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診所裡的肉身菩薩

翌日，天剛亮，周沐晨早早就找到空性、元通等人，坦言打通商路的事有了新進展，他必須去一趟北方聯盟。

在離別了大雪山寺後，周沐晨聯絡上了前去打頭陣的普希金，只是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原來普希金達到白山城後，尋找早些年在北方聯盟時認識的一位軍醫——唐向東，經過數日才打聽到唐向東曾私下向醫院購買過管制藥物及醫療器械。

有些摸到門道的普希金找到幾個在醫院倒賣胎盤和藥物的黃牛，最終鎖定了一家黑診所，登入診所網址後，挨個與醫生線上交流，均沒有找到唐向東。

直到普希金點開了最後一位網名叫“採菊東籬下”的醫生頭像。

想起多年前兩人的交談，普希金嘗試著問道：“醫生，請問你擅長看什麼病？”

採菊東籬下：“肛腸科，你有啥病？”

普希金提起了精神：“我勾蛋子上長毛，正常嗎?”

採菊東籬下：“真浪費我時間，這是正常現象，多數男性都有的。”

普希金大喜：“那你臀部也有毛嗎？你要也有，我就相信是正常的。”

採菊東籬下：“我也有，可以相信了嗎？”

普希金狂喜：“我還是不信，除非讓我看看你的。”

停頓了數秒後，採菊東籬下那邊打出幾個字：“普希金？”

隨後，普希金根據對方給的地址，來到白山城貧民窟，在穿過一間屠宰場後，踩著汙血橫流的路面，找到了診所。

普希金推門而入，只見簡陋的手術檯上側躺著三個男子，撅著他們那雪白而豐腴的翹臀，每個屁股上飛舞著數把鐫有紋路的手術刀。

“你一個構術士，居然藏在這黑診所裡！”普希金見狀驚訝道。

“你做神父是為在精神層面救助民眾，我做醫生是為在物理層面救助民眾。”唐向東頭也不回的說道。

普希金感覺到自已的信仰正在崩塌，搖搖頭：“可你也不能用神聖改造物品來割痔瘡啊？”

唐向東也搖搖頭：“我做的可不僅是痔瘡手術，用什麼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救人；你要知道這些流民是沒錢去醫院那種高消費場子，在白山城，也只有我這黑診所能救他們了。”

“我倒覺得你說起話來，比我更像神父。”普希金說完，不想繼續打擾手術過程，坐在椅子上等候。

過了會，唐向東完成了手術，普希金見他忙完，準備問起正事，哪知唐向東示意他繼續等，隨後叫來幾名助手，取出一臺產自共同體的智慧雲臺，放上一部衛星電話。

普希金看到這雲臺自動行走數米後，將鏡頭對準了唐向東。

戴上口罩的唐向東對著鏡頭說道：“各位家人好，繼上次直播割脾臟、割膽囊之後，這次給大家直播期待已久的割腰子。”

眼見直播間裡人數喪心病狂的在增長，普希金看向周圍幾人，心裡納悶，看起來都不像要做腎臟手術的病患。

轉頭又看向唐向東，等等，你個主刀醫生躺手術檯上做什麼，你躺那，病患躺哪？

還不待普希金有所反應，幾把手術刀自行飛起，筆直的向唐向東腰間插去！

直播間螢幕裡瞬間沸騰，公屏上翻滾的字幕猶如脫韁的野狗一發不可收拾，又如竄稀般一瀉千里。

“肉身菩薩，我要預定個大拇指。”

“求你了，下次切個食道，我爹食道癌，要換食道。”

“加油，活菩薩，全北方聯盟器官交易做大做強，就指望你了。”

直到唐向東切除一個腰子交給助手裝入器官專用箱帶走後，普希金終於明白唐向東是在售賣自已的器官。

看到唐向東費勁的拿出一卷黑繃帶想要纏在腰間，普希金連忙上前幫忙：“我記得這黑繃帶是當年你學習神聖改造的畢設吧？，雖然能促進非致命器官的再生，但誰教你用給自已身上的？”

唐向東吃力的喘著氣：“別廢話，我這樣愛自已的人，能把自已弄死?”

普希金忙活半天，看著在黑繃帶作用下，逐漸恢復的唐向東，問起了正事：“你做軍醫的，知道多少呼將軍的事？”

唐向東聽到呼將軍三個字後，眼裡露出了恨意：“呼將軍？他就是個畜生。”

隨後，唐向東將他所知的說了出來，自打數年前，何西守離開聯盟去雲嶺山脈後，白山城對於呼將軍再難形成威脅，城主雖然屢次從聯盟申請調撥武器及物資，但也只能自保。

而且呼將軍時常派軍侵擾，荒野上的流民更是苦不堪言，紛紛逃來白山城，但白山城這些年對於流民的態度大變，比起原住民，流民雖然人數多，但地位簡直狗都不如。

而作為流民後代的唐向東，才會因為同情，所以藉助軍醫身份開黑診所，倒賣自已器官賺錢救助流民。

“沒了？我還以為你多少會認識呼將軍的人。”普希金看見他停止了說話，失望道。

唐向東咬牙怒目：“我恨不得他們都去死，哪裡會認識他們，你找他們做什麼？”

普希金說起了打通商路的計劃，直聽的唐向東搖頭不已：“不可能，他們仗著兵強馬壯，從不收過路費，只打劫。”

當前往白山城途中的周沐晨得知訊息後，有些失望，如果呼將軍沒法溝通，只能選擇硬鋼，但已方人手就這幾個，簡直是送死.......

看來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夜屠介紹的軍中舊友陳有志了，不知道他們戍邊軍能給到什麼幫助。

在經過數天趕路後，周沐晨終於趕到位於白山城外的軍營。

營房內，身穿軍裝的陳有志正被一群下屬圍著。

“陳長官，兄弟們跟你這麼多年，有啥話我們就直說了，城主現在對咱們越來越差了。”幾名低階軍官指著一袋陳舊甚至有些黴變的大米說道。

“每次和鬣狗組織幹仗，都是咱們打頭陣，私軍跟在後面撿便宜，輪到分配軍糧了，私軍大米大肉，咱們舊米爛菜。”

“這是卸磨殺驢，當初城裡缺工人，缺兵源，宣傳的是流民進城和原住民同等待遇，結果沒執行幾年，就成這樣了。”

陳有志心裡發澀，他又怎會不知以流民為主體的戍邊軍，這幾年一直幹最危險的仗，吃最差的糧，拿最少的錢。

只是當年要不是城主大人開恩，允許荒野流民進白山城工作、參軍，自已一家老小恐怕已死在荒野上，就連自已的職位，也是城主親自提拔的。

雖然不知為何城主近年來為何對流民的態度大變，但好歹是曾經有恩。

於是好聲安慰眾人：“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大家要記得，如果當年不是城主開恩，我們這些流民早餓死荒野了。”

這時，門外通訊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