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殺了一個身上並未揹著惡普通人,將會讓他背上惡緣,導致他救人後得來的善果直接消失,而且隨著殺的人變多,善果會成倍數的消失。
換句話說就是,他殺第一個人,會有一顆善果消失,再殺第二個,將會有兩顆善果消失,接著是四顆,八顆。
而要是殺掉一個身上揹著善的人,那將會直接讓善惡樹上的緣線倒退,倒退多少,一是由那人身上揹著的善的數量決定,二是由殺這類人的數量決定,殺得越多,緣線的倒退也是成倍增加。
如此一來,這將使得他提升實力的時間變長。
所以,不該殺的人,他不會去殺。
但這並不代表,為了提升實力,他可以一直隱忍。
如果有人真惹到他頭上來了,他不介意暫緩提升實力的進度,而將那人解決掉。
“你口中的小女孩,就是那個女孩?”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吳斷崖指了指店內坐在沙發上的小白,鎖起了眉頭。
“嗯,師傅,就是她,我真的看不出來她是鬼。”
李宇點了點頭回道。
“她本來就是人,對方那樣說,只是為了掩飾什麼而嚇唬你罷了。”
吳斷崖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想通了楊笑之所以那樣對李宇說的原因,因為在他的感知下,小白確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跟鬼完全扯不上關係。
“這樣也行?”
李宇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已還是太單純了,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那不然呢,哪有鬼能像她那樣,跟人沒有任何區別的存在著,這不是鬧嗎。”
吳斷崖很自信的說道。
“師傅,我又學到了。”
“學到就好,以後隨著你經歷越來越多這種事,你會學到更多在山上我沒法教你的東西。”
吳斷崖摸了摸鬍鬚,頗有大師風範。
“別站在外面意淫了,進來吧。”
楊笑聽著師徒倆的對話,差點沒繃住,直接開口催促道。
吳斷崖聞言抬頭挺胸的走進了店內,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傲氣,進店後,他第一時間並沒有理會楊笑,而是掃視起了整個門店。
當他看到最裡面那張桌子上擺放著的三個香爐時,腦海裡閃過剛才看到的‘楊半仙’門牌,以及門牌下方‘算命祈福求緣’幾個字,心中已經基本瞭然。
這楊笑確實有著點本領,但卻走上了邪門歪道。
這店內濃郁的鬼氣能證明楊笑真的有養著鬼,然後讓鬼附身那些前來算命祈福求緣的人,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
想通後,吳斷崖內心瞬間放鬆,然後很是不屑的看向了楊笑。
“你是誰?”
楊笑配合著吳斷崖的表演。
“茅山第二十九代傳人,現茅山道觀觀長,吳斷崖,既然你會養鬼馭鬼,也算是半個同行,那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
吳斷崖昂著頭撫弄起鬍鬚,臉上滿是傲然之色。
“有點耳熟。”
楊笑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有點耳熟那就對了。”
吳斷崖對楊笑的回答很滿意,在他看來,耳熟,便是聽過。
“然後呢?”
楊笑似笑非笑的問道。
“然後就是,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你要是用其他手段去搞什麼算命騙人那一套我管不著,但你養著那些鬼物,讓它們去害人就不行,把你養的交出來。”
吳斷崖目光直視楊笑的雙眼,用強硬而冰冷的語氣說道。
“小白,他讓我把你們交出去,咋辦?”
楊笑看著吳斷崖那自以為是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撇過頭去看向了小白。
“我無所謂,看小黑同意不咯!”
小白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了角落裡完全處於個人世界的小黑:
“小黑,找你呢!”
“你們煩不煩啊,一個破道士,真覺得自已能上天入地了啊!”
小黑聞言,很不情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吳斷崖不耐煩的說道。
“誰在說話!?”
聽著憑空出現的聲音,吳斷崖將目光看向了小黑站立的方位,警惕起來。
“你爺爺我在說話。”
小黑說道,身影慢慢顯現在吳斷崖的眼前。
看著跟真人沒有任何區別的小黑,吳斷崖頓時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臉上表情很是精彩。
這世界上真的有鬼能以人的姿態存在?
一時間,心中長久以來所堅持的信仰開始動搖。
他沒有去懷疑眼前所發生的是楊笑弄出來的幻境,因為他生而自帶天眼,能夠看破一切虛妄。
也正是因為他知道自已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才更加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身後,看著自家師傅失態的樣子,李宇才知道,原來之前楊笑對他說的話,全都是真話。
看著小白和小黑,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他不是怕,而是覺得自已看到了非常了不起的東西,不能自已的有些激動。
“所以,你還要讓我將他們交給你嗎?”
楊笑見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來到了吳斷崖面前:
“既然已經讓你們看到這了,那就帶你們再看點更刺激的,其實,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鬼,桀桀...!”
桀桀桀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讓吳斷崖師徒一陣恍惚。
當他們緩過神來,眼中店子裡面的一切,開始就像是鏡子一樣慢慢碎裂崩塌。
接著一幅刀山火海的煉獄景象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哪?”
吳斷崖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因為自帶天眼,所以他深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而非幻境,越是這樣,他越是感到恐懼。
這才明白楊笑對他徒弟李宇說的那句‘超乎你們的認知’是什麼意思。
李宇則是直接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到愣在了原地。
“我曾經的領域!”
從刀山上空傳來一道低沉而空靈的聲音。
師徒二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他們看到刀山之巔,由數不盡的骷髏頭搭建的王座上,那咧著嘴露著兩顆長長的獠牙的惡魔身影時,直接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