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嚴少要抽時間為寫稿子的事去外面採訪。他打定不是第二天,就是在第三天的上午。

要去採訪這件事,他對徐慧和朱顏一塊兒說了。當時她們兩個只是好奇地問了一些寫作的事,以及寫這篇文章作甚。

如今,徐慧已經和人家談上戀愛了,雖然關係一般,但嚴少與徐慧燃起的火苗正在一點點的熄滅。他想到徐慧將要做別的男人的枕邊人,心裡就不由得一陣陣的酸楚。也是因為此,嚴少已經作了第二種的準備,就是在朱顏身上,他投入了更多的關注。

而當朱顏在得知嚴少要去採訪時,她的內心也在活動。她現在就是缺少和嚴少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嚴少這次採訪可謂千載難逢,她打算利用明天自已上下午班的機會,陪嚴少一塊兒出去。

朱顏想到這裡,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嚴少看了一眼。

嚴少一個人正在旁邊的椅子上看手機,朱顏悄悄地給他發去了一條資訊,“我明天上午不上班,陪你去採訪吧。”

看了資訊,嚴少沒有抬頭看朱顏,他的心裡微微有點激動。這條資訊意味著什麼呢?朱顏在避開徐慧給自已發資訊,這是一種特別的暗示。

隨即,嚴少給朱顏回了一條,說:“嗯,明早八點等我電話。”

嚴少發過資訊後,像沒事人一樣的走到吧檯裡。徐慧正埋著頭記錄著一筆筆的收支明細。她見嚴少走到自已的跟前來,抬起頭來看著他。

徐慧這一段時間來,心裡很矛盾。她喜歡這個男人,而他卻不能娶自已。她不愛那個男孩,卻要受父母的壓力去談這個戀愛。她眼見著嚴少對自已一點點的疏遠,卻又不能夠向他解釋什麼。

徐慧的目光中有十分的柔情,也隱含有深深歉意。

嚴少在徐慧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隔著吧檯的遮擋,徐慧把手伸給了嚴少。嚴少心頭一緊,他不知道心裡受著一種怎樣的感情擠壓,而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來。明天,自已就要和朱顏一同出外,他不知道明天兩個人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情況,但無論怎麼說,一定是傷害到他和徐慧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嚴少抓起徐慧的手放在自已的腿面上,隨後兩隻手十指相扣,他明顯感覺到徐慧的手心熱得滾燙。這種感覺只在他和徐慧一起發瘋時候才會有的,嚴少沒有往下想象,他怕旁邊的朱顏,突然起身朝他們這邊走來。

說一下泰和吧。自從嚴語過來以後,他也不是隻上夜班。嚴語住在店裡,從早上五點左右熱水公司送水,到要求男浴區衛生與水溫調節,再到下午營業以後,招呼客人,安排房間,嚴語做的是面面俱到。

嚴語來了後,不僅嚴少自由多了,連蓮子也跟著輕鬆起來。蓮子大多時候在吧檯裡和乙默兩個人在一起,她已經習慣了嚴少正常不在店裡。

儲老當蓮子面也說過,要讓嚴少多在外面跑跑,才能寫出東西。寫文章當作家,是嚴少從青少年時期就樹立起來的人生夢想。嚴少要圓夢,蓮子當然支援他。加之,蓮子來浴城一年多了,見多了背叛,也見多了逢場作戲。所以,當嚴少每天一走就是半天,而晚上很遲才會回來,她心裡沒有太多的想法。馬上四十歲的一個人了,她倆的女兒都上高中了,家庭比以前過的也更有起色、更寬快,蓮子是心滿意足的。

泰和浴城的生意一直很平穩。城市西片正成規模的開發,外地來的施工人員把泰和像是當成了休息請客的不二地方。隨著多次打交道,蓮子和嚴語都認識了不少工地上的客人。小魏由嚴少的庇護,她和泰和的其他技師們相處並不感到壓力。小魏和凌雨有好長一陣沒有見面了。自小魏搬到店裡來住,她再不想去原來那個地方走走看看,她覺得那是她人生當中不堪回首的一段時光。

第二天早上,嚴少七點起床。嚴少頭天晚上就已經告訴蓮子了,這幾天,他要出去採訪採風。

嚴少下到二樓男浴區,特別洗了頭又颳了下巴的鬍鬚。他還拿剪刀把嘴唇上面的八字鬍鬚修了修。哦,對了,嚴少是留有短短八字鬍鬚的中年男人。他曾在留鬍子的十多年裡,刮掉過三五次,但每次都是怎麼看怎麼不習慣的原因,而長久地留了下來。

要說他的痞帥與斯文氣,還真就藏在這短還密的八字鬍裡,要說那是一位優質男人身上的標配,我覺得一點也不過分。

嚴少臨走,在梳妝鏡前照了又照,他還左右轉了轉身子,再沒看到有不滿意的地方了,才駕駛著他那放了好久的新凱美瑞離開了泰和。

嚴少的車子一離開泰和停車場,他便給朱顏打去了電話。

“喂,”那頭傳來朱顏的聲音。

嚴少說:“你在你們小區的門口等我,我五分鐘就到。”

朱顏說:“我現在就在小區外面,你過來吧。”

嚴少的車子,果真幾分鐘就到了朱顏的身邊。

看得出,朱顏今天是精心打扮過了。

朱顏的長髮大概是天熱的因素,被盤在了腦後,她特意畫了眼線,描了眉,從她身上散發出粉底味道里,嚴少知道朱顏是拍了粉底的。朱顏穿了一條碎花的長裙,和一件白色小領短袖。朱顏坐在嚴少的旁邊,車裡強勁的空調很快就讓她涼爽了下來。

嚴少歪頭看了一眼朱顏,他嘴角微微揚起。

朱顏問嚴少:“你笑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嚴少說:“當然有,我感覺今天是我很開心的一天。”嚴少又滿臉笑容地再看了朱顏一眼。

嚴少把右手從方向盤上拿開,放在朱顏手臂的旁邊,朱顏會意地把自已的手放在嚴少的手上。

嚴少的車子開的很慢,因為目的地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而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的這麼早到那個地方。

嚴少挑逗似的拿手臂與朱顏的手臂靠在一起,朱顏沒有躲避,而是順著他的磨擦,而給予適當的力量。他們像極熱戀中的男女一樣,互相以肌膚的親密接觸,給予對方肉體上的體貼與愛撫。

他們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在一起幾年了,該說的話,已講的太多,現在剩下來的就是要改變,就是把以前的那種一成不變關係,走的更近些。

嚴少的心頭一直在“嘭嘭”地亂跳,他知道自已接下來對朱顏可以做任何事情。他也知道朱顏今天出來就已經全情投入,她是奔著今天有故事才和嚴少一同出來的。

嚴少從朱顏抿嘴咽吐沫的動作裡,看出朱顏此刻的心理變化。她此刻正與自已一樣的對對方充滿了渴望。但他平時樹立起的人格,又不允許他在車子裡對朱顏作出任何超過分的想法。

嚴少聽從著導航,車子一路開到了蜀崗西峰的林蔭道上。這大片連綿起伏的樹林,為揚城起著環境保護與城市綠肺的功能。

嚴少低聲說了一句:“我們找個地方停會嗎?”

朱顏聽到嚴少跟自已說話,她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嗓子眼裡發出了一字:“嗯。”

嚴少開始找可以停車的地方,他要避開攝像頭。他知道現代的人和路上的攝像頭都一樣的令人討厭。只要他們把車停在一個地方,只要車子裡的人一直不出來,便會引起任何人的神秘興趣。

車子停在了一條岔路的邊上。嚴少下了車,他告訴朱顏自已是去小便,讓她在車子裡不要下來。

三分鐘後,嚴少重又上了車。嚴少望著朱顏,朱顏的領口比剛才多鬆了一顆紐扣。嚴少伸出手去撫摸朱顏的手臂,朱顏屏著呼吸,閉著眼睛。嚴少的身體歪過去靠近朱顏,朱顏也轉過身來面對著嚴少。朱顏讓嚴少的手塞進自已解開的領口裡。就在碰到身體的一剎那間,朱顏如觸電一樣的發出了呻吟之聲。嚴少撫摸著朱顏堅挺有力的身體,他們迅速地緊密地親吻在了一起。

穿過山林裡的風聲,以及一次次飛起又落下的鳥的鳴叫,包括車後面不遠處那瘋狂的車流。此刻,似乎都已經靜止了。車內的他們只感受到彼此靠得很近的那兩顆心相互碰撞。

當兩個人緊貼的嘴唇和鼻子,長久地影響到彼此的呼吸,而肺部因為急需氧氣的補充,他們兩個不得不分把頭臉分開。因為車子沒有發動,先前空調留下的餘涼,早已被兩個滾燙的身體耗盡,嚴少把車子發動了起來。嚴少和朱顏兩個人的上身都已汗透。

嚴少讓朱顏把短袖的紐扣全解開來,讓剛起動的涼風吹一下。朱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嚴少說:“怕什麼,我們兩個還需要保留各自的秘密嗎?”

嚴少把車子重新開上了馬路。這次他不是繼續往前走,而是掉了頭,回去。

朱顏問:“我們這是到哪裡去?”

嚴少說:“帶著你,你說今天我還有心情去採訪嗎?帶你去一個地方。”

朱顏坐在一旁,再不吱聲,憑著嚴少帶她去幹任何事。

那是嚴少和徐慧睡過的房間。今天他帶朱顏過來了。

朱顏雖說已做好了任何的準備,但開房對於她來說,卻還是第一次幹。她不是顧慮自已的第一次將要獻給嚴少,因為這是她一輩子最喜歡的男人。但真刀真槍的場景,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朱顏像個小鳥赤裸裸地縮在嚴少的懷裡。此時此刻,她覺得只有嚴少才能保護自已了。第一次的艱難是她從來沒有想象到的那樣,一次一次像用生命在做著拉鋸戰。好在嚴少也是個知疼知痛的人。他的斯文與狂野從來就不相互矛盾。

嚴少低頭望著香汗淋漓的朱顏,朱顏好看的胴體比任何西方人體油畫還要精美,她流線型的身體線條,極具東方女性最美麗的人體比例。嚴少像欣賞一幅作品一樣的欣賞著朱顏修長的雙腿,緊緻的小腹,傲人的雙峰,以及她全身散發出來的香香的味道。嚴少知道這接下來將有數不清的機會,他將擁有這個美麗的身體。

今天的採訪任務,嚴少沒有完成,但他完成了人生中的任外一種體驗。嚴少無數回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比得過獲得美人心與美人的身體了。

嚴少和朱顏在房間裡一直躺到臨近中午,兩個人又一塊去洗澡。

他們在外面簡單地弄了點吃的,就直接開車去了醉美人茶莊。

嚴少把車停在了景區的停車場邊上,並和管理人員打好了招呼。其實景區這邊,只要不在旅遊旺季,停車場上的位置還是比較充足的。嚴少完全可以把車停在步行街與停車場結合部的邊邊上。

他和朱顏兩個人一起下的車,從停車場走過來的時候,被在店門口的徐慧看了個真切。

徐慧沒有作聲,看到這個場景,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人相處的時間久了,不論是從脾氣,愛好,或平時的穿著言行,都能發現些微的變化之處。

徐慧從嚴少和朱顏兩個人一同從車裡出來,並且朱顏今天的穿衣打扮和妝容,她發現朱顏的變化之處。異性為了取悅對方而特意做的功課,這是一種心理性暗示,可能作為當事人並不會發覺,但熟悉你的那個人她是一定能從中看出某些端倪。

朱顏進了茶莊,感覺大廳裡面不夠涼爽。她拿來遙控器把櫃機的溫度調到了最低。隨後,她給嚴少泡來一杯茶,放在嚴少平時喜歡坐的桌子上。她自已也泡了一杯放在了嚴少的旁邊。

徐慧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自然,她問嚴少:“今天你去採訪了嗎?”

嚴少回:“今天沒去,早上在泰和有點事,後來就沒想過去了。”

嚴少邊回徐慧的話,邊朝空調前面站,他想讓空調的涼風對著自已的肚子吹。這時,朱顏走到嚴少跟前伸手拉他離開空調,這是怎樣的一個動作呢,它所包含的意思實在是太豐富了。

徐慧看著這一切,不忘“哦”了一聲算答應嚴少的回話後,便坐在吧檯裡再不吱聲,目不轉睛地看她的手機了。

其實,嚴少是很敏感的。他知道徐慧在門口看到他倆一塊下車的不快活;他也知道徐慧定能看出朱顏今天是精心打扮過了的;他更知道徐慧看到自已吹空調被朱顏關心是出於什麼原因。只是,他的心裡有一種令他難受的地方,他也想讓徐慧去嘗一嘗。

下午,茶莊裡的客人很多,嚴少坐在吧檯裡面,外面則靠她們兩個去打招呼。葛總他們幾乎是天天到,所以和徐慧朱顏也是熟到不分,他們會自已進包廂,忙了就自已出來端茶倒水。賬要是今天不結,就第二天來一併把兩天的簽了。葛總也不每次來都提嚴少了,反而是她們兩個有哪個不在店裡,惹得他關心地問一下:“咦,徐慧怎沒看見?”或“朱顏呢?”

七點多鐘,徐慧要下班了,她的那個男朋友騎著電動車已在店門外等她。他每回在店門口等徐慧時,嚴少都有意地避開。嚴少一是怕徐慧的男朋友覺得自已會影響到他們的關係,二是嚴少心裡並不願接受這個男孩做徐慧未來的物件。其實,他這樣對待這件事情,更讓徐慧感到難堪,她是左也不是右也不可以。在徐慧心裡,那個男孩是走不進來的,而這個嚴少她也丟不掉。

徐慧到了點,下班離開後,店裡只剩下朱顏和嚴少兩個人。

這個時候,三個包廂裡都還有客人在打牌。嚴少和朱顏兩個人一起坐在吧檯裡,他們面對著對方,一時間都有些靦腆。

朱顏把手伸給嚴少。嚴少握著朱顏的手,輕聲地問:“今天弄疼了你了。”

朱顏紅著臉說:“嗯,有點,不過我很高興。”說完她看了一眼嚴少,問:“想問你一件事。”

嚴少說:“你問。”

朱顏一收靦腆與扭捏的姿態,有點嚴肅地問:“你和徐慧有過嗎?不許說謊。”

嚴少沒想到朱顏會問他這句話。嚴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是好,他猶豫了一下,想著要怎麼回答,卻被朱顏制止了。

朱顏說:“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

嚴少問:“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你們倆肯定有過,並且早就有過,”朱顏有點賭氣似的說。

嚴少不想正面回答朱顏的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已怎麼回答,都不算圓滿。他問朱顏:“你會後悔自已今天做的事情嗎?”

朱顏本想繼續追問,但被嚴少這麼一問,她說:“只要你以後不要那麼絕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大概是他們埋頭在吧檯裡太過於忘情,徐慧離開幾分鐘後,又推門進來,他倆根本就沒看到。徐慧走到吧檯前,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如同中了一劑魔針。

她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們倆。嚴少和朱顏在吧檯裡也立刻鬆開了手。嚴少尷尬地想要做出解釋,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倒是朱顏站起來,表情極不自然地問徐慧:“你怎麼又回頭了?”

這時,徐慧彷彿一場夢醒。她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我上午買的菜,放冰箱裡忘了拿,才回來的。”徐慧說完,扭頭就離開了。嚴少望著她的背影,一股抹不掉的憂傷湧動在心頭。他不知道這份悲傷,是屬於自已帶給徐慧的,還是徐慧帶給自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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