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醫院門口猶豫的沈莎莎被同事看到驚訝的喊:“莎姐,你咋還在這裡呀,快到你房間看看,來了好多警察,有個戴銬子的女人。”
沈莎莎趕緊到了職工宿舍。
好傢伙,路旁放著兩輛吉普車,所有的公安人員都戴著大簷帽,場面嚴肅,令人生畏。
沈莎莎看到了醫院的保衛科長正站在人群前面,看到沈莎莎後,用右手輕輕向左擺了擺手,沈莎莎明白了,這是示意自已不要靠近。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多麼丟人現眼的事呀!
沈莎莎站在人群后面,看見房間裡的姐姐戴著手銬,幾名警察把她押在中間,正在給警察指著床下面。
沈莎莎心裡一驚,她想起那把水果刀就在床下的高跟鞋鞋盒子裡,自已還沒顧得扔。她多麼希望警察找不見那隻鞋盒子,可自已卻把那東西圖自已方便,放在太顯眼位置了,順著姐姐手指的方向,警察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隻鞋盒子,從裡面取出了沒有任何包裝的,擦得乾淨的水果刀。
姐姐看到警察拿出的水果刀時猶豫了一下,似乎搖了搖頭。沈莎莎想,姐姐肯定是沒想到水果刀在鞋盒子裡,更不會想到水果刀是如此的乾淨!
警察又詢問姐姐當時在哪發生關係的,姐姐指了指床:“床單不是這顏色,誰已換過了。”
“換過的床單呢?”警察問。
姐姐茫然地搖了搖頭。
警察在房間裡到處細細的看著,把有血漬的地方取證拍照。一名警察把洗衣機蓋子掀起來,抽出塞在裡面的床單問:“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床單?”
姐姐走近看了看,點了點頭。
幾名警察把床單拉開看了看:“血跡被洗過了。”
領導模樣的人說帶回局裡。
正在警察在房間裡取證時,醫院工會主席來了,他四周環視了一下,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沈莎莎,他走了過去,見工會主席朝自已走來,沈莎莎心裡一緊張,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沈莎莎醒來時看見自已竟躺在病床上,床邊放著吊瓶正在輸液。
她腦海裡還是工會主席向她走來的情景,她努力的回憶著,但什麼也想不起。
“你醒了?”
沈莎莎驚了一下,沒想到吳之玄竟在旁邊的病床上坐著。
“你咋在這?”沈莎莎問。
“我從山裡回來了閆安說你把車子推走了,擔心你心裡有負擔,就來了,到宿舍沒見到你人,門衛說下午來了許多警察把你嚇暈了,最後才打聽到你在這裡,我讓醫院安排的陪床的小女娃走了,我陪你。”
“唉,你看這事鬧得滿城風雨的,我都不好意思見你了。”沈莎莎抱歉地說。
“咋能說這話,你也太客氣了,說這話也沒把我當自已人喲。”
“肯定是自已人,只是我這個姐太不讓人省心了。”
吳之玄坐在沈莎莎的病床前,拉著她的手撫摸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果真是她惹下的爛子,她的罪她自已受,任何人是替代不了的。”
沈莎莎聽了他的話,把頭枕在吳之玄的腿上:“那個宿舍我是一點都不想去了。”
“我也有同感。”吳之玄用手捋著莎莎的頭髮:“明天我在外面給你租個房子吧?”
“估計不好租。敢不敢住到你屋裡”沈莎莎大膽的問。
吳之玄馬上停下捋頭髮的手:“你瘋了,馬上她就三週年了,你現在住進去人家咋看我,再說咱現在不是還在外面找人不認識的地方嗎?”
“你還說帶我去看那地方,都沒時間去。”沈莎莎爬了起來。
吳之玄趕緊用手去扶:“小心小心。”
沈莎莎看了一眼他:“沒事,我能掂量來。”
吳之玄也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你是病人嘛。”
“啥病人,我的哥哥。”沈莎莎說著順便在吳之玄的臉上親了一口:“還真把我當病人了,我沒啥不好的感覺。”
吳之玄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用手在自已臉上摸了一下,甜蜜的笑了起來。
沈莎莎讓吳之玄坐在床頭,她躺在吳之玄懷裡:“今天把那地方定好了嗎?”
“定好了,出奇的順利,就是要委屈你一段時間。”吳之玄小聲說。
“為心上男人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我不覺著委屈,而是幸福。”
沈莎莎的這句話把吳之玄感動得無話可說,他低下頭用自已的嘴巴堵在了沈莎莎的嘴巴上。
一陣意亂情迷,一陣心跳加速,正在兩人纏綿不休時,沈莎莎無意感到右手上扎的針,她一看吊瓶忙喊,媽呀,針完了。
吳之玄趕忙跑到護士站,過了一會兒,護士把吊瓶又給掛上了:“莎姐,你自已掛針還犯這低階錯誤?”
沈莎莎不好意思地說:“睡過頭了。我還有幾瓶?”
“今天的完了,不知明天主任咋安排?”護士小姐姐看著吊瓶裡的液體。
“今天麻煩我豔兒了,改天姐請你吃涼粉。”沈莎莎笑著對護士說。
“不麻煩,應該的,姐,但涼粉我一定要吃。”
“沒問題。”
聽到涼粉,吳之玄等護士走後問沈莎莎想吃什麼?
沈莎莎看了看吊瓶說:“不到一個小時就完了,打完了咱去七路吃夜市。”
在去夜市的路上,沈莎莎問吳之玄:“我就不明白了,你說警察為啥拉我姐到我宿舍要找那把水果刀?”
吳之玄本來很想知道沈莎莎的姐姐被警察押到宿舍的經過,一想到他在門衛處聽到的資訊,就不再提說那傷心事,畢竟門衛說的指認現場,尋找作案工具,這些足以證明案件的嚴重性,受傷男子死亡的機率很大。
不能把這些聽起來給沈莎莎增加慌恐氣氛的事說給她,她已經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如果告訴她,她的精神肯定是無法承受這令她崩潰的事實。
他拍著挽他胳膊的沈莎莎的手:“那可能只是手續問題。”
“但願是個手續問題,但願姐姐一切安好。”沈莎莎寄託著姐姐出來的希望。
吳之玄無言以對。
找了一家涼粉店,兩人坐了下來。
吳之玄告訴沈莎莎:“無論姐姐事大事小,你自已一定要保重你自已,你不是你自已,還有一個未來的你或我。”
沈莎莎笑了笑:“我知道。”接著問:“你上次去山裡不是說事辦的不理想嗎,怎麼今天卻出奇的順利?”
聽到沈莎莎的話題,吳之玄為轉移她在姐姐事件上的疑惑,就侃侃而談,長篇大論起來:
我上次回來的路上我問我姑伯,也就是閆安他爸…
“停一下,閆安是誰?”沈莎莎突然打斷問。
“就是你取腳踏車時在我辦公室裡看ⅤcD的那個小夥子。我表弟。”
“噢,就是那個看女人穿三點式的小夥子,我進去了把你辦公室偷完他都不知道,看得太入迷了,笑死我了,你沒見那入迷的程度,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簡直太逗人了。”沈莎莎笑著說。
“誰叫我表弟還是光棍呢?不過也很正常,任何男人都有這樣的愛好。用文明的話說,這是人的本能。”吳之玄壞笑著說。
沈莎莎用手捶了一下吳之玄:“你也不帶個好榜樣的頭,淨給你表弟看這些東西,他哥會把娃帶壞的。”
吳之玄看了看周圍,然後神秘地湊近沈莎莎的耳旁小聲說:“沒有男人不喜歡像你這樣的美女的,你比那穿泳衣的國外女人更漂亮,特別是這兩個酒窩,簡直就是捕獲我的誘惑點,讓人一看就心亂飄,難把控。”
沈莎莎一陣害羞:“你今晚咋說出這汙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講這私房話,讓人聽得肉麻。少給我戴高帽子,說正事。”吳之玄笑了笑,吃了一口涼粉接著講:
那天回來我不是給你說覺得當天的事好像辦得不理想,沒有達到我的目的。問姑伯,為啥不直接給人家把話說明,直接讓寧馨當奶媽?而是託她找別人?姑伯笑而不語。
昨天在去的路上我又問他這件事,姑伯說那天從寧馨男人的言語中,能看得出他想當娃的奶爸,因為姑伯曾故意說了一句,不管誰看,咱都給錢哩。
說了這句話後,他看到寧馨男人動心後,姑伯欲擒故縱,故意說讓他倆口子在村裡找別人照看,目的是把寧馨兩口往實地靠哩。
上山裡的時候,姑伯就告訴我,今天這事肯定是成了。寧馨能讓人捎話,把人找下了,極有可能是她倆口答應這事了。
當我們趕到時,寧馨兩口給我們說把人找下了,姑伯真是聰明,先是讓寧馨兩口講條件。
寧馨說,那戶人家準備買一隻奶羊,擔心娃的奶粉供不上,每個月三百元錢,必須按每月一號給到位,如果家裡緊張了也可以提前問你們借,娃如果有個頭疼腦熱的看病錢也得你們出。
聽完寧馨的要求,姑伯說你找的人我一萬個放心,就是讓我們去見見那戶人家,看看她家的衛生條件如何。
說完就讓寧馨男人領路。
寧馨老公看了寧馨一眼,趕忙說,人去地裡了,沒在家,看不成。
姑伯說那就等下地回來了再去看。
看到姑伯如此堅持,寧馨只好說了實情,說是她倆口沒有啥負擔拖累,想給娃做奶爸奶媽。
姑伯高興得一拍大腿,三伯就是看你倆口心眼好,人實在,又愛好,衛生好,娃放你這是娃的福氣,咱也放心。早知道你就會答應的,寧馨啊,說明三伯當初物色到你是找對人了。真是太好、太高興的大喜事啊!
姑伯讓我走的時候給放了五百元,說是讓他倆口到集市上去先買只羊,熟悉一下如何養羊,擠奶。
寧馨咋都不收,說三伯上次放的錢根本不是她爹捎的,她知道孃家經濟狀況不好,根本不可能給她捎那麼多,那天她爹來了證實了那五百元是三伯的一片好心。
寧馨說著竟哭了起來。
姑伯勸她莫哭,既然已經知道那五百元的出處了,連同今天的五百元全當定金和買羊的錢收下。
看到寧馨不肯收,姑伯把五百元遞到寧馨男人手上,拿著買奶羊,不是給你倆,是給娃準備的。
昨天的事談的相當滿意,談完後寧馨還炒了幾個菜,我們還喝了點酒,以示我們協義達成,喝酒祝賀。
吳之玄講完後,還沉浸在昨天那情景中。
“完了?”沈莎莎問。
吳之玄看著她:“完了啊。”
沈莎莎用筷子夾了一根涼粉放在他嘴邊:“來,張口吃飯,休息一下。”
吳之玄嚥了涼粉,兩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付完錢,沈莎莎說:“我不想回宿舍。”
吳之玄說讀出了潛臺詞:“明天我給咱找地方,不在宿舍住了。那今晚你說是去招待所還是病房還是我的辦公室?三選一,我聽你的。”
沈莎莎挎上吳之玄的胳膊:“反正我是病休,有的是時間,聽你安排。”
吳之玄小聲說:“我願意和你去招待所。”
沈莎莎也小聲說:“聽你的,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走在樹葉遮擋著路燈的樹蔭下,兩人深情相擁,彼此熱吻。
招待所登記房間時,沈莎莎並沒有跟著進去,她害怕吳之玄碰到熟人,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吳之玄登記好房間後,先讓服務員開了門看了一看,然後下樓在外面告訴了沈莎莎房號,沈莎莎先上去進了房間裡,吳之玄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鍾後才進了房間。
沈莎莎洗完臉,撲到在床上躺著的吳之玄身上,溫柔的問:“你說什麼時候我們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吳之玄翻過身把沈莎莎壓在身下喘著急促的氣,好像一個字一個字在往外迸:“很快的,很快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他輕輕地吻著沈莎莎的額頭和臉頰,那紅裡透粉的容貌讓他激情澎湃;她那柔軟光滑的頸部令他留戀痴迷,沈莎莎的一句是不是這幾天特想我的話更激起他戰鬥的慾望。
吳之玄急切的撕扯著沈莎莎的衣物,顧不上形象,顧不上儀容,房間裡的地面上扔下了他倆彼此脫下的所有衣物。
沈莎莎緊緊把他摟在胸前,雙眼緊閉,任憑吳之玄的百般疼愛。
人,往往在思想壓力大的時候,總想找到一種情緒的發洩和身心放鬆的通道。
沈莎莎連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是如此的渴望和嚮往?
因為她可以忘記姐姐給自已所帶來的不安和慌恐,可以忘記那令她想到就反胃的宿舍,可以忘掉那被自已擦拭乾淨的水果刀。
所有的煩惱和痛苦都被今晚這又一次的狂風暴雨而沖洗,身心的放縱,彼此的舒服,吳之玄和沈莎莎覺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沈莎莎依偎在吳之玄的胸口前小聲哭泣著。她哭吳之玄對自已的關愛,她哭姐姐的墮落,她哭姐姐給自已帶來的傷害,她哭自已的無能。伴隨著吳之玄的輕輕拍打著,關了燈倆人慢慢的進入夢鄉。
可能是昨天晚上折騰的太久了,第二天一睜開眼,房間裡漆黑一片,睡意全無的沈莎莎看了一眼手錶,她馬上坐了起來。
手錶顯示是十點十一分!
不會是手錶不走了吧,她再看,手錶一切正常。那怎麼天還沒亮?該不會是晚上十點吧?
沈莎莎立馬下床,去拉窗簾,臥槽,窗簾後面根本沒有窗戶,是一面牆。
她開啟房門,刺眼的太陽光從門縫照射而來,真是起來遲了。
看著熟睡的吳之玄,沈莎莎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躡手躡腳地出了招待所門,向單位走去。
到了醫院進了病房,發現另一張病床上多了一位病人,她正準備躺到病床上去,護士長進來了,她告訴沈莎莎,醫院領導早上一直在找她,讓她趕緊到領導辦公室去。
領導辦公室?領導多了,我該去哪個領導辦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