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身暗青色武服,長髮齊腰,身材欣長,英俊的面貌之上充滿了無盡的憤怒。

他死死盯著傅殘二人沾滿鮮血的雙腳,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我要殺了你們!”

話音剛落,傅殘二人對視一眼,瞬間退回屋中。身影一閃,破窗而出,跳下樓去。

四樓,大約五丈,對於兩大化境高手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高的高度。

只是樓下華燈璀璨之處,肥胖的老鴇已然帶著十數位女子嚴陣以待。

婀娜的女子換上了簡單的武服,手中卻是握著長劍,眼中淚光點點,神色慼慼,顯然已經知道了夫人的死訊。

傅殘兩人飛身而下,十數人發出聲聲嬌喝,提劍殺來。

長劍隱隱發著白光,在華燈下微微閃爍,竟然全都是暗境實力的高手。

她們根本沒有進房,卻提前換好衣衫,拿著長劍等待在此,顯然是提前知道夫人死訊。

所以她們定然知道夫人並非二人所殺!

傅殘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破風長劍未出,於空中右手一揮,一道紫芒閃爍,環形推出,頓時把這些人全部擊飛。

二人穩穩落在地上,看著身邊迅速爬起包圍而來的十數人,朱宥冷冷道:“看來是想讓我們揹著黑鍋。”

傅殘道:“不過就憑這點人,想要留下你我,無異痴人說夢。”

話音剛落,只覺一陣風聲襲來,抬眼一看,只見那個英俊的武服男子已然自視窗飛下,手中內力湧動,一張朝著朱宥頭頂拍去。

“找死!”傅殘冷哼一聲,就要出劍,卻見朱宥忽然縱身而起,一劍迎了上去。

“既然是對我出手,便不用你管!”朱宥冷漠的聲音傳來,她右手長劍一顫,頓時和那英俊的男子交戰在了一起。

那武服男子內力渾厚,出掌迅速,每一擊都拍出磅礴的掌力,顯然是一個強大的青年高手。

只是不知為何,在這次天青武林大比之中,卻沒能見到他。

老鴇陰沉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右手便狠狠往下一揮。圍著的人見她手勢,頓時提劍圍殺上來,一個個含憤咬牙,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只是棋子。

傅殘嘆了口氣,實在不願殺這群女人,劍鞘一顫,一道紫色內力震開數人,頓時朝老鴇而去!

此人絕對有問題,先擒住再說,當下的狀況也會因此迎刃而解。

傅殘身影快到極致,才空中留下道道殘影,幾乎瞬間便已至老鴇身前。右手一掌拍出一道柔和的內力,未想傷人,只是打算把老鴇困在原地。

而老鴇卻是陰陰一笑,居然不閃不避,肥手對著傅殘便是一掌擊來。

一股內力驟然湧出,這肥胖的手掌,竟然攜帶著一股令傅殘都難以抵擋的內力!

傅殘臉色一變,還好之前未出全力,留有餘地,此刻收招也快。驟然頓住身影,右手已然握住劍柄。

接著,只聽嘩啦一聲鏗響,雪亮的破風劍已然出鞘,一道絢爛的紫色劍芒頓時激斬而出。

老鴇一掌推出,攜帶風雷之勢,內力滾滾,輕易拍碎劍芒。接著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一股股內力不斷朝傅殘湧來。

肥胖身軀,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幾乎霎時便欺身而來。

傅殘身影疾退,右腕一轉,兩道劍芒暫時封住她的來路。

只是這兩道劍芒雖強,卻根本奈何不了老鴇,在半空中就被她掌力摧毀。

傅殘眼中閃著奇光,沉聲道:“宗師高手!”

老鴇深深一笑,道:“果然很快,無論是劍,還是身影。”

傅殘輕哼一聲,笑著說道:“是你殺了夫人,對吧!”

老鴇搖頭道:“夫人當你們是朋友,你們卻殺了她!我跟隨夫人近三十年,怎能不為她報仇!”

她說著話,身體驟然跨過數丈,一掌頓時朝著傅殘頭頂拍來。

果然狠辣,幾乎不給自己說話的時間!傅殘心中冷笑,雖有殺心,卻也不敢強行挫其鋒芒,只能依靠速度,不斷閃避。

老鴇初窺宗師,實力已和傅殘不在一個檔次,每掌而出,必是磅礴之勢,內力是在令人駭然。

傅殘連連退後,手中長劍急閃,劍芒縱橫,紫色的內力不斷劃破夜空。

四下燈火已滅,人已安睡,唯有閉月羞花樓華燈如晝。

正捉襟見肘之時,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強大的熱力,回頭一看,只見朱宥滿身白光,長劍燃著雪白的焰火,赫然已經使出熾焰御劍術了!

看來這武服男子也非易於之人,竟能逼她使出強大的燕山秘術。

朱宥劍法造詣極高,出劍奇快,加之熾焰御劍術精妙絕倫,威力巨大,絕對是青年強者的頂尖之輩。

若非她比顧風等人尚且小了幾歲,否則定會在天青大比之中大放異彩!

傅殘見她使出熾焰御劍術,長劍在空中激舞不斷,方才勉強和對方戰了個平手。由此可見,這武服男子,應當已跨入化境巔峰!

如果朱宥不使出最後的禁術底牌,絕對無法戰勝此人!

可凡是禁術武招,跨階敗敵之術,幾乎都有極大的副作用。她若使出,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傅殘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朱宥走到那一步!

正思索間,傅殘忽然汗毛倒豎,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頓時湧上心頭,幾乎下意識運功轉身,長劍橫於胸前。

一隻有力的大手攜帶風雷之勢已然襲來,頓時一掌拍在破風劍身之上,發出一聲驚天鏗響。

傅殘只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無窮無盡,如汪洋巨浪般不斷撞擊著自己的胸口,一時間抵禦不住,頓時倒飛出去,口中已然滲出鮮血。

朱宥淡漠的臉色猛然一變,眼中殺意畢露,瞬間擺脫武服男子,身影一閃,左手頓時撐住傅殘身體。

傅殘停穩之後,還未說話,只見她身影直接飛上半空,冷漠的臉上透著殺意,凝聲道:“道法無情,熾焰無火!”

朱宥雙眼透出兩道白芒,璀璨的長劍忽然光華盡斂,露出銀白的劍身,而空氣中的熱量,卻已攀升到了一個頂點。

只見她一劍斬下,空氣彷彿被撕裂一般,發出嗚嗚之聲,一道近乎透明的銀白瞬間激射而出,快到令人難以想象。

空氣連連爆響,彷彿有劍氣在穿刺,老鴇面色不變,雙掌齊震,拍出一道驚天掌力,頓時迎上這道透明銀白的劍氣。

而此刻,空氣之中再次傳來一聲嗚咽,劍氣忽然再次加速,竟然狠狠穿破老鴇的內力,穿透了她的手掌。

老鴇慘叫一聲,身體連忙一偏,本該刺透她喉嚨的劍芒擦過她的側頸,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線。

饒是如此,她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猙獰大叫道:“竟然可以穿透罡氣!你這個賤人!如此傷我,今日便留下命來!”

傅殘心中也是震驚無比,這難道是朱宥口中的禁忌招數?此劍不但快,而且竟然可以穿透宗師級別的罡氣,簡直駭人聽聞!

化劍意於一點,專破內力罡氣,這和《荒劍殘經》中的第三劍破劫之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朱宥狼狽落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出,滿臉蒼白,看著老鴇滿手鮮血,竟然恨恨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樣?”傅殘連忙走近,一臉關切問道,心中確實頗有感動。

這傻妞,還真有一股瘋婆子的架勢,和第一次見面一模一樣。只是那老鴇何以令她如此憤怒地使出這禁忌一劍?

因為她傷了自己嗎?

朱宥擦乾嘴角血液,冷冷說道:“不用你管!”

而這時,武服男子好像才反應過來,大喝道:“你敢傷她,我殺了你!”

他說著話,頓時爆發出化境巔峰的強大內力,頓時一掌拍了過來。與此同時,老鴇也是一聲大吼,雙掌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朝朱宥頭頂蓋去。

傅殘心中正是不爽之時,低吼一聲,頓時挺劍而出,想要迎上老鴇。

這胖女人雖然醜陋不堪,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宗師,朱宥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而卻不知為何,朱宥也是不管身後,身影一閃,竟然想要搶在傅殘前面,把老鴇攔了下來!

笨蛋!不知道自己是在送死嗎?傅殘心中一怒,連忙揮劍而出。

兩人長劍同時刺去,紫白二色的劍芒縱橫飛舞,被老鴇兩隻手各自擋住。

“就憑你們兩個化境的小娃娃,也能殺我?”老鴇猙獰一笑。

傅殘心中一寒,只覺背後一陣寒意襲來,武服男子已然一掌拍到。而老鴇內力一湧,牢牢把傅殘兩人吸附在身前。雖然傅殘兩人能夠掙脫,但確實無法躲避這驚天一掌了。

正是千鈞一髮之時,武服男子有力的大手忽然微微改變方向,自傅殘與朱宥兩人身體之間穿過,狠狠拍在了老鴇胸口。

老鴇哪裡會想到這種變故,根本沒有防禦,避無可避,結結實實捱了一掌,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傅殘與朱宥反應何其迅速,瞬間便掙脫開來,兩人長劍一揮,劍光疾閃之間,兩隻粗臂頓時脫身飛出。

老鴇發出一聲痛絕人寰的慘叫,兩隻手臂被齊肩斬斷,鮮血頓時灑出,整個人退後幾步,轟然倒在地上。

武服男子臉上透著悲切的痛快,咬牙沙啞笑道:“沒想到吧?我竟然會對你動手!”

老鴇滿頭大汗,神色無比痛苦,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孽種!”

武服男子死死握著拳頭,猙獰道:“是不是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以為我真的甘心任你擺佈?你這個賤人!三十年來她如何對你?你便是這麼報答她!”

“我...我沒有殺她,不是我殺的!”

武服男子忽然衝過去,一腳把她身體踢飛,大聲道:“你敢說你不知情?她是誰!她怎麼可能被一招殺死?難道兇手是循道兵解級別的高手嗎?”

老鴇口中吐著鮮血,沉默頃刻,忽然放聲狂笑道:“不錯!我確實知情!我沒動手,但我給她下了抽魂丹,化去了她一身的內力!”

“賤人!”武服男子厲吼道:“賣主求榮!卑劣至極!說,兇手到底是誰?”

老鴇喘著粗氣笑道:“你永遠也猜不到,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武服男子仰天長嘯,大吼一聲,右手成爪,對著老鴇胸口猛然插下!只聽噗嗤一聲,在強大的內力灌注下,武服男子一把便捏碎了老鴇的心臟。

死法和夫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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