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可算是結束了,宋汀半趴在陳向山腿上,“可是算是都送走了,好累。以後每回過年家裡來客人我就不抱怨媽媽了。”
“你累什麼,小鬼。”低啞的嗓音環繞在他的耳廓。
“買菜,做飯,不都是我乾的嘛,你累什麼?”
宋汀瞪他:“怎麼不累,精神上的累!我腰好酸,你給我揉揉。”
開著暖氣的客廳裡,他半趴在自已腿上,支起來跟自已說話的時候,衣襬會隨著上抬的手上揚,露出一截瑩白有韌勁的腰肢,凸起的脊骨下向下,有兩個性感的腰窩。
宋汀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手指全力展開,放上去堪堪好。
即使是冬天,宋汀的手也總是有著種冰涼感,與之相反的陳向山,陽氣盛得厲害,天冷的人形暖寶寶。
熾熱的手指在腰側兩處打著旋,緩解那短暫的酸脹感。
“你可以多運動一下會好點兒,坐久了就是會痛的。”
“要不早上跟我一起?”
“不要,太冷了!”
指腹從腰側摸到腹前,宋汀被一整個抱起來坐在他腿上,陳向山在一旁耳語:“你看看你的小肚子哦。”
自從同住了之後,宋汀在陳向山堅持不懈地投餵下,腹部緊實的人魚線消失了,惟留下一柔軟的一整塊腹肌。
宋汀錘他大腿:“還不是因為你!”
指腹輕輕按壓了一下,很柔軟,觸感很好,他輕聲說:“很可愛。”
陳向山從小到大,一直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從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但此時此刻,他卻在一個剛剛跟朋友們聚會後的客廳裡,把頭埋進宋汀的衣服底下。
宋汀兩隻手推搡著他的肩膀,腿抖得想踹他卻踹不動,一個抱枕受到無妄之災掉到地上,小狗嚇得跳上沙發咬陳向山的睡褲。
直到陳向山用上了一點牙齒,宋汀捂著嘴發出一聲嗚咽。
換來對方更加熱情的反應。
直到身後的小狗發出警惕的犬吠聲,陳向山這才戀戀不捨地把頭拿出來。
他俯視著看他,嘴角帶著一點溼潤。
宋汀拿腳踹他,被陳向山一隻手擒住,他藉著光看他變得通紅的臉頰,理了理他的頭髮。
熾熱的氣流在脖頸流轉,陳向山笑著說:“都這麼久了,小小柯還沒接受我。”
自從在一起後,兩人各有各自的忙碌,隔三岔五湊不到一起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難得有湊在一起的假期後,時常被引入家門的小小柯絆住了腳。
宋汀的聲音帶著點鼻音:“嗯,誰叫你老是欺負我。”
很少陳向山有這樣大膽的舉動,但是他竟然腦袋中荒謬地想讓他繼續下去。
“我又沒有欺負你你自已還不知道嘛。”兩個人的臉都很紅。
相對於真正的天雷勾地火之類的,兩人談得算是比較青澀了,跟祁亮的小手段比起來簡直連他的小拇指都夠不上了。
“哥,你說亮仔那個未婚妻怎麼搞的?我看他好像不怎麼上心的樣子。”
“可能他自已有自已的考量吧。”
“也對,亮仔比我還是靠譜多了的。”
少年湊在陳向山臉邊上講話:“哥,今年陪我回家過年好嗎?”陳向山轉頭看他,眼眸像黑曜石一般。
怕他誤解,宋汀又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像讓我爸媽見見你,你可以初三後面哪一天來都可以,你前些天多陪陪阿姨。”
“可以嗎?”少年小心地試探就像羽毛一樣,只讓陳向山覺得有些心疼。
他覺得自已何其有幸啊。
他抱緊了宋汀,輕輕吻在他鼻樑邊上的小痣上。
“那個冬天的揚揚大雪,第一次沒有揚在我貧瘠且空洞的心裡,反而為我帶來了壁櫥的篝火,讓我幸福到近乎昏昏欲睡。”
而宋汀在新一年的社交帳號裡說:
希望看新一輪的光怪陸離,江湖海底,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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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為這樣的溫暖會一直陪伴我到凜冬結束,後來我想,上帝怎麼會讓這樣的好事降臨到我的頭上,我往往總是比同齡人比什麼都差一步的人,憑什麼會總讓我沉浸在如同編織完美的美夢裡?”
——陳向山
“喂,媽咪呀,咱們今年過年在哪裡過呀?”宋汀盤腿坐在沙發上擼柯基的小腦袋瓜子,換來對方一個刺舔在臉頰,他推他:“寶貝,別鬧。”
螢幕對面的許曼立馬就來勁了:“兒子,什麼寶貝,哪個寶貝?帶出來給媽媽看一下,老早就從知節那裡聽說了,都半年了,聽說是一個特精神的小帥哥!”
“啊,”說到這個宋汀有點害羞,“他上班去了,今天不在。”
“哦,那你在那寶貝寶貝,”許曼很是失望,很快又嚴肅道:“小汀,你別給我搞腳踏兩條船這種事啊,雖然爸爸媽媽開明,但不提倡這麼做的!”
越聽越離譜了,宋汀無語,他都沒叫過陳向山寶貝呢,他打斷道:“媽媽你在想什麼,你不相信這個圈子總得相信你兒子吧!你看剛剛是誰?”他把柯基狗舉起來握爪。
“噢,”原來是這個,許曼一下子有點失望,“對了,你爸爸想小小柯了,他最近散步沒遛狗人都不大提得起勁。”
“那好咧,我過年把它帶回來,”宋汀發現自已又被繞走了,“所以媽咪今年在哪裡過年?”
“你這傻孩子,不是老早就說好去你姑姑那裡嗎?”
“什麼時候說好了?姑姑今年是在z市嗎?”宋汀按在小狗身上的力氣變大,嚇得他嗚咽一聲,他忙安慰他。
“姑姑最近在h市買了套海景別墅,就去h市曬曬日光浴也好,江城太冷了,你爸爸痛風都要犯了。”
h市在最南邊,緯度低,是熱帶季風氣候,最重要的是距離江城1200公里。
宋汀攥著掌心的麥穗流蘇出奇,他聲音悶悶地:“就不能不去嗎?”
“當然不可以寶貝,這次是為了慶祝姑姑新生了一個小baby,小汀,你要當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