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沒事兒!倒是你,剛來不久吧?”杜銘女士抽出自己的手,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

“啊,這不昨天剛被你抓來!”

“我是說,你剛穿越過來沒多久吧?”

“你怎麼知道?”墨曉嫣感到很驚奇,杜銘女士怎麼知道自己剛穿越沒多久呢。

“我派人調查了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合著你早知道我穿越了,才剛來找我呀?”墨曉嫣質問杜銘女士,要是早知道她會穿越,早來找她啊,看樣子杜銘女士混的風生水起的,一穿越就接走,也不至於她幹那麼久粗使丫鬟呀。

“我上哪早知道去?我要是早知道,我就直接派人把曉煙掐死,還能讓你鑽了空?”

墨曉嫣現在十分確定了,這毒舌,是杜銘無疑了。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你的訊息,我還不信呢。本來就想著抓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是你!冤家呀!”

“你就不會好好請嗎?你要說是杜銘要見我,我還能不來嗎?”想到被迷暈綁架,即便已經知道是杜銘女士下手,墨曉嫣依然不高興。“對了!你趕緊把我相公放了!”

“不急,咱倆先敘敘舊,他不適宜在場。”杜銘女人拒絕了墨曉嫣的提議。

“不妨事,我相公知道我是穿越來的。”

“什麼?你敢跟人洩露你的身份?”杜銘女士嘴張的老大。

“怕什麼,他是我相公,又不是外人。”墨曉嫣繞過書桌走到杜銘女士面前,伸手把她的嘴合上。

“你不怕別人知道你是穿越來的,把你拉去解剖做研究?”杜銘女士抬頭看著這個傻憨憨。

“哎?我倒是沒這麼想過哎!不過他是我枕邊人,應該不會吧。事實證明他也沒有告訴別人我的秘密啊。”

“墨曉嫣啊墨曉嫣,上輩子你就夠笨的了,別看你重活一次,這輩子更笨!”杜銘女士還是那個杜銘,愛訓墨曉嫣的杜銘。

“那我穿越而來,什麼也不懂,總出洋相,跟他攤牌了他能提點我,總比我自己啥都不懂老是出醜要好吧。”墨曉嫣從來不覺得自己笨,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奧對,你穿過來的晚了。”

“什麼叫晚了,你啥時候來的呀?”

“我是說,你穿的身體年齡大了,來不及裝傻學東西了。我變成蘇碧染的時候,她才8歲,病殃殃躺在床上,無人問津,連親孃都不待見她。”

“那你現在,芳齡幾何?”墨曉嫣看杜銘女士眼睛裡又閃現了一絲落寞,歪著頭小心翼翼的問。

“二十有三了!我來了15年了,15年!你才來了幾個月而已。”杜銘女士突然起身,還伸手戳了戳墨曉嫣的腦門,驚的墨曉嫣連連後退。

“那你還沒把我忘了,真難得!”墨曉嫣撓了撓頭,“那你這十五年,過的也挺不容易的吧,你現在這麼風光,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你會忘了跟誰一起死的嗎?”杜銘女士叉著腰問墨曉嫣,“人生在世,誰活的容易?”

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墨曉嫣隱約想起,民宿裝修的時候,杜銘曾插著腰訓過她,與現在的形態頗為相似。當時的他正在幫墨曉嫣刷漆,站在一個凳子上。忘了是因為什麼,他學起來戲曲裡的選段,那麼妖嬈。墨曉嫣隨口稱讚他天賦異稟該去傳承國粹,杜銘叉著腰細著嗓說她“趕緊幹你的活兒吧,還操心別人的天賦,莫非你的天賦就是刷漆?呵呵呵!”

想來,杜銘上輩子也是孤獨的吧,沒人懂他的內心,世俗又逼著他努力禁錮自己的內心。重新投胎女兒身,看似如意,確是換了一種方式的孤獨。

想到這裡,墨曉嫣上前給了杜銘女士一個結實的擁抱。上輩子抱過,那時杜銘的胸膛厚實、臂彎結實,摸小貓一樣摸著墨曉嫣的頭,安慰她“春暖花開,定山河無恙”。墨曉嫣抬起頭,流著淚,“山河是無恙了,我的民宿也開不起了,租金好幾萬啊!”

如今,墨曉嫣因為常年勞動反而身強體壯,懷裡的杜銘女士衣袍寬大但身體纖弱,也許,是小時候身體底子沒打好吧。

杜銘女士很少被這麼抱,一時之間竟徒生幾分感動,她緩緩抬起胳膊,圈住了墨曉嫣。這丫頭,真結實嘿。

“好了,鬆開吧,兩女人抱著算怎麼回事?”杜銘女士試圖推開墨曉嫣。

“不,再抱一會兒。我難過!”墨曉嫣撒起嬌來。

“哎呦!誰慣你這撒嬌的毛病,據我所知侍女可沒有這麼放肆的啊!鬆開鬆開,你手勁兒大,再抱我就又交代了。”杜銘女士拍拍墨曉嫣的胳膊。

“你說,苗晨希去哪兒了啊?”墨曉嫣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鬆開杜銘女士。

“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能掐會算。”杜銘女士看了看她,指著屋門說:“去,給我把門外的人叫進來。”

墨曉嫣轉身就去執行命令,開啟門,門口果然立著兩個人,胖子和丫鬟。

“她叫你們進去。”墨曉嫣扶著門說完話,就又縮回屋裡。

二人立馬恭恭敬敬的進了屋,進去也不言語,並排站下,微低著頭。

“大力,去把那秀才帶到餐廳等著。春草,來壺雨後龍井!吩咐廚房殺個雞,午飯加個雞公煲,再著人把東廂客房打掃一遍。把文秀才的行李也歸置到客房去。”

“是,大夫人!”二人領命,行行禮之後就出去了,丫鬟出門後還回身把門帶上了。

“你這家教可真嚴!”墨曉嫣邊往杜銘女士身邊走,邊對她豎起大拇指。

“不是我說你,墨曉嫣,你也該學學規矩,你現在行走坐臥,沒有一點樣子。私底下你怎麼樣無所謂,出去見人的時候還如此就有失體統了。”杜銘女士突然嚴肅起來,她一嚴肅的時候就有一種氣場,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生人包括墨曉嫣。

墨曉嫣正要說話,有人敲門,是先前的春草姑娘來送茶水。

“你才剛見到我,怎麼知道我見別人有失體統的。”春草倒了兩杯茶,把茶壺放下就出去了。墨曉嫣尷尬的停在離書桌不遠不近的地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算了,你先聽我說。”杜銘女士聽了墨曉嫣的話瞬間洩了氣,墨曉嫣還是那個直爽單純的墨曉嫣。

“我在這裡的閨名叫蘇碧染,是我爹隨便起的,”顯然杜銘女士並不喜歡這個名字,“我現在的夫君是杜弘仁,是洛州知府,公公是當朝一品大員。”

墨曉嫣聽到這兒已經咽口水了,實力雄厚啊,看看人家這穿的多好啊!接下來杜銘女士給墨曉嫣大致介紹了一下朝廷的情況和政治分流的陣營,墨曉嫣聽著就像是初中的時候政治老師給同學們分析時政,只不過政治老師是旁觀者,杜銘女士是時政要員家屬。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當官!”墨曉嫣從小一聽政治課就困。

“你不當官,你夫君也不當嗎?這些可都是政治猛料,獨家秘信。”杜銘女士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墨曉嫣的腦門。

“他當官,正常考唄,我夫君又不需要走後門。”墨曉嫣皺了皺眉,“何況,他只是個秀才,剛參加了科考而已,做官也得是底層吧。”

“你是不是傻?誰跟你說這是走後門了?那麼多年學白上了?試白考了?當年衝刺班老師說的最多的是什麼?你以為我公公在京城,我老公我小叔就不用科考了?你以為這古代官二代好當?你以為這就是你以為的唐朝?”杜銘女士連環八問,問的墨曉嫣越來越後退,直到“梆”的一聲撞到了後面書架,她才趕忙停下回頭檢視有沒有什麼東西被碰倒了需要扶。

“我,我剛來,還,不適應呢,你別急,咱們慢慢縷。”墨曉嫣從即將被壁咚的環境中往旁邊挪了挪,“等等,你說這不是我以為的唐朝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根本沒搞清狀況。”杜銘女士扶額嘆氣,“去搬把椅子過來坐吧。”

“我當然沒搞清,你剛剛不就說我來的晚了,沒機會裝傻摸情況麼。”墨曉嫣邊搬椅子邊絮叨。

“墨曉嫣,我接下來說的話會顛覆你多年的認知,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都是事實,是我們已經經歷和正在經歷的事實。”杜銘女士雙手一抬,輕盈落座,左右手交疊,只露出手指部分放到腿上,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褶皺,衣袖自然垂墜。

墨曉嫣也坐了下來,“青蔥玉指”,她想。

“我們所在的朝代,是唐朝,但並不是我們歷史課學的唐朝。不是歷史記錄出錯,而是我們來到了另一條時間線,或者說,平行宇宙。我花了七八年的時間研讀這裡的歷史,發現有些記載與我所知大相徑庭。我歷史不好,但是有些常識性的歷史大事件我還是知道的。比如說,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但是這裡的歷史記錄,項羽,過江了。只不過幾個月後,最終還是敗北。”

墨曉嫣抬起手示意她停一下,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是說,這是平行空間?不同的選擇造就的平行空間?怪不得皇帝的時間和年號都對不上,還有《題破山寺後禪院》的崔建,比我知道的早出生了。”

“你果然歷史學的好,我剛穿越的時候曾想,我要是墨曉嫣就好了,熟知歷史,最起碼能當個算命先生,透過去曉未來的。是不是選擇不同形成的平行空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歷史有偏差,根據蝴蝶效應來說,項羽渡江,肯定會對後來的事情產生影響。”杜銘女士攤了攤手,然後翹起了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雙臂在胸前交疊。“不過我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那條線研究的好多古蹟中呈現的外星文明,其實根本就不是外星人。也許只是某個2120年的科學家遭遇意外穿越回去了,利用自己超前的知識水平在當時做了一些事情。再比如金字塔的修建,可能也是某個現代人穿越回去指點一二呢。再比如,秦始皇陵裡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焊接技術。”

“那我們該怎麼辦?”墨曉嫣腦子有點空白,她忘了她本來也對未來沒有任何規劃。

“什麼怎麼辦?該幹嘛幹嘛唄!既然是不同的時間線,那你出去跟別人說你來自未來,也未必有人信。因為你預言的事情,並不一定會發生。而你對過去的歷史,說的又亂七八糟。所以我們只能拋開歷史,像其他人一樣,認真的活一遍,我們有的只是先進的知識,僅此而已。奧對,還比同齡人多二十五年閱歷!”

“那,衝刺班老師說的最多的是什麼?”墨曉嫣迷茫的問。

“考試做題,要揣摩出題人的心思,揣摩這道題要考什麼!”杜銘女士不耐煩的食指隔空對著墨曉嫣指指點點。

“然後呢?”墨曉嫣依舊不明所以。

“所以瞭解當朝的時事政治有助於你夫君科考和仕途,那些沒有擺到明面上的政治聯盟,無名小吏十幾年都研究不出來。即便他這次中不了狀元,這些資訊,下次也用的上。”

“你怎麼知道他中不了狀元!”

“有我小叔,他中不了!”

“還說沒有吃要員的紅利?”

“跟我公公沒關係,我小叔是我親自輔導的,肯定能中。反而因為我公公的緣故,三甲名次出來以後他的試卷還得重新再次會閱。這裡對官二代,核查嚴格,老子職位越高,對兒子要求反而越高。”

“那你幹嘛不直接跟文秀才說這些,他肯定比我更理解你的這些政治,我轉述又不一定對。”

“墨曉嫣,我這十五年能順利的活著過來,最大的秘訣就是不輕易相信任何人!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所以說,你不信任文秀才,所以不告訴他這些?那告訴我,我轉述,不也是一樣?”

“首先,今天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是穿越而來;其次,你在轉述的時候不可以透漏訊息來源;最後,我不希望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我本不屬於這裡,包括你夫君!”杜銘女士起身,背對著墨曉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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