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降臨,部落的四周燃起了許多火把,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阿木和阿久躲在閆憶希營帳外的一個角落處裡。
他們兩個人緊緊盯著閆憶希的營帳,雖然看不到裡面的場景,但他們也絲毫不放過任何出入營帳的人。
不遠處一個火把離阿木和阿久越來越近,最後靠近時,那人站在阿木和阿久的身後,小聲喚了句:
“木侍統、久姑娘。”
就是這一喊把阿木嚇得一哆嗦,他一把抱住阿久,緊緊的將阿久擁入懷中。
“哎呀嚇死我了!”
阿久都不知道阿木到底是真的怕,還是隻是想抱她而已,一時間也沒有立馬推開他。
阿久嘆了口氣,她藉助那人手中的火把光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他是兵營裡的一個小兵。
那人平時也不起眼,而且體弱多病的,經常在兵營裡暈倒,常常出沒巫醫營帳,所以就偶然間讓阿久記住了他,阿久依稀記得他好像叫……藍杪。
藍杪溫聲一笑:
“對不住木統領嚇到你了。”
阿久見阿木還一直抱著她,就覺得有些不合禮數,於是她道:
“是人,放開!”
阿木並沒有打算放開,抱的更緊了,低聲道:
“還是有點怕,等我緩一會兒。”
阿久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於是伸手去拔匕首,低吼:
“再不放開,我砍了你的手。”
阿木深吸了一口氣,立馬鬆開了阿久,理了理自已的衣服,道:
“我突然也沒那麼怕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有什麼好害怕的,呵~”
阿久白了他一眼,看向藍杪,反問了一句:
“你又為何在此處?”
藍杪眨巴眨巴眼睛,一臉驚訝:
“久姑娘不知道嗎?今日輪到我守夜了呀。”
阿久“哦”了一聲。
藍杪沒有離開而是又接著道:
“木侍統又怎會在此處呢?”
阿木慌張的瞟了好幾眼周圍的環境,希望可以找出一個合理的藉口,但是看了一圈後也沒什麼能讓他作為藉口糊弄人的,於是最後他抬起頭看向天空,道:
“我當然是……來賞星星的啊,你別來煩我了,我很忙的。”
藍杪也跟著阿木一起抬起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笑:
“木侍統好雅緻呀,只不過我想說的是,方才我路過統領營帳時,統領讓我去木侍統帳內將你找去,說是有要事要與你商討,如今看來木侍統很忙呢,我這就回去向統領覆命。”
見藍杪真的要走,阿木叫住他。
“站住。”
“木統領不忙了?”
“屁話真多,快點走吧。”
阿木原本打算他先和藍杪去找閆質,而阿久暫且先自行觀看著,但是完事之後他必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藍杪站在原地不動,盯著阿久道:
“統領也請了久姑娘。”
阿久一臉懵,且不敢相信,她帶著試探問了句:
“我?”
藍杪點頭。
“統領可能是要與木侍統和久姑娘商討小公主的事吧。”
阿久聽後這才放心了許多。
阿木和阿久兩人並肩走在藍杪的前面,剛開始還好,但是後來兩人發覺越來越不對勁了,閆質是知曉他們的計劃的,怎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請他們過去商討什麼事,除非……
兩人齊刷刷拔出刀,剛要轉過身去時,一把粉末突然撒在他們臉上,霎時他們就感到眼前一暗,歪身暈倒在了地上。
藍杪在他們倒地的那一瞬間,臉上溫和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冰冷。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二人,冷笑了一聲後,轉身便往回走。
閆憶晟坐在榻邊,雙手緊緊攥著閆憶希逐漸冰冷的手,不停對著她的手哈氣、揉搓,希望能使閆憶希的手暖和起來。
閆憶晟哭得全身發抖,他垂著眼眸,低聲哽咽不停的自責:
“阿希對不起……哥哥錯了,哥哥不該走的,你醒來好不好?哥哥再也不搶你的獵物了……”
榻上的閆憶希依舊是一動不動的。
閆憶晟還想說話時,他突然發現自已此時竟頭腦脹痛,他雙手撐在榻邊上想要借力站起來時,手臂竟也瞬間無力,他摔倒在了地上。
在眼睛即將閉上的那一瞬間,他隱約看見了一抹藍色的身影走進了營帳裡,徑直走向……閆憶希!
第六感告訴閆憶晟,此人絕非好人,可能就是阿木口中,埋藏在神羅部落裡的奸細!
閆憶晟想喊卻發現自已只能發出“嗚嗚”聲,他急紅了雙眼,手指狠狠摳著地面,他狠狠瞪著那抹藍色的身影。
藍杪見閆憶晟一直瞪著他,也不怕,只是對著他溫柔一笑之後,轉過身去點了閆憶希的穴位,當著閆憶晟的面扛著閆憶希出了營帳。
閆憶晟最後一絲理智都在警醒自已不能暈過去,但可能是因為閆憶希和睦月一同病重的事,使他耗幹了自已的所有精力,所以沒一會兒他便支撐不下去了,閉眼暈了過去。
閆憶希清楚的感受到有人點了她的穴位,使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她肯定,是那個奸細出現了。
她看見自已被那個奸細扛在肩上,精準避過所有守衛,還走了一條她從未見過的路出了神羅部落,果然如她所猜的一樣,此人肯定在神羅部落裡待了很久。
奸細扛著閆憶希剛一出神羅部落,在不遠處的神羅部落裡便傳來了一陣陣牛角號笛聲,這是封鎖所有部落出口的意思,他們肯定是發現了閆憶希不在。
閆憶希清楚的聽到了奸細發出了不蔑的輕笑聲。
之後奸細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閆憶希看見那兒拴著一匹正在吃草的馬,看來他是篤定了自已能帶得走閆憶希。
閆憶希被那奸細放在了馬背上,駕著馬離開了。
閆憶希趴在馬背上,那一瞬間她的耳邊想起了閆憶晟的哭聲和祈求聲。
“對不住哥哥,等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後,我必定會向你負荊請罪,請求你的原諒。”
閆憶希心想著。
閆憶希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奸細才停下了馬,他又把閆憶希扛在了肩上。
閆憶希雖然不能動,眼睛也因被奸細扛著的原因,而看不到四周的環境,但她能清楚的聽到四周嘈雜的人聲,她猜測這可能是一個部落。
走了許久後,奸細才將閆憶希扛進了一個營帳內,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閆憶希仔細聞了聞,才知這營帳內有一股很重的藥材味,還是很多種不同的藥材一起煮出來的奇怪味道,想比住這營帳的人可能大機率是一個巫醫。
奸細將閆憶希放在一個榻上,閆憶希怕被發現,趕忙閉上雙眼,迴歸到了假暈中。
“聖女,人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