竟然好幾次撞上了他和陸靜婉在一起。
前幾次他還能解釋,她還會暗中跟陸靜婉較勁,但現在好像沒辦法再解釋了。
時晨歌走出社群醫院大門,和她的“眼線”目光相撞。
她所說的眼線——楚星宇,是她哥哥的發小,也是桑晚所在醫院的大老闆,人稱楚總。
他和哥哥同歲,畢業前經常到家裡找哥哥,工作了就沒怎麼來過了,時晨歌跟他也認識。
這大總裁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親自跑到這窮鄉僻壤送物資,還帶著桑晚的八卦。
時晨歌從他嘴裡聽到桑晚名字的時候在想:她這姐妹真行,才幾天就讓大老闆盯上了,她得抓緊時間推銷她哥了。
楚星宇靠在車前,等到氣勢洶洶走出來的時晨歌,他起身掐滅手裡的香菸,笑著調侃道:“小歌兒怎麼了,讓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