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殘全身紫芒繚繞,煞氣沸騰,提著破風劍緩緩朝青龍走來。
宋天獅、林天奇這兩個老朋友跟上,三人並排朝青龍大步而去。
青龍低吼一聲,怒道:“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分量!”
話音一落,傅殘身影驟然一閃,破風劍錚錚而鳴,一道驚天劍芒頓時刺出。只見大廳頓時被璀璨的劍芒照亮,四下一片紫黑,一股強大的劍意直接充斥著整個大廳。
與此同時,宋天獅與林天奇怒吼一聲,兩人各自打出一道驚天內力,朝著青龍滾滾而去。
“先天罡氣!”青龍怒吼一聲,大手朝後一抓,頓時空氣滾滾流動,無形罡氣頓時凝結而成,朝著三人瘋狂湧來。
那強大的氣勢,一往無前的魄力,硬抗三人合力而不退,強大的罡氣不斷狂湧,無色無形,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屏障一般。
傅殘雙眼微眯,忽然退後幾步,長劍往後一拉,然後緩緩朝前刺出。
所謂快招慢勢,這是最基本的劍道,傅殘這平凡緩慢的一劍刺出,卻猶如抬著一座巨山一般,強大的氣勢全部朝青龍原來。
青龍臉色微變,沉聲道:“宗師中期便有如此氣勢,今日留你不得!”
傅殘滿臉是血,寒聲道:“你以為傅殘便能留你嗎?”
“那麼來吧!”青龍忽然跨前一步,全身罡氣狂湧,先天造化功運轉至極致,強大的道韻流淌而出,掀起一股強大的颶風。
宋天獅兩人臉色一變,功力皆運轉至極致,全力一掌拍出。
四股力量驟然相撞,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浪,驟然朝四周湧動而去。
傅殘三人連連退後,不斷打出一道道內力,應對這強大的氣浪。
殘餘的內力如波浪一般湧向四周,老道士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青光彷彿憑空而出一般,化作一道散著淡淡青華的氣牆,把這滔天的內力輕易擋住。
青龍穩穩站在原地,整個人猶如山嶽一般高大,沉聲道:“只有這點實力嗎?”
宋天獅咧嘴一笑,大聲道:“青龍,再接我一記困魔印法!”
他說著話,全身金芒盡斂,化作滔天魔氣,滾滾黑雲。隨著手指不斷屈伸,一絲絲黑氣在指尖繚繞,驟然放大,一道強大的黑氣驟然直衝高天,鏗響不絕,鎖鏈祭出,化作一條猙獰的黑龍,驟然朝青龍而去。
而傅殘則是身影一縱,飛至半空,手中長劍直伸而出,驟然豎斬而下。
強大的劍意湧動,空間彷彿都要裂開一般,那強大的劍氣撕裂而下,伴隨著黑龍席捲而去。
“先天罡氣!”青龍大吼一聲,雙手忽然朝後一抓,漫天空氣全部湧向他的手中,瞬間化作無形內力。
他長髮狂舞,衣袍獵獵,兩隻大手同時朝前一抓,一手捏住黑龍,一手捏住劍芒。
兩聲驚天鏗響,彷彿同時發出,只見青龍抓著黑色巨龍和璀璨的紫芒,接著怒吼一聲,雙手猛一用力,竟然把這黑龍與劍芒生生捏碎。
青龍,確實太強大了,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宗師巔峰,他距離循道兵解,只有一步之遙了。
而這時,嚴松和呂洞賓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嚴松幾乎是與青龍對等的存在,當年只輸給青龍十招,也是宗師最頂尖的存在。呂洞賓雖然是宗師巔峰,但卻只能在嚴鬆手下勉強堅持。
奇士聖子臉色不斷變換,忽然緩緩朝後退去,他退至青銅門口,豁然回頭,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一道縹緲的身影正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自己,一身白衣,一把長劍,整個人淡淡出塵。
司空攬月一臉淡然,緩緩道:“既然來了,為何要走?”
奇士聖子看了一眼身後,沉著臉道:“讓開!”
司空攬月緩緩搖頭。
奇士聖子咬牙道:“不要以為有這麼多人在,我就不敢殺你!”
司空攬月灑然一笑,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站在這兒,你就不能走。”
奇士聖子猙獰道:“那我就殺了你!”
“呵!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否則你永遠都算不上人物。”
“狂妄!”奇士聖子臉色驟然一變,司空攬月這句話彷彿擊到他的痛處一般,頓時讓他失去所有偽裝。
他鐵手頓時探出,掀起一股血浪,頓時朝司空攬月襲來。
司空攬月緩緩搖頭,身影忽然變得很淡,接著,一道無形劍芒頓時破空而出,撕裂空間,直接把這道血浪斬碎。
“宗師之境!”奇士聖子驚駭道。
司空攬月緩緩搖頭道:“實則不然,我依舊沒有突破宗師瓶頸,但世間武功,又豈是內力境界可以完全解釋的?”
他說完話,長劍輕輕一揮,速度很慢,但一道無形劍芒,卻是快到極致,瞬間而至。
奇士聖子伸手一擋,倒退幾步,結巴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到宗師,卻能這麼強?”
司空攬月淡淡道:“我說了,世間武功何其神妙,尤其是境界可以判定的?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力量。”
“我不信!”奇士聖子大吼一聲,手中鐵掌驟然探出,血浪滾滾,鋪天蓋地而來。
司空攬月輕輕一笑,右手輕輕一轉,長劍一翻,一股最純粹的劍意直衝而上,一道無形劍芒頓時激射而出,一切瞬間消散。
“這、這怎麼可能。”奇士聖子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司空攬月緩緩收起長劍,右手成掌,就這麼隨意朝前一揮,一道無形芒氣頓時斬出,強大的劍意依舊不絕。
奇士聖子鐵手朝前一撕,忍不住再次後退一步,咬牙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司空攬月道:“很簡單,我比你更純粹。”
“純粹?”
“還沒發現嗎?我剛剛根本沒有用劍,也根本沒有用任何劍招,只是輕輕一揮。你能不用鐵手嗎?能不用功法嗎?”
“我......”奇士聖子頓時說不出話來。
司空攬月道:“你對兵器的依賴太大,對功法的依賴太大,你已然分不清是它們在駕馭你,還是你在駕馭它們。你,已然失去了本心。”
奇士聖子渾身一震,連退數步,頓時軟到在地。
司空攬月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轟在他的腦中,頓時讓他一片混沌,失去所有力氣。
他以前從未注意過這些,他認為,只要功法強大,就能跨階敗敵,只要兵器好,就能佔得先機。這根深蒂固的思想讓他幾乎忘了實力在於人本身,而不在於兵器與功法。
司空攬月沒有高深莫測的內功心法,沒有絕世寶劍,但就是這麼平平凡凡的配置,卻能靠那股純粹擊敗自己。
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武功,竟像是白練了。
而此時,傅殘三人也依舊和青龍戰鬥不休,青龍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無論多麼強大的攻擊,都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像是有無盡的力量一般,內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每一掌而出,都是一往無前的氣勢。
傅殘相信,面對一個普通的宗師巔峰高手,他絕不會如此吃力,甚至可能跨境擊殺對方。
但青龍不一樣,他實力超群,內力深厚,而且先天造化功神妙莫測,甚至可以吸取空氣化作內力,實在太強大了。
但這都不重要,無論他多麼強大,都必須死!
而且必須要親手殺他!
想到這裡,傅殘忽然停住,《荒劍殘經》在心中默唸起來,一個個黑白大字在眼中浮現,一撇一捺,猶如一道道驚天劍芒,在嘶吼,在咆哮。
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又開始比起劍來,不斷被劈碎,接著重組,一式式精妙絕倫的劍法不斷浮現。
傅殘幾乎要沉醉其中。
自吸納煞氣,《荒劍殘經》自動執行以來,每一次默唸這百字劍經,都有不一樣的感受。而這每一種感受都是那麼讓自己沉醉,甚至無法自拔。
劍道,本是對劍最本質的領悟,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劍招在裡面。而且,這些劍招,都是最初級的刺、斬、拉、挑,並無組合,也談不上威力。
而由黑白人影表現出來,卻又是那麼精彩,那麼令人神往。
老道士緩緩抬頭,重重出了口氣,道:“嘿!小友!你相好的沒事了!已經陷入深度沉睡了。”
依舊是猥瑣的語氣,風涼話般的語言,傅殘早已習慣,大聲道:“道爺,看看怎麼出去啊!”
老道士嘿嘿一笑,道:“踢開棺槨,下面就是生門啊!直接走出去就是了!”
青龍聞言一震,身影一閃,頓時一腳踢開棺槨,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個狹窄的洞口。
他想也不想,頓時跳了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跑?”傅殘冷冷一哼,頓時跟了上去。
老道士一把背起辜箐,大聲道:“司空小友,快跑路啦!”
司空攬月身影一閃,頓時跟著道爺走了下去。
於是宋天獅、林天奇、嚴松等人緊跟而上。
呂洞賓看了奇士聖子一眼,喘著粗氣道:“走!始皇玉璽一定要拿到,我不相信傅殘能逃過重重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