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亭趁夜晚人少來到了明成司,雖然嘴上說著不關心孟靜和但還是想來送送她。

孟靜和抱著一壺酒坐在欄杆對月自飲自酌。蘇離亭難以透過孟靜和麵上的表情判斷她心中所想。蘇離亭走過去拍了拍孟靜和的肩膀,道:“怎麼獨自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也不叫我一聲。”

孟靜和笑道:“你一貫是最惜命的。鼠疫這麼嚴重,你怎會捨得跑出來。”

“還不是為了送你一程 。”蘇離亭開啟了話匣,頓了頓道“你一定要去嗎?”

“道理無他,我身為大夫,自然應當身先士卒。如果我都不敢去,那麼指望誰去控制江南鼠疫呢?”孟靜和答道。

辭別蘇離亭,孟靜和等二十人快馬加鞭來到江南。

此時的江南堪稱是地獄,無數的災民流離失所,路邊皆是感染鼠疫的人,奄奄一息,雙眸中僅存的希望在絕望中褪去。

孟靜和心裡一緊,有種說不上的難受。

韋木和將他們安排在粥棚前問診,擔心他們被傳染,事先進行了全副武裝,挑選的病人也是症狀較輕的。

孟靜和示意病人張開嘴巴,仔細觀察病人口腔。在隔著手巾為病人把脈,望聞問切,由淺入深。

結合病人的情況,孟靜和等人開了藥方暫且壓制住症狀較輕的病人體內的病毒。對於那些患病嚴重的,孟靜和等也愛莫能助。

孟靜和問韋木和:“韋大人,鼠疫的傳播途徑主要透過帶菌的跳蚤叮咬。這些跳蚤在叮咬感染鼠疫的動物後再叮咬人,從而將鼠疫傳播給人。江南地區剛遭遇洪災,人們食不果腹,可能直接食用未煮熟的感染動物的肉而感染鼠疫。人與人之間可以透過飛沫傳播也不是沒有可能。麻煩韋大人大人捉一些老鼠來供我們研究。”

鼠疫嚴重地打亂了韋木和修築堤壩的計劃,聽到孟靜和有辦法控制鼠疫,韋木和立即派人捉了大小,性別各異的老鼠供孟靜和研究。

同行的老中醫道:“孟姑娘,這老鼠雖然帶有瘟疫能存活。取其體液研製藥方本就是一件假設,古來未有這樣的先例啊!”

“老先生,我當然知道。可是不試一試,誰知道結果會如何啊!”孟靜和道。

老中醫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同意,你這是在拿人命做實驗。”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將會死更多人。”孟靜和據理力爭。

兩人僵持不下,韋木和沉思良久,道:“還是按照孟姑娘的人想法試試吧。”

韋木和派人抬來一個病入膏肓的老年男子。孟靜和將從老鼠體內取出的血液與防瘟疫的草藥混合在一起充分研磨,塗在病人的全身。

一天過去了,病人的狀況有所好轉。正當韋木和準備將這種方法推而廣之時,意外發生了。

病人陷入昏迷,高燒不退還說著胡話。不出幾個時辰,病人便命喪黃泉。

“女娃娃,不是我打擊你。我們現在的醫術水平,就是華景在世也不能徹底根治鼠疫。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控制鼠疫。”老中醫嘆氣道 。

孟靜和倔強地說道:“我不信。我相信總有辦法可以根治鼠疫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孟靜和和老中醫每天接診鼠疫患者。輕的控制的了甚至可以痊癒,重的只能任其發展。

患鼠疫的人一天接一天地離開,孟靜和還是未能研製出特效藥。

同行的二十人中,有五人感染了鼠疫,其中兩人死去。

老中醫認為鼠疫具有嚴重的傳染性,故建議韋木和將患鼠疫而死之人及時的火化,隔絕人們之間的來往。

曾經熱鬧的江南集市,此刻顯得鴉雀無聲。

好在江南的鼠疫得到了有效控制,患鼠疫的人數逐漸減少。全國各地的鼠疫也得到了平息。

孟靜和等在江南待了一個月,是時候也該告別了。臨別的那天清晨,孟靜和想跟老中醫打個招呼。走進老中醫的房內,發現有人抬著老中醫的屍體。

孟靜和眼疾手快,手中的暗器刺中此人的右臂。兇手見孟靜和喊人便丟下老中醫的屍體快速逃離。

孟靜和感到奇怪,老中醫並不是江南人氏為人做事也和正直,無冤無仇到底誰要他的命呢?

老中醫是孤身負江南二十位勇士之一,他的離奇死亡讓大宋各界人士痛心疾首,紛紛呼籲捉拿兇手。趙正得到訊息也很生氣,命人查清案件,將兇手逮捕歸案。

朝堂將此事派給了城隍司的秦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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