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哥哥夏雲諾黑白分明,犀利威嚴的龍眸不同。
夏言冰一雙荔枝眼裡,總是單純中帶著嬌憨的蠢勁。
大概所有心眼子都長她哥哥身上去了。
若非如此,鳳鶴影實在想不出理由,來解釋夏言冰蠻橫跋扈的舉止。
但凡長點心,都明白,越是拼命想抓住一個人,反而會把對方推的越遠。
特別是她這樣明目張膽的使絆子,把小性子耍的淋漓盡致,只會讓對方更避之不及。
所以當她冷眼怒對時,鳳鶴影一笑了之。
立在一旁靜靜等候著,看白未晞如何脫困。
好在夏言冰還顧忌點公共場合,放開他的腰,改摟著右手臂,仰著臉問能不能在這等她,晚上一起去擎蒼參加她的生日宴。
白未晞搖搖頭,“等不了,我有事。”
夏言冰立馬變臉,搖著他的胳膊撒嬌。
鳳鶴影只感覺“擎蒼”兩個字很熟悉,思索片刻,想起和凌陽住的酒店,就在擎蒼大廈的六十八樓。
往上還有二十層,是全市高的樓,地標性建築。
樓很豪華壯觀。消費很高,是鳳鶴影對它的第二印象。當然,夏言冰家去那辦個生日派對,完全是小菜一碟。
夏言冰只顧纏著白未晞,也顧不上瞪她了,白未晞抿著唇把夏言冰攀他胳膊的手拉開,一連退兩步說:
“吃飯去吧。”
“你幹嘛去?”
夏言冰嘟囔一句,白未晞說:“回家。”
他說完就走,夏言冰跺下腳喊道:“這麼快就走了?代我問伯母好,請她參加我的生日宴。”
白未晞沒有回答。
夏言冰說完,轉身堵住鳳鶴影的路,冷冰冰的問:“你做什麼去?”
鳳鶴影回教室,可她覺得沒必要回答,便問:
“管你什麼事?”
夏言冰咬下牙,看一眼白未晞的背影,低聲說:
“裝什麼清高?還未成年就如此放蕩,請假去和男生開房。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胡說什麼?”
鳳鶴影感覺受到侮辱。不僅為自已,還為凌陽。
“無憑無據,不要血口噴人……”
“我親眼看見的,不承認是吧?有監控啊,我們可以去查查。”
她抱著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自上次兩人吵架後,一直沒見過面。這次夏言冰倒是扳回一局,所以才沾沾自喜吧。
鳳鶴影咬咬牙,監控裡他們確實住進一間屋,若說兩人之間清白,估計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她。
可她不在乎。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管不著,反正我們問心無愧。”
鳳鶴影說完,邁步就走。
剛走一步又被夏言冰拉住,“你這麼髒,還有臉靠近他?”
“那你去告訴他呀!”,鳳鶴影甩開她的手,小跑著追上白未晞。
不知他聽見兩人對話沒有,神態平和的看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
到她教學樓路口,兩人要分道揚鑣時,鳳鶴影忍不住問:
“夏言冰和你說什麼沒有?”
她猜肯定說了。
不光把自已這件“傷風敗俗”的事告訴白未晞,還告訴夏雲諾了。
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已和凌陽住在一起?
果然白未晞點點頭,手插口袋默不作聲看著她。鳳鶴影看不出他怎麼想的,像在等她解釋一句。
她嘆口氣說:“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們!”
言語誠懇,目光也很真摯。
鳳鶴影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相信我,不過我心裡還是很感動。”
說罷,笑著擺擺手。
“再見!”
他點下下巴,轉身走了。
真的只是來吃頓飯。
因把手機又交給老師,鳳鶴影只能去排隊用校園卡給凌陽打電話。
打幾次都佔線中。
後來她才赫然明白過來,自已被拉黑了。
期末在即,複習考試,一天天起早貪黑。
考完試的隔天早上開始放假。
鳳鶴影也拿回手機,想回家之前去看看凌陽,哪知剛打通兩秒就被對方結束通話。
再撥過去,就無人接了。
不知被拉入黑名單,還是他一直不接。
鳳鶴影心裡酸酸的,想知道他現在腿被截去病灶,疼起來時,是不是還會汗流不止?
正分神,手機響了,她以為是凌陽,沒想到是白未晞。
接通後,他問是不是在學校,聽見她答是,便說在那等著,他來接她。
鳳鶴影說不用了,“我自已坐車回去。”
“我送你去高鐵站。”
他沒有給反駁的機會,鳳鶴影也沒有反駁,她確實有件事想麻煩他。
在校門口等十幾分鍾,白未晞就到了,隔著擋風玻璃看見穿白T恤,戴黑色墨鏡的駕駛員。
這次他親自開的車。停穩後下車把她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在他忙乎時,鳳鶴影拉開後座的車門,坐在他身後位置。
他過來後,見她在後面,沒說話,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
鳳鶴影從後視鏡裡看見他的臉,只是隔著墨鏡,看不見他的眼睛。
之前她出門都是司機開車,想來現在他已經滿十八歲,駕駛證考出來了。
那他就是新手上路?
鳳鶴影莫名有點緊張,打起精神,也不敢說話,怕分散他的注意力。
從網路上看見過很多出車禍的影片,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嚇得她曾經想過,這輩子都不開車。
且那時也很窮,不敢想靠自已能買上車。
隨著年齡增長,知識技能的積累,也覺得自已以後買得起。
想法是積極的,行動確實消極的,有沒有車無所謂。
後視鏡裡,白未晞望著她變幻的臉色問:
“你怎麼了?”
鳳鶴影“啊”一聲,搖搖頭說沒什麼,“你專心開車吧。”
他似不相信,看得出還在探究她,不過沒細問,直到在紅綠燈處停下,他才認真的說:
“你有話就說,別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鳳鶴影咽口唾沫問:“我確實有事想請你幫忙,我怕你不願意。所以……”
她頓住話,兩人在後視鏡裡相望,他問什麼事?
“我想去看看凌陽,可是不知道他在哪個醫院。”
他沉默著沒說話。
恰好紅綠燈亮起,他收回視線開車。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才說:
“你去準備做什麼?”