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瑤,回來,別攻擊!”周寧顧不上自己的疼痛,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他感覺道自己周身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不能停下,“風天逸,上去把那個符篆找回來!快!”
匆忙之間,他甚至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他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好在這裡的斥力已經不是很大,使他可以扶著牆站起來。
儘管如此,他還是顫顫巍巍的,彷彿隨時會倒下。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是血,從額頭上流下來的鮮血。
他顧不上擦,根據記憶,大體上確認一個方向後。用破音箱一般的聲音再次喊道,“馬克,我們是來幫你的,剛剛都是誤會,不要被控制了!”
風天逸和玉水瑤都對他一連串的行為感到深深的的費解。
他為什麼會被那麼明顯的攻擊擊飛出去?他現在的傷勢如何?他又發現了什麼?他怎麼叫那個骨人馬克,馬克不是那個骷髏幫手嗎?叫我們那麼幹的原因又是什麼?
許多的疑問接連出現在了兩人的腦海,但這時候兩人的性格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風天逸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照做,或者說,他瞬間完成了利弊的權衡。
他不再與兩隻異獸糾纏,儘管再纏鬥一會他應該就可以解決對方,但他還是用自己的全力向上飛去。
而玉水瑤則有些發愣,對突然間的指示感到詫異,但可能是出於心底對周寧的信任,她還是下意識地停止了攻擊。
但也僅此而已了,她的拳頭沒有收回,能量也還在周身散發著,站在原地陷入了一瞬間的宕機,猶豫要不要接著攻擊。
她注意到了,斥力似乎因為剛剛周寧的話有所降低。
可就是這一猶豫,出了大問題。
一道白的刺眼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那是一具骨骼,森白色的骨骼。
骨骼出現後,輕輕推了玉水瑤一下,他似是發出了某種輕笑,好像即將會發生某種很有意思的事情。
玉水瑤只感覺一股巨力從身後傳來,身體不由得向前傾斜,而後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拳頭頓時砸向了愣在原地的骨人,或者說,馬克。
骨骼沒有停留,就如同突兀地出現一般,又再次突兀地消失,這一次,就出現在了還在向上飛行的風天逸頭頂。
很奇怪,他彷彿不受重力影響一般,可以在牆上站定。
風天逸的能力賦予了他更為敏銳的感知,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上方有異物出現,儘管不知道是什麼,但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決定繼續加速,試圖撞開對方繼續前進。
可是對方沒有讓他如意,骨骼明明站在牆上,卻如履平地,他還在笑著,看著眼前急速襲來的青光,卻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緊張感。
骨骼做出了一個蓄力的動作,接著收拳、前衝,和那道翠綠的青光擊在一起。
只聽見一聲轟鳴,骨骼的身影向上倒飛而出,而風天逸也不可避免地向下墜去。
風天逸暗罵一聲,急速調整好自己的身形,卻也沒有再次嘗試向上飛去。
他知道,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對方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
他振翅回到周寧身邊,扶著這位明明之前一直笑嘻嘻,此刻卻滿臉凝重的少年。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一道金光就竄來,那是無功而返的玉水瑤。
玉水瑤滿腦子的疑問,立馬開口,“什麼情況啊,姓周的。”
她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
其實她自己都沒發現,或者說不願意承認,促使她發問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在恐懼的伴隨下,他甚至沒有發現周寧的身體已經受了很重的傷。
周寧卻沒有回答,拖著殘破的身體,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雙手抱頭,眼裡火焰劇烈跳動著的骨人。
骨鳥和骨犬也在他周圍盤旋,跑動,和主人一起發出淒厲的叫聲,即使是聽著,也讓人覺得他們此刻正處於一種極度的痛苦和癲狂中。
剛剛還在空中飛著的骨骼,再次突兀地出現在了馬克的旁邊,看著目光灼灼的周寧,笑了起來,“哈哈哈~~可惜啊,孩子,如果你能早一點發現,或者當時上到樓上的是你的話,我應該都成功不了,可惜啊,哈哈哈哈哈!”
他邊說著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仰天大笑,很張狂,很肆意。
只有周寧知道,對方這是在炫耀,向自己炫耀,代表著對方計謀的完全勝利。
風,玉二人很疑惑,但也沒有說話。
玉水瑤此刻才發現周寧的身體已經殘破到這個地步,悄悄地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周寧的腰上。
周寧只覺得自己的腰間傳來一股很舒服的能量,而且這股能量在快速地治癒著自己的傷勢,他心中一驚,分析已經成為了他下意識的習慣。
難道說玉水瑤的能力還可以給別人治療?還是將自己的治療能力暫時借給對方,如果是這樣,能不能借別的東西?
他沒有接想下去,他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拖延時間,和搞清楚真相。
他給兩人傳音道,“你們先別說話,情況很危險,等我指示。”
而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氣息平穩,“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骨骼站在馬克不遠處,聽著馬克的嘶鳴,愜意的閉上眼睛,好像很享受這一幕。
他沒有回答,周寧也沒有催促。
良久之後,他才回答了周寧的問題,“如果你是問我還是人的時候的名字的話,我叫瑞博。現在的話,隨你怎麼稱呼。”
“好的,那我就叫您瑞博先生好了,請問您這是幹什麼?”周寧似乎顯得很疑惑,“您不是我們這邊的嗎,您不應該和我們一起去把那邊的人幹掉嗎?”
“別裝傻了,從你叫那個綠頭髮的小子去取符篆,就可以看出來了,你至少已經分辨出我們的身份了。”
瑞博卻不吃他這一套。
“好吧,”眼見對方不配合,周寧也不再裝傻,收起來那副疑惑的神情,換了一副凜冽的樣子,用冰冷的口氣說:“那我換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摧毀這個村子?”
“有意思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出這個推論的?”瑞博反而提出了一個試探性的問題,他心裡已經知道,對面這個英俊的少年已經看穿了一些事情,但是還是想聽聽對方到底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