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用薄荷?”

穗狩聽秦歆說明所需後,撓了撓後腦勺。

“屬下去找關將軍問問,娘娘大概需要多少?”

秦歆沒什麼概念,便道:“能多少就多少吧。”

看顧斐給的這些糖,一包裡才幾顆,想來水悅城是不怎麼產的。

這個世界,薄荷只入藥,平日裡不會有人拿來食用。

這個時節也沒有薄荷可以收了,只能去藥鋪買別人囤的。

午膳前,穗狩便將秦歆要的東西找來了。

秦歆將藥鋪晾乾的薄荷葉放入碗中,加了糖,用小擀麵杖攪爛,直至所有的葉子和砂糖都完全融合。只是沒有冰箱不好凝結,但這個季節夠涼,秦歆便等著糖霜自已凝固。

“給關將軍送去一塊,他整日扯著嗓子,看看成效如何。”

在沒有新增劑的古代,這糖自然原汁原味了些,秦歆嚐了口,她手藝不行,薄荷糖除了薄荷沒有別的味了。

好吧,果然她只適合想主意,但不適合執行。

這差事……

交給別人吧。

前院帶著手下人巡邏的關將軍,拿到穗狩說王后娘娘親手做的潤喉糖時,眼眸震顫。

受寵若驚地蠕動著他的唇。

“這,這真是娘娘賞賜給我的?”

穗狩古怪地看著他,點頭。難道他還能傳假話不成?

關勇咧著嘴,傻樂了一聲後——

“啊,不會就只有我有這賞賜吧?”

穗狩:“……”

怎麼說呢,他看娘娘當時那嫌棄的眼神,敢打包票,這玩意味道不咋地。

但關勇這“小人得志”的表現,實在是欠抽,穗狩便再度點頭。

“是啊,娘娘說關將軍辛苦。”

關勇便笑呵呵地看向四周的官兵。

“哎,雖說老……王將軍看不來本將軍,但娘娘慧眼識珠,是金子,什麼時候咱都能發光的!你們繼續巡視吧,本將軍要關起來來享用這賞賜了。”

眾人:“……”將軍此時的語氣,有點叫人手癢癢。

關勇回屋,按照秦歆的叮囑,摘了面巾立馬洗手,這才伸手拿糖往嘴裡塞。

只是……

娘娘這天夠冷的,為何要送人這麼冰冷的糖?

他含淚將糖含在嘴裡,咬著牙關才沒吐出來。

穗狩前來詢問成效。

關勇:“……”原來我只是個試藥的?

頓時覺著心裡更加哇涼哇涼的了。

他嗓音卻響亮地回著:“味道……獨特。但的確挺潤嗓的。”

穗狩聽到他這亮了不少的嗓音,立即信了這糖的成效。

回去覆命了。

“獨特?”秦歆扯了扯唇角,咳了聲,“難吃得是挺獨特的。”

想了下,她又吸了口氣。

“穗狩,來的人裡,可有會做蜜餞、果子之類的商戶或他們的家人?”

對啊,她怎麼忘了,這城裡總是有會這手藝的。

找手藝人制作不就好了?

穗狩又去找關勇,將秦歆的話帶到。

此時,快要冒煙的嗓子已經好轉不少的關勇,也明白了秦歆的用意。

不少人夜裡咳得睡不著,儘管大夫們開了潤肺利咽的藥,但總吃藥也不行啊。大夫和將士們也得休息,不眠不休給煎藥,鐵打的也廢了。

如果有這種隨身攜帶的糖,病患自已當藥丸子服下,也不會光喊值守的大夫和官兵。

而且這就是糖,是藥三分毒,這應該是一分毒都沒有的?

想通這點,關勇拍了下腦門,一邊吩咐心腹去每個屋問手藝人,一邊屁顛屁顛將這訊息帶去縣衙。

縣衙這邊也忙得不可開交,顧斐叫來米、油等商人,先禮後兵,敲打過後,就等他們配合拿出沒被泡過的物資出來。

待結束後,朝廷結算銀錢。

至於被洪水泡過的……他們起初還厚著臉皮說不妨礙售賣,大不了賤賣之類的。

顧斐冷冷地說了一句——

“洪水從墳塋、茅廁、蛇蟲鼠蟻等流過,再浸泡你們的糧食……”

他都不用說完,便有富紳吐了。

光是想想,他們就噁心得汗毛倒豎。

陛下這麼一提,倒是叫他們意識到這從未想過的方面。

難怪……難怪府裡下人吃了這些被泡過的糧食後,就腹瀉嘔吐,一病不起。

隔著屏風,見他們臉色變了又變,顧斐淡定地坐回去,捧起茶盞,喝了口。

“你們的損失,報給朝廷,事後會補償。”

他“甜棗”丟擲後,下方的富紳皆是竊喜,但他緊接著語氣一沉。

“但倘若叫孤知道你們誰,明知故犯——孤不介意,多砍幾個腦袋,洗一洗菜市口的地。”

底下才覺得皇恩浩蕩,可以多喊點補償的富紳們:“……”

傳言非虛!這就是個愛砍頭的暴君啊!

“草民不敢!”

“謹遵聖意!”

關勇等這些人出去後,才進來的。

他隔著屏風,也還是站得遠遠的——御醫說了,他們在“重災區”的人,要當心將瘟疫帶給外頭的人。

為此,他還是燻過艾,梳洗換了乾淨衣裳才來的。

“何事?王后如何了?”

顧斐聽到關勇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問秦歆。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見到秦歆了。

不知道她的燒退了沒……

症狀有沒有加重?

“娘娘精神頭不錯的,雖是病著,卻還記掛著百姓——這不,娘娘從陛下給的包裹裡,想到了幫重症病患緩解苦痛的法子。”

怎麼隔離了都不歇停的?

顧斐擰眉,很是無奈。

“說吧,她又搗鼓什麼了。”

他送去的東西不少,緩解苦痛的……

“薄荷糖?”

“呀,陛下您也真是神了!您和娘娘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

顧斐嫌這人吵,但這句話,好吧,說得他能忍一忍對方的聒噪了。

“她做出來了?”

關勇點頭,怕顧斐看不清,忙又說:“這第一塊,還是末將嘗的呢!”

是隻字不提他充當“試藥”一事。

顧斐呵呵了聲。

“說了半天,你是來孤面前炫耀的嗎?”

秦歆做的手工薄荷糖,他沒吃過,倒是便宜這二貨了。

關勇聽出話鋒不對,忙講起正事。

“也好,這樣吧,先讓城中製糖師傅做一批,人手不夠便讓輕症也在家一塊做,他們做的自已吃。如此,也好節省些人力。”

“是!”

關勇這就要離開,顧斐忙叫住了他。

“王后可有話要你帶到?”

關勇眨了眨眼:“有啊,末將剛已經說了。”

聞言,顧斐噎了下:“沒別的?”

“沒……了吧?”

“去吧。”

顧斐語氣平淡,明明說的“去吧”,關勇卻莫名覺得陛下在對他說“滾”。

一定是錯覺。

人一走,顧斐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嘆了口氣。

她可要快點好,人只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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