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我會忍不住想要摧毀他......宋汀......我是愛你的,我真的好喜歡你.......”

一句喜歡就可以這樣侵入我的生活?就可以像個小偷一樣偷窺自已的生活軌跡?就可以以愛的名義做盡苟且之事?在自已的生活無孔不入,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已被觀察了,被覬覦著,他自以為理所當然的愛,全是赤裸裸的惡意,讓自已近乎崩潰。

噁心。

噁心噁心。

“那是我的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林植?”宋汀冷聲說,一面說著,他一面想去夠教室的門把手,他不想跟這樣一個人待在同一個房間了。

像是察覺到自已的退縮,林植反而離自已越來越近,他眼睛睜大著露出一絲癲狂:“怎麼沒關係?你是我的——孟子穆算什麼東西,他敢指染你?他配嗎?”

瘋子,瘋子——

他大聲宣揚著所謂的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瘋狂,甚至到了一個扭曲的角度,笑聲像是鬼哭狼嚎一般,滿室都是這種毛骨悚然的氛圍。

宋汀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為什麼要遇見這種人,他覺得他有點撐不住自已的身體了,他只覺得腿軟,一個使不上勁滑落到地上。

林植想過來扶他,被他厲聲呵斥住:“別動!你別過來!”

“為什麼——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眼裡滿是不解和眷戀,他好高興可以跟自已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又一面疑惑為什麼他害怕自已。

忽地——門外傳來孟子穆的聲音:“宋汀!宋汀你在裡面嗎?”

林植臉上瞬間浮現一種憎惡的嫉妒,顯現出幾分醜惡來:“孟子穆……該死的男人!”

忽地有人破門而入,是孟子穆,他對著林植的門面就是砰砰兩拳,一拳揍在顴骨,一拳揍在眼窩,林植瘦弱的身體發出一聲嗚咽,他不僅一邊打還一邊罵:“就是你小子在這裝神弄鬼,你還覬覦人家,你配嗎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

宋汀完全跌坐到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祁亮是後來來的,他拉著宋汀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報警了。”

宋汀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他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恐之後的後怕,眼神對焦到跟林植廝打在一起的孟子穆,緊張道:“亮仔,快叫孟子穆住手,沒必要為了這麼個東西——”

後續是警方和校方的人陸續到達現場,林植常年成績名列前茅,人也不是個傻的,直呼是孟子穆欺凌低年級同學,實施暴力行為,校方試圖在其中坐和事佬無果,林植跟孟子穆兩人被押去局子。

兩個人隔著幾個人對罵到臉紅脖子粗,宋汀被當作受害人參與調查。

畢竟算是一場鬥毆事件,加上林植的惡性騷擾,三方家屬各自出力,最後的結果是私下和解。

祁亮氣的在電話裡罵罵咧咧:“沒想到林植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他爹來頭這麼大。”

宋汀想起宋父宋文斌最後處理的時候陰沉的臉:“小汀,爸爸是不會讓你白受這委屈的。”宋父的臉在陰影裡若隱若現,帶著凜然的寒意。

他抿了抿唇,去孟子穆家看他,孟子穆住的是一個單身小公寓,宋汀按門鈴的時候孟子穆正跳著腳給自已煮飯,他在跟林植爭鬥過程中扭了腳,腳腫得像個大蘿蔔,後面去醫院緊急處理了一下。

孟子穆穿著少年人人手一件的白T恤,跳著腳來開門,左手還拿著一雙剛剛攪拌麵的筷子,乍一看還有點滑稽。

他有些尷尬地撓撓腦袋:“你吃了嗎?”

宋汀搖搖頭:“還沒有。”

孟子穆邀請他進來:“我在煮麵,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孟子穆廚藝很一般,煮的是青菜雞蛋雞胸肉面,雞胸肉還是看見宋汀來了現煎的。

兩個人埋頭吃麵,宋汀瞅他的腳,愧疚道:“連累到你了,還有謝謝你啊孟學長。”

“這有什麼,我這只是扭到了,過幾天就好了,如果你實在對我過意不去的話,”宋汀瞪大眼睛等著孟子穆的下文,“那你對我負責吧。”

孟子穆一說出口又覺得不合適,找補道:“我開玩笑——”

“好啊。”

孟子穆以為自已聽錯了,又聽見少年清亮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我說好啊。”

孟子穆看著少年清凌凌的看向自已的眼神,心臟怦然跳動著。

對於宋汀來說,意識到自已性向的那一瞬間,並不是像世人所說的有一個特別的人改變了什麼,只是他單純地覺得,那就是心之所向罷了。

大概是自已出神的時間有些長了,他意識到洗碗池放的都是冷水,冷水洗不掉盤子上的油汙,凝結在一起糊弄在自已的手上,揉搓間有點噁心,宋汀只能把滿池的冷水放掉再放熱水。

手上滿是膩滑的油脂,手上的盤子沒拿穩掉到了地上,發出咔擦一聲,宋汀暗罵一聲只得去撿。

淋浴間的陳向山聞聲而來,他來得急,頭髮還沒擦,半長的頭髮溼漉漉的,整個人都散發著沐浴之後的熾熱潮氣,陳向山蹲下來止住宋汀試圖收拾蠢蠢欲動的手,嘆氣道:“我來吧,你這細皮嫩肉的。”

宋汀不服氣,伸手道:“哪有哪有?”

陳向山無語:“少爺,你去把爪子洗洗吧。”

宋汀瞄著自已這油了吧唧的手掌,在熱水龍頭下衝洗乾淨。

洗完了陳向山遞給他幾張抽紙,他把剛剛摔碎的盤子殘渣收集起來放在垃圾桶邊上,他岔開少爺試圖繼續的手,“我來吧。”

宋汀懵懵的被推出廚房,他看著陳向山還在滴水的頭髮,水滴沿著後頸落下來,浸溼了一點白色的T恤,可以大致看見脊背分明的線條。

不同於自已,陳向山幹活乾得很快,很是利落,七八個盤子被沖刷乾淨碼得整整齊齊放在瀝水架上。

宋汀發現自已很難描述自已這一刻的觸動,他不知道自已是過於感性還是什麼的,想起了許久的往事。

男青年穿著自已小熊維尼的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仍然覺得,亦是心之所向。

白天隱藏在黑夜的燈裡,風做了熟睡人的床伴,蘆葦是地底的雲,你推窗而來,瞳孔是距離我最近的星。

只有我們醒來的那一天,天才開始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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