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全部混入守衛之中,而其他守衛卻是醉醺醺的倒在地上,連愁空山戴著面具都沒看出來。

青龍沒有猶豫,直接運起先天造化功,先天罡氣不斷探索,眉頭緊皺。

“如何?”

青龍詫異道:“沒有暗哨。”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連何問月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就在此時,大門忽然開啟,一對人馬頓時走出。

眾人身體緊繃,正疑惑間,領頭一人忽然道:“愣著幹嘛?換班!”

“換班?”眾人對視一眼,連忙扶起其他守衛,愁空山躲在人群之中,低著頭隱住面具,緩緩朝門內走去。

很快,眾人便縮在牆角,青龍道:“換班時間有問題,還沒到一個時辰。”

傅殘冷笑道:“或許你情報有誤也說不定。”

林護法道:“反正有些奇怪。”

“應該是大風堂的人透露出了我們行蹤。我們行事隱秘,計劃也是臨時形成,他們不可能知道。”

愁空山道:“無妨,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現在怎麼辦?”

青龍拿出一份地圖,道:“我們現在是在前四個院落的第二個院落,需要往北走,直搗黃龍。”

“走!”

愁空山聲音一出,七人頓時順著走廊朝北走去,遇到婢女下人,何問月便搶先出手,一掌拍暈。

關鍵在於,拍暈之後,還若有若無地看著傅殘。

傅殘冷著臉也不看他,心中卻是一陣無語,這妖女,還在老子面前秀善良。

但傅殘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換了人,可能會直接捏碎喉嚨。

幾人走走停停,青龍先天罡氣不斷探出,卻硬是沒有發現一個暗哨,這讓眾人心頭愈加不舒服。

但在愁空山的固執下,眾人終究還是沒有換上下人的衣服。魔教教主,穿著萬毒山莊的武服就夠丟人了,如果還穿下人的衣服,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很快,穿過第一層院落群,來到第二層次,萬毒山莊弟子們的居所。

這一次大家就慢了許多了,甚至灑上提前準備好的雄黃酒,因為從現在開始,可能就要接觸道毒物了。

萬毒山莊的毒物,可不是開玩笑來的。

縱然是深夜,萬毒山莊內部仍舊亮著燈火,眾人靠牆而行,不斷遞進,其間果然遇到許多毒物。

還好有青龍無形內力不斷探測,林護法飛刀絕技,不然恐怕還真的有些麻煩。

其他人武功再高,卻不敢外放內力,否則各種光芒一閃,內力波動,勢必驚動山莊高手。

很快穿過第二層院落,來到第三層次,辜家親屬居所。

第三層次只有三個院落,但這個三個院落卻比前五個院落還要大,院中鮮花開滿,假山流水,狹道窄橋,倒也更加隱蔽。

愁空山沉聲道:“屏住呼吸,這些花有問題,香味過於濃郁了。”

眾人一驚,連忙屏住呼吸,他們都是宗師級高手,屏息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

傅殘倒樂得輕鬆,大口大口吸著香氣,管他媽有沒有問題,再毒也沒三寒絕命毒,頂天了加重自己體內寒毒罷了。

同時他也總覺得奇怪,這萬毒山莊號稱龍潭虎穴,雖然這幾人武功高強,準備完全,但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有這想法的當然不止是傅殘一人,但他們五位宗師高手,外加一位循道兵解的絕世強者,心中底氣很足,就算奇怪,也不可能半途而廢。

迅速穿過花園,越過房頂,又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眾人一踩上去,就發現有些不對了。

青龍道:“教主,腳底!”

眾人低頭一看,只見大家腳底竟然閃著幽幽綠光,是一種粉末,能在夜間發光!

但為何在地上又看不出來?

何問月也對藥道有所瞭解,道:“應該是一種花粉,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會發光,但一旦粘在腳底,接觸到人的熱氣,便開始發光。”

愁空山沉聲道:“哪一個環節出現了紕漏?”

他這話一出,眾人也明白自己等人早已暴露。

何問月道:“只有兩種可能,一:吳掌櫃出賣了我們,二:我們的行蹤被大風堂眼線發現了。”

“吳掌櫃那邊應該不可能,能看出他是個膽小鬼,應該是大風堂搞的鬼。”

“哼!”愁空山冷哼一聲,道:“既然都到了這兒了,也算成功了,我看萬毒山莊有誰可以抵擋我們幾人。”

“走!硬搶!”他說著話,直接內力一湧,一股強絕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飛身而起,瞬間跨出十丈,身影一閃,已然飛上房頂,直朝最後一層庭院衝去。

而就在此時,一道雪白的劍光,忽然從房屋的另一邊沖天而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驟然朝愁空山劈去。

愁空山右手衣袖一揮,打出一道黑色光幕,直接吞噬掉這道雪白的劍光。

他青銅面具之下,雙眼透出殺意,一字一句道:“傅寒雨!”

一聲長笑傳遍山莊,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都說愁教主已然跨進循道兵解之境,寒雨不才,想領教幾招!”

話音剛落,一道模糊的身影忽然從房屋的另一邊升起,急閃之間,手中長劍白光璀璨,一道驚天劍芒驟然斬出。

“哼!”愁空山冷哼一聲,大袖一擺,一道黑色光幕頓時遮住劍芒,二者驟然炸開,爆出一聲滔天巨響。

傅寒雨穩穩落在地上,道:“果然是天陰毒功第八層的實力。”

傅殘這時第一次見到傅寒雨,只見這位號稱風雨劍宗的大風總堂主,青須瘦面,神采奕奕,一雙小眼無比深邃。

按關係,自己還得叫其一聲“大伯”才對。

愁空山道:“想不到你傅寒雨也突破瓶頸,跨入循道了!”

傅寒雨撫了撫鬍鬚,笑道:“不然怎麼敢和黑蓮教的魔主過招呢!”

愁空山青銅面具在星光下閃著幽光,雙眼無比深邃,忽然大聲道:“也別看著了,都出來吧!辜老莊主,還不迎客!”

聲如霹靂炸響,在萬毒山莊不斷迴盪,幾道模糊的身影驟然自房後拔地而起,眨眼間便已站在傅寒雨身旁。

傅殘凝眼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臥槽,整整八個人!估計全部都是宗師!

仔細一看,只見其中幾人自己還認識,赫然就是當年洛家出手的宋天獅、林天奇、青佰。

其他幾位,估計都是萬毒山莊的人。

青龍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幾個手下敗將!”

宋天獅眉頭一翹,道:“青龍,兩年前你便如喪家之犬一般逃了,今日也敢口出狂言?”

青龍輕哼道:“當年你與林天奇兩人合力,也不是我的對手,若非碎空樓那個人趕到,哼!”

他沒有說下去,但傅殘卻再清楚不過了,若不是空楚河趕到,當日恐怕要大敗一場。

林天奇道:“那麼此次你豈非要以一敵八?”

這邊,黑蓮教三大護法同時踏出一步,身上湧出一股滔天的氣勢。他們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青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辜獨終於說話了,他面板乾癟,溝壑縱橫,一雙眼睛卻無比明亮。道:“愁教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陰陽子母丹,我萬毒山莊當然不止一對。”

愁空山沉聲道:“辜老莊主若能賜丹,黑蓮教便欠你一個人情,你什麼時候需要了,上千黑騎、五大護法、四大統領,聽你調遣!”

辜獨緩緩搖頭,他已不再年輕氣盛,這些空頭支票已無法誘惑他。他嘆道:“若替你愁空山免除天陰毒功後患之憂,江湖恐怕永無寧日了。”

愁空山冷笑道:“江湖趨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辜老莊主天命之年,難道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我愁空山就算立刻自裁,將來江湖依舊永無寧日。”

此話一出,在場十多位宗師高手頓時一怔,開始沉默起來。

不錯,江湖已經開始劇變了,青城山與懸彌寺矛盾愈演愈烈,大風堂與黑蓮教結仇生死。中原各武林世家隱隱有聯合之勢,要取代燕山劍派的統治地位。

而這只是大門派,人數在兩百人以下的小門派更是不平靜,仇殺、吞併之勢愈演愈烈。除了西南武林有大風堂和西南聯盟管理,稍微平靜些。中原武林、東南武林,甚至塞北、西域,到處都在發生著劇變。

彷彿各種矛盾,在這兩三年之間無限放大,已不可控制。

這些都是他知道的。

但他依舊不會給愁空山機會!

江湖大勢浩浩蕩蕩,最後哪一方勝利還不好說,任何因素都可能成為成功或者失敗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淡淡道:“陰陽子母丹共有兩對,一對將用於兩日之後的天青武林大比。另外一對,其中的母陽神丹,我已答應要給我的乖箐兒。所以,愁教主若要,我可以給一枚子陰毒丹。“

愁空山怒極而笑,道:“辜老莊主,我敬你是前輩,叫你一聲老莊主,你可千萬別讓我硬搶!”

傅寒雨笑道:“愁教主武功精進,口氣也跟著精進了?”

愁空山厲聲道:“傅寒雨,你侄子在此,你大風堂若要插手,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侄子?”傅寒雨臉色微變,連忙凝眼一看。

林天奇驚道:“傅殘!你、你沒死!”

傅殘微微躬身,表示對林天奇的尊重。

宋天獅面露狂喜,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命大!怎麼可能死在孤絕山中!”

傅寒雨也是微微一笑,朝著傅殘點頭道:“好孩子,化境中期,不錯!不錯!”

“我可不是來聽你們敘舊的!”愁空山右手一揮,傅殘頓時感覺一股無匹的力量湧來,頓時把自己拉向愁空山身旁。

何問月臉色急變,緊緊咬牙,右手已不禁攥緊。

傅寒雨嘆道:“愁空山,還記得秦嶺腳下那顆青松嗎?”

愁空山身影一顫,頓時撤去內力,沉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傅殘只覺心臟一陣猛跳,全身已被汗水打溼,循道兵解的力量,實在不可揣度。

剛剛自己被內力包裹住,自身丹田內力完全被擠壓住,根本無法運轉。

傅寒雨道:“天妒英才,家弟寒風早逝,這是他唯一的子嗣,你忍心動手?”

眾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傅寒風的兒子,和愁空山有什麼關係?

只有傅殘和何問月明白,傅寒風、愁空山,本是結拜兄弟!

愁空山沉聲道:“若拿不到陰陽子母丹,我根本無法修煉天陰毒功第九層!就算他是傅寒風的兒子,我也不在乎!”

傅寒雨厲聲道:“住口!三十年前,你們於青松之下,滴血結義。他是你大哥!你竟直呼他名諱!愁空山,金蘭之情,你不認了?”

此話一出,眾人面色大變,眼中震驚無法掩飾,愁空山和傅寒風,竟是義結金蘭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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