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我又開始鬧肚子,一趟趟往外面跑。跑到第四回我實在沒有力氣,只能讓易萬里往屋子裡放個盆,就地解決。

屋子裡一時間臭氣熏天,易萬里皺著眉頭,用毛巾捂著口鼻。

我又一次拉得虛脫,躺在床上,喝著易萬里兌的鹽水。我想不明白自已怎麼短時間內反覆鬧肚子,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易萬里。

易萬里愁眉苦臉地坐在凳子上,他一宿沒有睡好,光是為我服務。

等到天亮起來,吃過早飯,易萬里開車帶我去旗醫院輸液。

半路上我還下車方便過一回。

易萬里說我拉得都快脫相了,他願意說什麼我都懶得反駁,也沒有力氣反駁。

高娃在海拉爾李大夫那裡輸液。恩和陪著她,他給她買了一大堆零食哄她開心。

“高娃,你要不要吃個沙琪瑪?”

高娃搖頭。高娃每天都說很少的話,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她雖然不說話,恩和卻是有足夠的耐心陪伴著她。

藥水一滴一滴地流,高娃睡著了。恩和守著她,看她睡著的模樣。睡著的高娃,眉頭也舒展開來。

新年快要來到,海拉爾各大商場提前張燈結綵,刻意營造新年氣氛。

蘇德和拉西瑪到商場轉悠,他倆想給恩和買件衣裳穿。

一到晚上高娃心情非常不好,常常又哭又鬧,都是恩和在照顧她。高娃打他,罵他,讓他滾遠些。恩和無論她怎麼打罵都硬忍著,這些蘇德兩口子都瞧在眼裡。

高娃在海拉爾輸液,我在旗裡輸液。我意外地接到鄭健康的電話,高娃把他微信和電話都拉黑了,他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我告訴他,高娃得了抑鬱症,挺嚴重的。我讓他回來陪伴高娃,或許他倆還有希望。

鄭健康依舊捨不得這次難得的培訓機會。

結束通話電話,病房裡又進來一個輸液的賣菜的大爺。大爺一口假牙,亮白亮白的。

大爺掛著點滴,跟我聊天。

“我這滿口牙,才鑲不久,”大爺給我呲牙看,“好看吧,多白!”

“是挺白的,挺好看。”

大爺滿意地笑著,“我不是牙沒了麼,好久沒吃牛排了。這不鑲完牙,趕緊買幾根牛排吃。”

病房裡面一股消毒水的味兒,易萬里去打水還沒有回來。

大爺一拍床,“吃牛排壞菜了,我鬧了一宿肚子。怕是人老不中用,享受不了牛排。”

易萬里正好回來,“誰家牛排這麼好吃,都吃到醫院來!”

“曉東肉店,一道街那兒的,我老哥們巴彥他乾兒子的肉店。”

“哦……”

正說著話,又進來一個輸液的,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她怯生生的,一雙烏黑的眼睛,不知瞅向哪裡合適。

她媽媽手裡拎著一塑膠袋藥,跟著護士進來。

大爺又不跟我們聊了,瞅著小姑娘直樂。

小姑娘害羞地躲在媽媽身後,探出小腦袋張望。

“躺床上去。”戴著粉口罩的小護士輕聲說。

小姑娘被她媽媽抱到床上,給她把鞋脫了。

一邊脫一邊說:“看你還貪嘴麼,偷吃涼牛肉,拉肚肚。”

大爺接過話,“我們兩個也是吃牛肉鬧肚子,是吃的曉東肉店的牛排肉。”

小姑娘的媽媽脫鞋的手停住,轉過頭來,“我也是在他那兒買的牛腱子肉。”

小護士正給小姑娘輸液,說:“都是一家肉店的肉,吃了都腹瀉,我得上報這個情況。”

事態突然變得嚴重起來,小護士走後我們幾個討論起來這件事情。

“我經常在曉東肉店買肉,曉東肉店的老闆是我老哥們巴彥乾兒子開的店。”

小姑娘的媽媽對大爺說她家就在曉東肉店附近住,也是曉東肉店的常客。

“他是蒙古族人,怎麼起了個漢族人名的店名。”

“他是蒙古族人,名字叫敖噶。這個肉店是他兌下來的,前一個店主名字叫曉東。”

“我就擔心我家姑娘,你們說她不會有事吧?”小姑娘的媽媽擔憂得眉頭緊鎖,“她昨天折騰一晚上,可憐她歲數小。”

“不會有事的,到醫院咱們就安全了。”大爺樂觀地說。

媽媽來醫院看我,易萬里熱情地替我接待我媽媽。

媽媽坐在病床前,擔心地看著我。

“小潔,媽媽給你買的小米粥和素餡包子。”

“媽,我打完點滴就回去,你給我帶什麼飯。”

“回去什麼,我一會兒給你辦住院,你這是食物中毒。”媽媽激動起來,“太不負責任了,這是賣的什麼肉。”

“媽,”我扯著她的手,“早知道你這麼著急,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沒一個省心的,你爸感冒,在杭州打點滴呢。”

“啊……”

海拉爾的夜景挺美麗的,恩和無心欣賞,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匆匆返回旅店。

他住在高娃的隔壁,兩人的屋子之間只有一牆之隔。

高娃和拉西瑪一個屋住,恩和跟蘇德住一個屋。

恩和回到屋子裡,蘇德正在看電視。

恩和無聊,跟著蘇德一起看電視。

拉西瑪忽然進來,“恩和,高娃又哭呢,你過去勸勸。”

蘇德煩躁起來,關掉電視,“就知道哭,打點滴吃藥也沒用,要不回去不治了。”

恩和來到高娃的屋子裡。

高娃坐在床邊哭呢,哭得那麼傷心。

“高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滾,我不想看見你,你們都不是好人。”

“你說啥是啥好不好,我們都不是好人,我們是大灰狼。”

恩和哄著高娃,順著高娃,他是真心地寵著高娃。

高娃在他低聲下氣的勸解下慢慢恢復正常,她喝著他給她倒的奶茶。

高娃的右邊隔壁住的是母女倆,媽媽帶著女兒來治抑鬱症,也是在李大夫那個診所打點滴。

這母女倆也是外地的,一箇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來這裡求醫。

拉西瑪沒事愛往她們屋裡去,她管這個中年婦女叫田姐妹。

田姐妹信教,也不知她信的什麼教,每天晚上都帶著姑娘唸經文,要不就是唱歌,好像是佛歌的那種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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