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傅白景所說,懸彌寺天王殿、浮屠塔、藏經閣、達摩院、塔林、方丈院,這些地方加起來起碼有二十位宗師級以上高手。

這是一股多麼恐怖的力量啊!

真要硬闖,恐怕整個江湖也只有奇士府可以做到吧?奇士府明面上就有八仙六主四王二尊,宗師雖然不多,但循道兵解卻有好幾個。

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門派,底蘊果然深厚。

智取!只能智取!

但究竟要怎麼智取呢?肯定必須要先混入懸彌寺不被發現......

傅殘一陣頭痛,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甚至可以等到侯虛白回來,由他制定計劃或許更靠譜!

傅白景道:“今日初幾?”

傅殘微微一愣,道:“天一亮就是十三了。”

傅白景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

“下月初一,懸彌寺會在浮屠塔下燒死辜箐。”

“燒死!”傅殘臉色劇變,驚道:“為什麼?辜箐又不是魔頭,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傅白景道:“大風堂得到的訊息有限,具體不清楚。”

傅殘死死握著破風劍,指節因為有力而發白,懸彌寺這群禿驢是瘋了嗎?

傅白景道:“我現在即刻出發前往川北,調集大風堂用劍高手,朝甘肅南部而去。此訊息,一定要保密,否則將會出現不可預測的變故。”

傅殘深深吸了口氣,道:“多謝!”

傅白景灑然一笑,道:“一家人,謝什麼?楚家被滅,父親常常自責,情報堂堂主也被免職,大風堂欠你很多。”

傅殘搖頭道:“欠死去的那人才是吧!”

“無所謂了,老一輩的事,咱們年輕人管不了,馬給你留下了,走了!”傅白景說完話,深深一笑,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傅殘,提著小盒子,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十萬白銀,可請兩位宗師級別的陰煞殺手!他們值這個價,肯定不會只是泛泛之輩。

而除去殺手和大風堂,自己還有幫手嗎?

自穿越而來到現在,整整三年有餘,高手倒是見過一大堆,可基本上都是敵人,不是敵人的也談不上朋友。

真正能夠力挽狂瀾的高手,除了令狐丘,就只有空楚河了吧?

兩年多前,自己還是個初入暗境的小雜魚,不能體會的空楚河的強大。現在想來,能讓半步跨入循道兵解境界的沈百重連話都說不出來,這份實力,真是駭人聽聞。

這是這人行蹤不定,找肯定是找不到了,一切還得看自己。

傅殘深深嘆了口氣,望著漆黑深邃的天空,一個想法頓時湧上心頭。

雨停了,天亮了。

他跨上馬背,徑直朝北而去。

此去生死難測,福禍不定,聽天命罷了。

翻山越嶺,渡河跨江,一人一馬,天涯絕馳,數日之後,終至中原忻州。

自五臺山懸彌寺建寺以來,忻州便漸漸繁華,此地佛家文化昌盛,寺廟遍佈,壁畫佛雕處處可見。甚至街頭都經常可以看到來往僧人採購物資。

街上車水馬龍,遊人如織,喧囂不斷,傅殘牽著疲憊的馬兒,穿過一條條筆直的街道。

“我的天!仙女下凡塵啦!”

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來,口中滿是激動和不可思議,但這一切都提不起傅殘的興趣。

“仙女!一定是仙女!”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

“本公子一定要拿下她!”

一陣陣聲音不斷傳來,人群頓時擁擠在了一起,傅殘眉頭一皺,抬眼望去,只見人群之中,一個縹緲的身影正緩緩走著。

傅殘腦中轟然一炸,一段古老的文字頓時湧入腦海:“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

眼前這人便好似姑射仙子下凡,一襲白衣似雪,滿頭青絲似瀑,膚若冰雪,亭亭玉立。

面不施粉黛,頭不戴佩飾,縹緲脫俗,欲欲成仙。面色淡然,腳穿素鞋,一舉一動都有著淡然出塵的氣質。

這樣一個人,無論身處何地,都是鶴立雞群,瞬間脫穎而出。

所有人都圍著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而她彷彿沒看見一般,只是按照自己的步伐,不快不慢,靜靜地走著。

傅殘重重吐了口濁氣,兩世為人,還未見過如此絕美出塵、淡然若仙的美女。雖說自己接觸過的楚洛兒、辜箐、朱宥,甚至何問月,都是人間絕色,而且春蘭秋菊各擅其場,但單論美貌,實在無法與此人媲美。

她好似根本不屬於人間。

但美貌,有時候也會給人帶來麻煩。

華貴的馬車停在她的前面,一個錦衣佩玉的翩翩公子走了下來,俊美的面貌上盡是震驚過後的濃笑,一雙眼睛不斷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

但女人好像沒有看見他一般,緩緩轉身繞過馬車,就要離開。

但她還未離開,周圍大部分人卻已最快的方式離開了。

“玉面小閻王來了!”

“快走快走!再看命都沒了!”

眾人轟然散開,神色慌張至極,錦衣男子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對著女子道:“姑娘,從何處來啊?”

女人緩緩停下腳步,道:“賀蘭山。”

她的聲音很輕,很好聽,如杜鵑,如溪流,但又給人一種縹緲無跡,無法接近的感覺。

錦衣男子擺弄著腰上價值連城的玉佩,笑道:“這麼遠來,到何處去啊?”

女子看都沒看他一眼,表情也沒有變化,語氣依舊淡然:“懸彌寺。”

“去拜佛?我家也有佛堂,不如跟我去如何?”

女子道:“不是拜佛,找人。”

“找人?找誰?”

“找師兄。”

錦衣男子眉頭皺起來了,這女子的師兄難道是懸彌寺的俗家弟子?他有些猶豫,他不是傻子,也知道懸彌寺的人儘量別招惹。

但當他再看到女子的容顏時,便瞬間把這些忘得一乾二淨,笑道:“我家也有師兄,去我家吧!”

“不去。”女子說出這兩個字,便又朝前走去。

錦衣男子臉色忽然一變,冷冷道:“站住!”

只是平時很管用的一句話,此刻卻沒能讓這個女子停頓一刻,她依舊朝前走著,依舊不快不慢。

錦衣男子右腳一跺,身影頓時飛過女子頭頂,穩穩落在她前面,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秀眉微微一皺,又舒展開來,道:“佛號清歌。”

“清歌?好名字,好名字!”男子顯然只注意到後面兩個字,自信一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

錦衣男子大聲道:“我是忻州刺史陳定山的兒子陳百濤!”

“哦。”

淡淡的回答,讓陳百濤表情頓時凝固,平時有人聽到這個名字,就算不被嚇破膽也得臉色劇變,這女人怎麼眼睛都不眨一下。

清歌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隨即又朝前走去。

“想走?”陳百濤低吼一聲,大手頓時伸出要去拉清歌的手。

他的手很快,顯然是身居武功之人,只是他手還未到,清歌體外忽然泛起一陣淡淡的金芒,讓他的手再無法伸進一寸。

傅殘臉色微變,這女子竟然身具佛光!而且全身未動,內力便自然透體而出,這份精準的控制,境界絕非化境!至少是宗師!

看她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竟然有如此精深的武功!

天才!

陳百濤見她防住自己右手,面色不怒反喜,笑道:“竟然還是個練家子,我喜歡!”

話一說完,右手再次一掌往她肩頭蓋去,這一次,他明顯也用了內力。

只是手剛伸出,清歌身外佛光再次一湧,直接把他身體推出數丈之遠。

“別擋我,天要黑了。”

女子淡淡說道,緩緩離開,留下看著自己右手一臉震驚的男子。他被推出這麼遠,卻沒有絲毫受傷!

所以他明白,眼前這個人,惹不起!

傅殘微微一笑,心道這女人還真有意思,怎麼也不生氣,什麼都無所謂,還真是仙女脾氣。

忻州客棧。

“客官,只有最後一間房了,是最貴的房間,您要嗎?”小二彎著腰說道。

傅殘點了點頭,遞出一錠銀子,道:“把馬照顧好。”

“是是是。”

看著小二恭敬地離去,傅殘心中不禁感嘆,有錢就是好啊!朱宥有錢,傅白景也他媽有錢。

隨便給我一坨,就夠我吃半年,真是令人汗顏。傅殘搖了搖頭,準備上樓。

而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等等。”

傅殘轉頭一看,頓時眉頭一皺,看著眼前這個淡淡出塵的女子,道:“你是叫我?”

清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掌櫃。

掌櫃連忙走上前來,道:“是這樣的客官,這位姑娘來住店,但最後一間房已被您要了,她知道房間很大之後,想和您一起住。”

“什麼?”傅殘頓時瞪大了眼睛。

掌櫃的連忙彎腰,急切道:“房錢一人一半,呵呵,一人一半。”

傅殘看著這個目光清澈的女子,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神來,愣道:“你要跟我一起住?”

“只有這樣了。”清歌緩緩點頭,想了想又覺得好像該說點什麼,猶豫幾許,道:“麻煩了。”

傅殘徹底無語了,心道這人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世事險惡啊,住一個房間還說麻煩了,真是。

他點頭道:“不介意的話就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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