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墨曉嫣對於家的定義是爸爸媽媽在的地方,有好朋友的城市。這輩子,墨曉嫣先是覺得有安全感的地方就是家,後來又覺得蘇碧染身邊就是家,再後來,家就成了那片高高圍牆裡的一個角落。

而此番回家,墨曉嫣算是見識了黃老爺趕路的決心和速度,真的是“勤換馬,人不歇”。不僅如此,黃老爺顯然允許車伕使用了一些特殊權利憑證,有兩次無法趕到官驛,竟然可以敲開城門,在城防營的護送下住到城裡的客棧。要知道普通人宵禁後在大街上走,會有很大的可能被城防營巡夜計程車兵射殺的。

終於在看見前莊附近的那片魚塘的時候,墨曉嫣生出一種看見了親人的感覺!

守魚塘的人不見了,連茅草屋都不見蹤跡了。

墨曉嫣站在水邊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再看到什麼大魚。

“真抓走啦?”還是那個好奇的墨曉嫣。

黃老爺環顧四周,看著新添的浣洗衣服的痕跡,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老爺美啥呢?”墨曉嫣徑直走到黃老爺身邊,“這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不怕,見蛇打七寸。”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鬼使神差了,墨曉嫣說了句:“要是蛇僅六寸長呢?”

“哈哈哈哈哈!”黃老爺大笑,隨行人員也跟著淺笑了起來。

“行!開心就好!”墨曉嫣再上前一步,挎住了黃老爺的胳膊。

黃老爺笑著低頭看了看墨曉嫣的手,想了想上次被墨曉嫣這樣挎胳膊是什麼時候,隨後往京城的方向看去。

“總算是回來了,不知道奏摺是不是已經堆滿了御書房。”

“那不會的,皇上的左膀右臂又不是吃素的!”墨曉嫣說的很豪邁,“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看那個老爺爺呀?”

“不用,直接回宮。”

當天晚上,墨曉嫣就躺在了絲滑的被子裡,還洗了一個香香的花瓣浴。經歷了漫長又顛簸的趕路後,此刻的渾身清爽的感覺讓墨曉嫣貪戀了起來。

墨曉嫣再次感嘆自己竟然對這鳥籠生出了家的感覺,然後看著橘色的床帷任由思緒飛舞,回顧著這段微服私訪的日子。準確的說是回憶在臨山的日子,回憶著那個胖子。

伴隨著回憶,有一股涼嗖嗖的感覺慢慢爬滿全身。意識漸漸模糊,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墨曉嫣腦海裡飄過“呵,這個家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皇上沒有墨曉嫣那麼悠閒,完全沒有沐浴的時間,回宮簡單用膳就開始處理政務。齊公公帶著幾個手下將需要皇上過目的奏摺按照重要程度分類,還將好多內容口頭講述給了皇上。

饒是如此,直到深夜,案頭的奏摺還是很多。

“皇上,夜已深,早些歇息,明日再看吧。”

齊公公端上一杯溫熱的安神茶,說的輕聲細語。

皇上揉了揉太陽穴,接過茶水喝了一大口。

“朕想到會有很多堆積的政務,沒想到這麼多。”

“畢竟不是一天兩天,堆積也是正常的。”齊公公一邊給皇上捏肩膀,一邊安慰道,“皇上還是早些休息,明日還要早朝呢!”

皇上轉了轉脖子,又用手拍了拍。

“正是因為明日早朝,還是多看一些為妙。”

皇上準備再次埋頭處理公文,提筆,卻並未有所動作。

“朕不在宮裡,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吧?”

“唯有貴妃知道皇上真實去向。”

皇上冷笑一下,說道:“她便有千般不好,但只要是關於朕的私密,也不會輕易流露出去。”

“那是自然。”齊公公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還是難抵滿天的猜疑。”

皇上沒接話,轉而問:“墨娘那裡……”

“已經安排好了。”

“確實不會有遺患吧?”皇上的語氣裡有一絲擔心。

“不會,崔太醫精通藥理,用的是花瓣,藥量極微。”

皇上微微點頭,便繼續批閱奏章了。

墨曉嫣做夢了。夢見自己在一間民宿一氧化碳中毒,不治而亡,下了地獄。見閻王的路上先是經歷了一場大雪,凍的快要再死一層的時候一腳邁進了火焰山,極寒到極熱,弄的墨曉嫣十分氣憤。

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並不能發聲,再一摸,舌頭沒了。

不由得驚聲尖叫,想說沒過拔舌地獄呢怎麼就沒舌頭啦!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卻聽見有人焦急的呼叫她的別稱。

“婕妤!婕妤!”

墨曉嫣一下驚醒,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影由模糊漸漸清晰,是晚晴。

“怎麼是你?”墨曉嫣覺得有些奇怪,出宮前,近身伺候的都是朱翠,大場面都是暖橘。

晚晴的表情由焦慮一下轉為悲傷,放聲哭了起來。

“哭什麼……”後半句“我還沒死呢”沒說,不是怕忌諱,是嗓子疼的厲害,不僅疼,還啞了。

一下想起了剛才夢裡的情形,她想去摸摸舌頭還在不在,剛一抬手,傳來陣陣痠痛感。

“御醫來了沒有?”暖橘的聲音聽著還是那麼沉穩。

“我這是怎麼了?”墨曉嫣心裡自問,同時仔細的回憶著睡前的經歷。

“身上這麼疼,莫非是這一路顛簸震壞了?那皇上還好嗎?”

墨曉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任由大家擺弄自己。她感覺到額頭上有毛巾一類的東西,身上感覺特別冷,猜到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這家果然不是這麼好回的。”墨曉嫣昏昏沉沉的想,“要是蘇碧染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回宮的正確方法和步驟。”

這是第一次,墨曉嫣覺得自己生病不是受了風寒,也不是累了,而是被人下毒,她甚至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

“可是,是誰下此毒手呢?”墨曉嫣想。

“我會就此西去嗎?”墨曉嫣又想。

“如果真的死了,還能不能再睜開眼?再睜開眼,會不會回到曉煙閣?”

彷彿意識真的在抽離,墨曉嫣最後想:“如果真穿回去,高低問問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翠鶯閣上下從冷清的無所事事直接進入混亂的狀態,燒水的,請大夫的,熬藥的……唯獨沒有叫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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