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衝霄漢的驚天刀芒,鋪天蓋地的強大掌印,寒冷到極致的藍色火焰,三大循道兵解級別的強者打出最強一擊。

那強大的力量,竟然在一瞬間,莫名地消失不見了!

“什麼!”

“這不可能!”

奇士府眾人驚聲而出,甚至連愁空山、秦廣王、曲縱回三人都驚駭無比,連連後退。

魔山聖母穩穩站在黑蓮女神像頭頂,黑袍飄飄,長髮亂舞,冷冷道:“我說過,我要走,你們留不住我!天下沒人可以留住我!”

愁空山低吼道:“是誰?誰在暗中幫你!”

閻羅王臉色微變,忽然沉聲道:“碎空樓主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聽到碎空樓主四字,奇士府眾人不禁臉色一變,微微退後數步。甚至連那群東瀛忍者,都不禁身影猛顫。

人的名,樹的影。碎空樓主這四個字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具震撼力的。

這是一個超越他們這群人的存在。

這是一個超越了幾乎所有江湖人的存在,到了那樣一個境界,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抹去一切。也只有他,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瞬間讓那道驚天動地的力量消失。

可是,四下寂靜,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閻柳白環視一週,再次大聲道:“碎空樓主,你既然來了!不妨現身!以你的修為,完全不需要藏頭露尾吧?”

聲音在強大的內力加持之下,傳遍了整個黑蓮魔山,無數黑騎聽到此話,幾乎要癱倒在地。

而,依舊沒有人回答,整個廣場沒有一絲聲音。

秦廣王猛一咬牙,與愁空山兩人對視一眼,三人再次聯手,打出一道強絕的力量,鋪天蓋地,朝魔山聖母而去。

而就在這強大的力量臨近之時,忽然又如之前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朗氣清,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閻柳白瞳孔一陣緊縮,右手不禁緩緩攥緊拳頭,他終於看到了。

他終於發現不對了!

就在那股強絕的力量交相輝映之時,一道細小的黑氣不知從何處而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直接朝那股力量撞來。

而就是這麼一道手指粗細的黑氣,竟然把這一大片內力,硬生生擊碎!

這是何等強絕的力量?

這幾乎難以置信!

“回來!”閻柳白大聲叫道,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他吞了吞口水,看著秦廣王與輪迴王,大聲道:“你們先回來。”

秦廣王與曲縱回對視一眼,身影迅速退後,事實上,他們比場外之人更加緊張,畢竟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太恐怖了。

只有他們本人才最清楚,自己打出的力量是多麼的浩瀚。

大風堂兩大太上長老和傅寒雨等人對視一眼,都緩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他們都看到了那道黑氣,並不璀璨,甚至看不出有什麼威力,但事情確實就這麼發生了。

傅殘緊緊皺著眉頭,忽然看向清歌,只見清歌全身佛光璀璨,右手手腕上的困魔鎖鏈不斷顫抖,彷彿要脫手而出一般。

“你怎麼了?”傅殘不禁問道。

清歌臉色蒼白,道:“我不知道,困魔鎖鏈像是知道了什麼,忽然暴躁了起來,我已經快控制不住了。”

傅殘眼神一轉,道:“控制不住就放它出去,你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掌控它。”

清歌死死咬牙,忽然低呼一聲,困魔鎖鏈頓時掙脫她佛光的控制,自行飛出,猶如一道利劍一般沖天而起。

在它飛出的瞬間,一股黑氣頓時噴薄而出,猶如一條巨大的黑龍,盤旋在天地之間,一股強大、邪惡的氣息頓時充斥著整片天地。

“困魔鎖鏈!”

“懸彌寺的鎮寺之寶!”

奇士府等人驚呼起來,在三大天王的注視之下,困魔鎖鏈發出一聲清脆的鏗響,直直朝黑蓮女神像頭頂飛去。

在眾人還摸不清楚情況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傳來:“呵!不愧是懸彌佛寺的傳世之寶,竟然能發現我的位置。”

眾人連忙抬眼一看,只見天空忽然黑光閃爍,一個偉岸的身影頓時自黑光中跨步而出,穩穩落在魔山聖母身旁。

“吼!”困魔鎖鏈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驟然繃得筆直,如劍一般朝這人刺去。

這人面無表情,右手輕輕一抬,食指緩緩伸出,就這麼朝極速而來的困魔鎖鏈指了出去。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鏗響驟然傳出,驚爆整個黑蓮魔山,那刺耳的金屬鏗響,幾乎要把眾人耳膜撕破。

最外圍普通的江湖人士甚至直接吐出一口鮮血,連身體都站不穩。

傅殘也只覺血氣上湧,內力沸騰,幾乎控制不住。

抬眼一看,直接那懸彌寺的傳世之寶,如斷線風箏一般驟然飛出,狠狠砸在地上,全身黑氣早已消失,又恢復了本來模樣。

“阿彌陀佛!”清歌輕輕唸了一聲佛號,招回困魔鎖鏈,不禁往天空望去。

只見黑蓮女生像頭頂,魔山聖母之旁,一個偉岸的身影巍巍而立,猶如那永恆不倒的賀蘭山,彷彿無論多少風雨,都無法擊倒他屹立的身影。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強大的氣勢,也沒有外放內力,但天地的空氣卻不斷朝那裡聚集,然後環繞著他,形成一個強大的氣旋。

他也沒有用真面目示人,而是帶著一張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面具,通體黑色,光滑無比。

透過面具,可以看到他那雙眼睛,無比深邃,無比浩瀚,像是有星辰執行,世事浮演。

眾人張大著嘴,看著眼前這個人無敵的舉動,一指擊退困魔鎖鏈,不用內力,四周便空氣盤旋。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而最激動的不是奇士府的人,也不傅殘等人,而是那黑蓮女神像頂的魔山聖母。

只見她身影微微顫抖,眼睛直直看著眼前這個人,熱淚盈眶,終於開口叫道:“相公!”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色變,剛才魔山聖母自言嫁做人婦,眾人還沒有當真,想不到,她竟然真有相公。

只見她身影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右手一伸,忽然一把取下臉上的孔雀面具,露出一張美絕人寰的臉龐。

她依舊年輕,星眸細眉,紅唇玉鼻,面板緊緻白皙,只是那眼角,已有了皺紋。但這淺淺的皺紋,並沒有特別難看,反而給她增添了一絲風韻。

世人都說魔山聖母相貌奇醜,因此才戴著孔雀面具,誰又知道,她竟是如此的美豔?

算算時間,她也年近五十了,卻彷彿容顏不老一般。

她臉色蒼白,顯然因為長時間面板不見陽光,大顆大顆的淚水不斷滴下。剛才冷靜到極致、強勢到極致的魔山聖母,現在卻哭的一塌糊塗。

只見這神秘男子深深嘆了口氣,也是顫聲道:“雀,你老了。”

他說著話,身影緩緩走過,張開雙手。

魔山聖母頓時衝進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嗚咽道:“你終於來了,二十二年了,你終於來了。”

這句話說得肝腸寸斷,似乎二十二年的思念全部湧了出來,傅殘都不禁心中一顫。

他雙眼微眯,忽然朝清歌望去,只見清歌怔怔地看著魔山聖母,手中佛珠也不轉了,眼淚汪汪的,極為可愛,顯然是入戲到極致的狀態。

這丫頭,難怪你師傅說你紅塵未了,看你這樣子,倒真沒冤枉你。

“我...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只是......”清歌見傅殘看著自己,頓時抹了抹眼淚,不斷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傅殘搖頭一笑,道:“人之常情。”

清歌深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乃出家之人,不會為......”

“知道,你是出家人,不會被什麼兒女私情感動。”傅殘無奈道:“但是麻煩你先把頭髮剃了先?”

清歌緩緩搖頭,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反駁,咬牙道:“我跟你這俗人說不清楚。”

得,說不過開始使性子了,我成俗人了。

傅殘緩緩抬頭,朝天望去。

只見兩人緊緊相擁,良久之後,才緩緩分開。

那神秘之人緊緊握著魔山聖母的手,望著天空,忽然仰天長嘯。那驚天巨吼傳遍大地,強大的氣勢如怒水決堤一般驟然澎湃而出,震得眾人氣血翻湧。

大地彷彿都在顫抖,一塊塊地板全部裂開,崩碎而起,四周房屋建築不斷搖晃,青瓦爆裂,一切都在崩碎。

一聲之威,強大如斯。

煙塵漫天,良久方散。

閻柳白喘著粗氣,額頭汗水彌補,沉聲道:“閣下是誰?”

神秘之人凌厲的眼神橫掃四周,眼神而過,眾人心底頓時湧出一股涼意,彷彿這雙眼睛要把自己看透一般。

這人根本沒有理會閻羅王,彷彿他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一般。

他的眼神,停留在了傅殘身上。

“你就是傅殘?”他開始說話,竟然是對傅殘說話。

“是!”

“傅寒風的兒子?”

“是!”

“送你一件東西,要不要?”

傅殘雙眼微眯,果斷道:“要。”

開玩笑,不要是白痴!

這人緩緩點頭,大手一揮,一道白光頓時閃來,傅殘伸手一抓,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副面具,通體雪白,有些柔軟,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

送自己面具,什麼意思?

奇士府眾人臉色極為難看,傅殘是此次必殺之人,但這個神秘的高手,彷彿和他關係不一般。

神秘之人淡淡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用得著。”

他說著話,緩緩回頭看著魔山聖母,溫柔道:“該走了。”

“嗯。”魔山聖母此刻竟如小女人一般,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這人眼神掃過四周,緩緩嘆了口氣,黑影一閃,便不見了蹤跡。

留下的,是在場心驚膽戰的眾人和莫名其妙的傅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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