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杜墨趴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
休息室內的空氣有些悶,杜墨頂著發昏的腦袋半天也沒找到空調遙控器,甩了甩頭,皺著眉出門找洗手間。
涼水打在臉上,昏沉的思維才總算清醒了一點。
杜墨也沒再回去,而是趴在二樓觀察著樓下。
他所在的位置剛好在舞廳上方,此刻正好開始新一輪的舞蹈。
低沉優雅的曲調響起,柔和的燈光下,步調隨著音樂輕盈而有力,深色禮服與淺色裙襬纏繞,在舞廳中央綻放出各色的花朵。
杜墨半邊身子靠在柱子上,單手撐頭,望著下方一時入了迷。
真好……
垂下眼簾,放在欄杆上的手縮緊又放開。
可惜這不是他該涉及的東西。
當厲雲諶找到杜墨時,眼前的畫面讓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青年面色稍紅,微垂的眼眸漫不經心的看著下方,淺色的唇瓣抿著,整個人散發著疏離感,令人有種看不真切的錯覺。
“杜墨。”
“哥。”青年抬頭,半眯著眼,遲鈍的認出人,又偏著腦袋想了幾秒,才接著道,“該走了?”
“嗯。”厲雲諶不確定的視線上下掃了一遍,“你能自已走嗎?”
在殘餘酒精的催發以及赤裸裸的目光懷疑的刺激下,杜墨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怎麼不能?我能得很!”
“能就走兩步看看。”指尖指了指前方。
杜墨十分有氣勢的挺直了腰板,然後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厲雲諶:……
“你笑什麼?”
杜墨此刻就像鼓起來的河豚,一碰就炸。
面對青年的質問,厲雲諶握拳咳了幾聲,沒承認。
而杜墨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徑直走到厲雲諶面前。
隨後在輪椅上的人不解的目光中,雙手啪的一下抓住了輪椅兩邊的扶手。
這是一個距離極近的姿勢,特別是厲雲諶的身形本就比杜墨大一點,而杜墨為了抓住扶手也是略微彎腰,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巴掌。
而從旁邊看來,就像是杜墨將人逼得靠坐在了輪椅上。
瞳孔放大,這已經是兩人之間第二次這麼近的距離了,而且都是杜墨主動拉近的。
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傳來的溫度,厲雲諶當下向後仰頭,抬手要將人推開。
可惜杜墨這個時候明顯沒弄清楚狀況,下意識的就抓住推來的手,講話磕磕絆絆的,“我問你笑什麼?”
“你先鬆手——”手腕上的力道大到駭人,甚至已經有點疼痛,厲雲諶咬咬牙,耐心快要告罄。
“你們在幹嘛?!”
許久等不到兩人的林司雯特意找了上來,結果人是找到了,但兩人也快要親上了。
突如其來的吼聲讓杜墨嚇得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醒,並在看到兩人之間近乎強迫的姿勢時連著往後退了幾步。
沃嘞個豆,他都幹了些什麼!
強行醒酒的後果是緊接著而來的頭疼,杜墨靠著身後的欄杆,難耐的敲敲額頭。
厲雲諶揉揉發疼的手腕,視線跟著慌忙上前檢視杜墨狀況的林司雯,“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